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下楼,餐厅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晚餐。
白雪年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起餐具静默无声的吃晚餐。
蒋兆深像往常一样给她布菜,她盯着碗里被剔了刺的鱼肉,轻轻抿了抿唇,红着脸说,“谢谢。”
蒋兆深,“……”
他错愕的抬起眼皮,“什么?”
白雪年有些羞涩的低着头,“我说谢谢啊,你不是给我剔鱼刺了么。”
“……”
男人脸上浮起更吃惊的表情,以及一丝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因为这种事跟他道过谢?
然后晚餐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中进行着,直到结束。
吃完晚餐,蒋兆深照例带她出去散步。
白雪年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头上盖着毛绒绒的帽子,像是一只纯洁的白兔。
男人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今天怎么话这么少?”
白雪年抿着唇,手指揪着羽绒服腰上的抽绳,有些难言的羞涩,“我平时话也不多吧。”
蒋兆深笑了一声,“你觉得不多,那就不多吧。”
白雪年走在他的身侧,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傻乎乎地盯着他唇边的笑,“蒋兆深,你笑起来真挺帅的,看着也年轻,有点像高年级的学长。”
男人加深了笑意,“今天嘴巴这么甜,说吧,又想要什么?”
“不想要什么。”她撇撇嘴,“我就是实话实说,你平时老是板着脸,我哪有机会看见你笑啊,就非得想要什么吗?”
“好好好,小白最乖了。”
“你又敷衍我。”她噘起嘴巴,不满的嗔了他一眼,“再有几个月,我都虚二十了,你以后别再拿哄小孩的话哄我了。”
“虚二十,又长大一岁,那是不是应该干些正事了?”
“什么正事?”
“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或者出国留学。”
“……”
白雪年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笑着说,“我以为你会让我谈恋爱呢。”
男人瞬间板起脸,“大学都没上,敢谈恋爱,我打断你的腿。”
老古板!
她切了声,“说得像是你没有早恋过一样,再说了,我这个年纪已经不能算早恋了。”
“被你说中了,我还真没早恋过。”甚至是没恋过,他没那个时间。
白雪年舔了下唇瓣,有些紧张的瞄了他一眼,“你没早恋过,是因为没遇到喜欢的类型,如果真被你遇到,你肯定早恋,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问这个干什么?”
“就……随便问问。”
蒋兆深顿住脚步,眉目深邃的看向她,“喜欢成熟的,性感的,身材好的……”
“你是被何琰附身了吧!”她不悦的打断他,“你才不是这么肤浅的人!”
他却淡笑着说,“男人都一样,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例外?”
“你……”白雪年内心涌出一股无名的恼火,“好好好,你喜欢那种,你去找好了!”
说完丢下他就往回走。
蒋兆深拉住她的手臂,“好好说着话也要生气?”
白雪年亮晶晶的眼睛里盈着怒意,“男人都一样,我一想到你跟何琰一样,会对着那些大胸美女流口水,我的世界都要塌了,说什么生气不生气,你的形象瞬间从高大上的蒋先生,变成了宅男小蒋,我看你才应该生气!”
蒋兆深,“……”
宅男小蒋?
他没忍住,轻笑出声,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你这张嘴,真是得理不饶人。”
她噘嘴瞪着他,“那你是要当蒋先生,还是当小蒋?”
“没人叫过我小蒋。”
“你要是真这么肤浅,以后我就这么叫。”
蒋兆深笑着摇头,拉着她继续散步,“越大越不经逗了。”
白雪年心脏一缩,低头看向他握着自己的大手,隔着手套,为什么她却有种掌心着火的感觉啊?
……
第二天,又是睡到日上三竿,但依旧黑眼圈严重的一天。
她最近老是失眠,就算睡着了,也会一直做梦,睡眠质量太差了。
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温暖的阳光,她又开始不受控的想起昨夜的梦。
她又梦到自己跟蒋兆深……
大逆不道!
白雪年揉着自己的头发,哀嚎一声,“夜夜思春,你真的堕落了。”
思的还是蒋兆深,唉,没救了。
起床洗漱,下楼吃早餐,然后喝中药。
心情不好,她就开始找茬,对一旁的罗风说,“我让你给小痞子送个果篮,你送了没有?”
罗风怔了下,“没有。”
“为什么?”
“蒋先生会生气。”
白雪年睨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我生气?”
罗风不说话。
她白了他一眼,“别杵我跟前,去外面帮老何浇花。”
“是。”
罗风也不想被她一直找茬,于是转身离开。
白雪年又拆了颗糖果丢进嘴巴里,看着大苦瓜的背影,撇撇嘴。
不过小痞子也真是惨,她最近发癫的间隙,也会抽空同情一下,毕竟确实是他把她捞上来的。
前几天她还让罗风去打听了一下陆沉的情况,知道他没死没残,她也算是松口气。
蒋兆深不喜欢陆沉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她每次提起陆沉,他都会不高兴,渐渐的,她也就不敢提了。
她没必要为了一个小痞子惹蒋兆深不高兴,尤其是现在……
但是陆沉弄成那样,她也有点责任,倒不是她圣母,她就是觉得……罪不至此。
陆沉确实可恶,用那些恶劣的手段撩拨她,落水的事,他要负大部分责任,但看见他浑身是血伤得那么严重,她还是觉得于心不忍。
经过这次的事,相信陆沉应该不敢再来招惹她了,脑海里浮起那个带血的痞笑,白雪年又有些失神。
她以前从来没接触过陆沉这样的人,这么肆无忌惮又好似不要命一样的人……
热茶冷却,白雪年搁下茶杯,太阳晒得她有点犯困,正想回去睡一会儿的时候,瞧见佣人神色紧张的跟老何汇报什么,老何跟着便皱起眉来。
她好奇地走过去,“怎么了?”
老何瞬间变成笑脸,“没什么,白小姐,一点琐事,你不是要去午睡吗?”
白雪年挑眉,“老何,午睡少睡会儿没什么的,可你这么欲盖弥彰,把我的好奇心勾起来了,不告诉我发生什么,我估计会寝食难安的。”
老何怔了下,一个屋檐下,这样的事确实瞒不住她,他叹口气,“其实是外面有人找少爷,已经在门口站了一夜了,刚刚晕倒了。”
白雪年有些意外,“是谁啊?蒋兆深不肯见吗?”
老何看了她一眼,“是……陆家的千金,陆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