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无暇顾及轮船那边的状况如何了,现下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他慌张的往左右两边看了看,群众大都已经被遣散,只剩下一众警察朝着他包围了过来。
x※£!心里狠狠的叫骂一声他把手里的箱子奋力的往空中一扔,趁着他们发愣的间隙迅速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然后朝着那些警察扔了过去!
果不其然只在下一秒他的手腕就中了一枪,那些警察纷纷都快速朝着他跑了过来。
但是他们还没靠近他的身就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了地上。
哼!见状他扬起了冷冷的笑:陈暝霏,你也不过如此嘛!
陈暝霏见状再次狠狠的皱了眉,还在暗中庆幸和嘲讽的他在看到特务朝着他靠近的一瞬间却是再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看来他还是太低估了他!特务根本不会受到气体的影响。那么,就试试这个吧!
燃气弹?为首的特务皱了一下眉,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种燃气弹在燃烧的一瞬间会在空气中喷射出温度极高的火焰,火焰带动周围的空气温度提升,哪怕是隔着防护服也能将人灼伤。
喔靠!黑科技呀!什么玩意儿?他是冒着自己也被烧死的风险在跟他们拼命呀!?
“报告陈队……”
“先撤。”
“咚!!!”
像一个巨大的石头坠落深海,水面激起巨大的浪花。他奋力的在水中游着贪婪的汲取着大海给予他的生的希望。
海水如此的冰凉,后背仿佛皮肉都被撕扯开的疼痛警醒着他必须咬着牙拼命地往前游。
陈暝霏,我恨你……
陈暝霏看着那个困兽犹斗般跳入海中的身影迟迟的回不过神来,直到雷桢在他的耳边叫了他三遍。
“陈队?”
“陈队?”
“陈暝霏!?”
“怎么了?”
他终于回过神来转过了头无比平静的看着她,雷桢还有些被吓了一跳:这个人是学川剧变脸的么?
“内个……救护车我已经叫了,苏白先生说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暂时无法分身,不过他给我们推荐了一位很厉害的医生,或许我们可以找他来试一试?”
“是哪位医生?冷月吗?”
“呃……”她再次有些为难,还好他没有注意到,“不是,是一位叫做朱识杉的医生,是一名女子。”
“这样子,先带我去见见她吧!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呃,知道,在……”
接下来是漫长的审讯时刻。
“宰父警官,您真的不用再问我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病人。”
天可怜见,她说的都是大实话。只是现下她颓废的样子让宰父寒九对她的态度不是很满意。
“尹墨小姐在志愿活动中的见义勇为的行为在下也有所耳闻,我对你抱有希望,希望您也可以信任我们。”
还是那支价格让人咋舌的磨砂黑色钢笔,还是那样一个清朗得好似松柏上的积雪的人,还是那样温润如流水一般的声音。
他的身旁坐了一位她不认识的警官,只一眼瞥过去她就清晰的看见并且记住了他的警号。
他的眉峰入鬓,眼睛乌黑清亮,目光却似猛兽一般在盯着他的猎物伺机而动:他的猎物是她的心虚和微表情。
哼!她心中微微一笑:她什么都不知道,哪来的心虚?
“我当然愿意相信你们,可是贵警方什么证据都没有单凭一个匿名的举报就把我们控制在这里,这合理吗?还是说你们已经掌握了实质性的证据了?”
“我们查到您与冷月医生来往密切,既然被匿名举报的人是冷月所以您也不能摆脱嫌疑。”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理由我姑且可以接受,可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所有与冷月医生来往密切的人都有嫌疑了?”
“理论和原则上是这样。”
“那你们也会一一找他们问话吗?”
“这……”很明显他有些为难,然而他只低头思考了一瞬间,“当然会。”
“是吗?也包括你们口中的苏白苏先生吗?包括闵家的闵月桐小姐吗?还是说你们只是看我独身一人在A市无依无靠所以才针对的我?若是如此,我又如何能够对你们敞开心扉呢?”
倒不是她存心想要不配合,只是她现在真的有点子不爽,而且她说的不也是事实吗?
