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吃饭看。)
很快,一大群学生便聚集在了走廊里,个个表情麻木,宛如木偶。
在昏暗的黄色灯光照耀下,他们显得面色枯黄,形容憔悴,仿佛是一群被榨干了生气的影子。然而,即使如此虚弱,他们的站姿却依旧端正得诡异,像是一尊尊被精雕细琢过的蜡像。
张辰被若见和若识拉着,藏在一处隐蔽的角落,悄悄注视着这一切。
不久后,一个高大的教官缓缓走了出来。
他穿着黑色的制服,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
张辰还在他的衣领处看到了还未干枯的血珠。
教官站在走廊中央,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个学生,仿佛要将他们看穿。
沉默了几秒,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透着冰冷的恶意:
“你们是毕业班。明天,就是你们‘毕业’的日子了。对你们而言,这本该是个值得骄傲的时刻,是你们从这里走出去,承担父母期望,社会责任的时刻。”
听到这句话,学生们依然保持着木然的表情。
然而,在暗处的张辰敏锐地发现,队伍中有些学生的眼神微微变化,仿佛在麻木之下浮现了一丝渴望。
那是对自由的渴求,是对离开这个地狱般地方无法言喻的期盼。
然而,也有不少学生的目光依旧呆滞,仿佛“毕业”这两个字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就像是早已放弃了任何希望。
就在此时,教官的语气骤然一变,声音如雷鸣般在狭窄的走廊中炸响,带着令人心惊的威压。
“但是!”教官冷笑一声,眼神变得犀利而阴鸷,“在你们毕业之前,为了确保你们不会忘记这里的谆谆教诲,也为了让你们深刻牢记规矩——还有最后一次!特殊的训练!”
此言一出,学生们的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仿佛是条件反射一般。张辰清楚地感受到,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惧弥漫在这片压抑的走廊里,渗入每个人的骨髓深处。
教官环视着那些僵硬的面孔,似乎对这种恐惧十分满意。
他轻轻拍了拍手,随后,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从楼梯间蔓延开来,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了人们的喉咙。
张辰循着气味望去,只见另外一群学生正提着几个巨大而肮脏的桶走上来,那刺鼻的恶臭正是从桶中散发出来的。
待他们走近一看,才发现是谢特。
看着那做菜用的汤勺,以及有序放在队列前的谢特桶,张辰看的虫眼都快瞪出来了。
“不会吧?”
若识也一脸嫌恶地捂住了鼻子,而若见则皱起了眉,显然对这一幕难以置信。
“没错。”教官接下来的话,彻底印证了几人的猜测。
“你们今晚有一顿‘夜宵’。”教官脸上挂着扭曲的微笑,声音中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现在,按照顺序上前,每人一勺,不能多喝,也不能少喝!”
他说完后,那张本就阴沉的脸开始迅速枯萎,血肉仿佛在瞬间失去了活力。他的笑容变得更加狰狞可怖,如同恶魔的狂笑。
此话一出,学生队伍中立刻爆发出一阵骚动。
即使这些学生早已在地狱般的环境中生存得麻木,但如此赤裸裸地命令他们“食谢特”,仍然是第一次。许多人下意识地后退,眼中闪烁着恐惧与抗拒。
“安静!”教官猛然一声怒喝,声音如同炸雷,将所有人压得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我就知道,那你们中有很多人是装的,你们还以为你们是独立的人?哈哈哈哈,果然原形毕露了,在这里都不听话,出去后,怎么会听温柔爱你们的父母的话呢?所以……”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缩小了一圈,但狰狞的骨头开始显现,眼球也干瘪掉了出来,在他黑色的制服上与还没有滚落的血珠混杂摇曳。
“不吃的人,就不用毕业了。”教官的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声音里透着不容抗拒的狠戾,“现在——开始!”
骚乱声再次响起。
但没等教官维持秩序,第一列的第一位学生在教官的命令下达以后,便麻木的出列,和木偶机器人一样的,迈步走到桶前。
骚动戛然而止,所有学生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的带着惊恐,有的充满复杂的怜悯与悲伤,但那位学生却毫无所觉。
他弯腰,舀起一勺,恶臭顿时愈发浓烈。
他站的笔直,淡然麻木的眼睛与勺中污秽倒映出的自己对视,无悲无喜。
“咕咚咕咚。”
“呕!”不要误会,吐的并不是喝的人,而是看着他的其中几个学生。
那第一位学生喝完后,依旧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了队列中。
“很好。”教官满意地点了点头,冷冷地说道,“下一个,别让我催。”
第二位学生显得犹豫不决,他的双腿微微颤抖,但始终不肯迈步出列。
“很好,很好。”教官冷笑了一声,眼中透出阴森的寒光,“既然你不想吃,那就吃点‘电击与拳头’吧!”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另一名教官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那名学生,不顾他的惨叫和哀求,左手开始疯狂殴打,右手则掏出电棍。
随着电流“噼里啪啦”地作响,那名学生的身体不断抽搐,身上逐渐散发出与那些桶中污秽相似的恶臭气息。
轮到第三个学生时,他的表情满是挣扎与绝望,眼睛通红,像是随时可能崩溃。最终,他还是缓缓走到了桶前,拿起勺子。
“咕嘟咕嘟。”
“呕——”眼见那名学生即将呕吐,教官迅速抽出一根电棍,蓝色电流闪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喝了,明天早上六点之前不准吐!”教官的声音低沉而威胁,眼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
那名第三位学生神情惶恐,然而,他还是强忍着,将那可怕的污秽硬生生吞了下去,也吞下了自己的尊严与人格。
“好,下一位!”教官的声音不容反驳。
“砰!”循声望去,一个靠墙的学生用头使劲撞上了墙。
但……
“你想死啊?呵呵,哪那么容易,你这条命也是母亲怀胎十月孕育的,你怎么好意思死呢?你对的起母亲的辛苦孕育吗?果然,虫子就是虫子,连一点感恩的心也没有,哎~”
教官收回垫在墙上的超长骨手,叹气的说道。
“所以,只能由我们来教育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感恩,什么!叫做听话!”
“你,你……”那个学生虚弱的抬起手,指向了教官。
“还敢指我?”银光一闪,他的手骨化作锋利的骨刃,劈断了那个学生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