“没啊,我忘了而已。”白雪年又剥了颗糖果放进嘴巴里,笑着说,“我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老实不过了,哪里会有什么坏水憋着,我可是好人。”
蒋瑶盯着她看了几秒,越看越觉得可疑,“小恶魔,大过年的,你别说这些渗人的话,我怕做噩梦!”
“你是应该做噩梦,不过跟我无关。”白雪年看向落地窗,眼神似笑非笑,“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只老狐狸精可没底线,何琰这种花花公子是分辨不了绿茶的,什么时候茶到你头上,也不是稀奇事。”
捞女么,捞不到这个,就一定会捞下一个。
白雪年将尹素看得死死的,斗了这么多年,没人比她更了解那只老狐狸精。
蒋瑶怔了一秒,也抬眼看向窗外,瞧见何琰把人殷勤的送上车,她默默垂下眼睫,然后又一脸恼怒看过来,“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关我什么事!”
“我也没说关你的事呀,小姑子,别生气嘛。”
“神经!”
蒋瑶气呼呼的别开脸。
白雪年勾起唇角,眼神依旧凉凉的看着窗外,又过一年了,她总得长点脑子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事情弄得鸡飞狗跳……她当然不会再做。
现在蒋兆深是她的人,她急什么,该急的是老狐狸精。
看着他们亲密,抓心挠肝吧?
老狐狸精越是想知道他们的关系,她就越不告诉她,让她急去。
最好急的睡不着觉,一夜老十岁!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该让老狐狸精知道的时候,她自然会让她知道。
耽误了时间,四人围坐麻将桌前,八圈牌,一直打到了十二点。
这次的牌局稍显沉闷,哪怕最后输得最多的是白雪年,她也没有发脾气。
没了小恶魔掀桌子,其他三个人倒是不习惯了。
尤其是蒋兆深,怕她有情绪憋在心里,捏了捏她的手,安慰道,“待会儿给你发个大红包。”
白雪年笑嘻嘻的抱着他的手臂,“老公,你对年年真好。”
蒋兆深,“……”
蒋瑶发出呕吐的声音,嫌弃到想刀人。
何琰一脸笑眯眯的看好戏,年纪小,就是会撒娇,还挺受用。
宵夜准备好了,几人移步去了餐厅。
餐厅正对着落地窗,正好可以边吃宵夜边欣赏窗外的烟花。
比起出去放烟花,这种隔着距离,不清不楚的烟花,好像也挺有意境的。
蒋兆深从口袋拿出两个红包,给了蒋瑶跟白雪年一人一个。
蒋瑶立即拆开,看见厚厚一叠钞票,又巴巴去看白雪年,“你有多少?”
白雪年捏着红包没拆,索性直接给了她。
蒋瑶看见她递过来的红包,一脸莫名,“你干嘛?”
白雪年笑眯眯的说,“这是我给你的压岁钱,以后嫂子跟你哥一样,逢年过节都给你包红包,对我态度好点,小姑子。”
蒋瑶白了她一眼,“神经!”
说完倏地把红包揣口袋里,不要白不要,要了也不代表什么。
蒋兆深眼底浮起笑意,倒是没说什么。
直到宵夜吃完,都准备回房睡觉的时候,何琰忽然递了个红包给蒋瑶,微笑着说,“给你压岁。”
“……”
一时间往楼梯走的脚步同时顿住。
白雪年原本犯困的眼睛瞬间来了精神,抓着蒋兆深的手臂,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蒋兆深站在原地,视线落在蒋瑶的脸上,眼神显得有几分冷淡。
只有蒋瑶笑了下,慢慢抬起眼皮,第一次正视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么多年,他倒是一点都没变,永远都会选择当着所有人的面让她难堪。
可她为什么要接受呢?
下一秒,蒋瑶抬手打掉了他手里的红包,向来温软无辜的那双眼睛透出冷冽,声音亦是,“何先生,虽然你父亲是我家的管家,你是我哥的朋友,但我跟你没那么熟悉,还是不要破费了。”
厚重的红包落地,发出啪的一声,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尤为令人心惊。
蒋瑶绕过他离开餐厅,走出去的瞬间眼泪落下,但她还是觉得欣慰,二十二岁的她,比十六七岁的她要勇敢,至少没有让自己看起来那么下贱不堪了。
她确实不应该再给她哥丢脸,再给蒋家丢脸。
女孩的身影走上楼,何琰垂眸看着地板上的红包,那张潇洒的脸上,第一次浮起挫败晦暗的表情,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个耳光,可她什么都还没做呢……
何琰莫名又生出某种庆幸,庆幸关于过去,谁都没能释怀。
白雪年弯腰捡起红包,拍了拍,尬笑着打破沉默,“这么厚啊,小姑子不要,我要了,何琰,你没意见吧?”
何琰摇摇头,努力扯出一个苦笑,“喜欢就给你了。”
“喔,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白雪年揣起红包,伸手拉着蒋兆深,“困死了,我们上去休息吧,何琰,你也早点睡啊。”
何琰点点头。
蒋兆深的眼神从他脸上扫过,直至走出餐厅,脸色都显得冷漠过了头。
白雪年回头看了他一眼,叹口气,没说什么,直到拉着他上了楼进了卧室,才抱着他,轻轻安抚道,“别气了,他们两个这么多年不都这样,你气的哪门子啊。”
“没气。”他轻轻推开她,揉了揉她的发心,“早点睡吧。”
白雪年仰着头,“可是你的脸明明就在生气。”
“……”
他脸上不仅是生气,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蒋瑶都长大了,他心里却始终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一个是好友,一个是亲妹妹,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就弄成了这副不可挽回的地步,究竟是谁的错?
白雪年踮起脚尖,伸手抚平他的眉心,不正经的笑着说,“这么生气,要不要你的小女朋友宽衣解带的安慰你啊?”
蒋兆深这才露出笑脸,伸手握住她的腰,把她扯进怀里抱着,“不疼了?”
“疼啊,大不了我忍忍就是了,你难过,我也不能看着你不管,我可是善解人意的解语花。”
“不用忍。”他的脸埋在她的脖颈处,嗅着她的香气,“以后不让你疼了。”
白雪年愣住,旋即推开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后不跟我做了?”
“不是。”他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瓣,“是不让你疼,我会温柔点。”
“喔。”她脸红红的,“那今晚……”
“今晚早点睡,你身体还没好。”
“你陪我睡嘛。”
蒋兆深盯着她看了几秒,眸色渐深,“我陪着你睡,恐怕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