这个人究竟是谁?上次是和雷桢一起问她的话,现在又忽然暂理刑侦支队长一职?在公安局里能够来去自如的,莫非是厅级?
哦买嘎?真的假的?他这么年轻的吗?还真是年轻有为。
“还请尹墨小姐放心,既然事关重大我们必定会秉公办事,与此相关的所有人我们都会一视同仁,绝不会偏袒任意一方。”
他说的无比笃定且认真,“认真”两个字只差从他的眼睛和神情里迸溅在他面前的纸上然后凑成大大的两个字“认真”了。
果然这一次他使用的纸还是有淡淡的、纯天然的香味,只是和上次她闻到的似乎略有不同。
她的鼻子轻轻的动了动:究竟是哪里不同呢?
“不是我小心眼,可是我这个人最受不得冤枉和不公了。言语或有冒犯之处还请宰父警官见谅。”
她还是一副颓废且随意的神情和语气,看上去颇有一种誓死摆烂的姿态。宰父寒九强忍着心里想要让她好好配合的冲动然后继续认真的道来:
“尹小姐太客气了,我们只是想要了解真相。”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事无巨细的告诉了你们,若是你们还不相信只管去调查即可。”
当然他们几个人谁也不知道那个风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以及是被什么人悬挂在那里的,可是一时半会儿的因为匿名举报的理由充分且有那张带有“晨钟鼓,夜难寐”几个字的卡片作为证据所以他们都还不能洗清嫌疑。
等等!卡片……仿佛一瞬间醍醐灌顶,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了。
“老板,纪潜承纪警官纪队找您,已经在您办公室里等候多时了。”
刚刚处理完事情薛冯见他走出来以后立马迎了上来,他一边有些心情不大好的整理着衣袖一边耐心的问:
“什么事?”
“好像是因为尹墨小姐。”
办公室里纪潜承的桌子面前摆放着一杯茶,可是他一口也没喝。现如今已是凉得不能再凉了。
他静静的盯着水面,眼神枯寂却又怀着些许有些迫切的期待,直到那平静的水面开始泛起丝丝的涟漪他的眼神也终于微微的动了动。
“九哥,您来了?”
内心虽然火急火燎的很着急,但是看见他的一瞬间他还是礼貌且尊敬的站起了身。
“纪支队?好久不见。如今你的官威是越发的大了啊?”
(他为什么一见面就呛他?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纪支队。难道是谁惹他了?啊不是,还有人能敢惹他?饶是向来喜欢用下巴看人的他在领导面前也是规规矩矩的……
尹墨:原来他知道他喜欢用下巴看人啊?)
他比他略高一些,进门后只看了他一眼便径自走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然后将右腿搭在左腿上翘起了二郎腿。
纪潜承目光一直追随着他,此刻也是低着头看着他一脸的懵:“您何出此言?”
“听说你是为了她来的?怎么,你对我的处理方式有什么看法吗?”
“不敢。”
贼怂。
他低下头毕恭毕敬,他看见他伸出手指在不知何时从怀中掏出的并摆放在他面前桌子上的照片上点了点,照片里的那个人显然就是尹墨。
“我只是很好奇你和陈暝霏为什么都那么在意她?坐下说话吧!”
他伸出手掌示意了一下对面的沙发,纪潜承才重新坐了下来。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纪潜承此刻真可谓是如履薄冰的小心翼翼,他有多么的小心翼翼,就证明他有多么的在乎她。
宰父寒九仔细的回忆着他第一次陪同雷桢与她问话的个中细节,半晌:
“她究竟是什么人?”
不愧是领导啊!果然眼光犀利,一语就直击要害。
“她是尹霆韵先生的女儿。”
果然一听到“尹霆韵”三个字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下一秒他几乎是悔恨懊恼又气愤:
“你怎么不早说?!”
“您也没问呐!?何况,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是吗?上头已经开始特别关注关于新型毒品的案子了,如果我们暴露出她的真实身份,很可能我们以后连与她再次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关键时刻还是得倚仗老爹呀!出了公安局的尹墨坐在车里一只手拄着腿一边捏着下巴深刻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