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三爷那边怎么还没动静?该不会搞定不了吧?”
省城周家这边,周玄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先前他送上胡、林二家的产业,让祁天转交给萧尘,希望能将这件事彻底了结,但等了许久都没得到答复,给祁天打电话也没人接,心里难免又生出意思不好的预感。
准确说,是恐惧的感觉。
“再试试吧!”
沉思片刻后,他又掏出手机,准备继续给祁天打电话,正当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
“周玄,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周玄愣了一下,转过头循声望去,便看到他老婆胡雪兰正怒气冲冲的从楼上冲下来,通红的双眼中,带着深深的不解和愤怒。
原来,从南江回来之后,周玄先按照自己的剧本,轻描淡写的将胡定国的死,以及周一凡手臂残废的事情跟妻子家人诉说了一遍,然后便一直呆在家中,再未出门。
准确说,他是拉着所有人呆在家里,就连悲痛欲绝的妻子胡雪兰想去南江为她父亲办后事的请求,都被他一口拒绝了,而且没有给出任何正当理由。
胡雪兰也不是笨女人,瞬间就察觉到情况不对,表面虽然没说,却偷偷找人前去调查。
此刻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周玄也意识到,她应该是知道真相了,但还是面带疑惑的装傻道:“老婆,我骗你什么了?”
“装,继续装!”胡雪兰越发愤怒,直接冲到他面前大声质问道:“周玄,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一凡的胳膊,又是怎么回事?”
果然。
周玄一阵头疼,但还是继续装傻敷衍道:“车祸,之前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吗……”
“你放屁!”没等他把话说完,胡雪兰就恶狠狠打断道:“我爸是被人害死的!”
周玄闻言,急忙装出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老婆,你在说什么呢?他怎么可能是被人害死的,你是不是太过伤心了,要不还是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周玄,你莫非真以为我是个蠢货吗?为什么要骗我,这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胡雪兰根本不听,口中不停质问,眼泪如决堤之水般地哗哗往外流。
“哎!”
周玄知道瞒不过去了,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好好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把真相告诉你。”
此言一出,胡雪兰立刻停止哭泣,死死盯着他。
“事情是这样的……”周玄也没藏着掖着,立刻便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得知自己父亲真是被人打死的,胡雪兰瞬间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根本懒得去管别的,只是声嘶力竭的喊着要给胡定国报仇。
“够了!”
周玄见她有些失控,急忙开口喝止。
“事情已经够糟了,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
胡雪兰哪里会听,竟还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周玄,你岳父都被人打死,亲儿子的手也被人打断了,你居然不想着报仇,而是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
我真是瞎了眼,居然讲给你这种人。不,你根本就不是人……”
见他越骂越起劲,越骂越难听,周玄不免有些恼羞成怒,最后竟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胡雪兰当场愣住,半晌才回过神来,捂着脸委屈巴巴道:“好你个周玄,没本事给家人报仇就算了,居然还敢动手打我?我,我跟你拼了!”
说着,竟真的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
“莫名其妙!”
周玄越发恼火,也懒得继续惯着,重重将她推开。
“你知道你爸招惹了什么人吗?还口口声声喊着要报仇,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拉着我们整个家主去给他陪葬!
行,既然这样,我也不拦着,你马上滚出周家,自己去给他报仇便是!”
胡雪兰彻底愣住,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但仔细一想,周玄这些年来待她一直很好,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呢?
难道他不是在骗我,也并非故意不给胡定国报仇,而是真的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了?
思来想去,她终于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终于冷静下来。
“老公,我,我爸他到底得罪什么大人物,居然连你也对付不了?”
“对付?”周玄嗤之以鼻道:“我这两天无时无刻都在祈祷人家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周家,拿什么去对付?”
轰!
胡雪兰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却怎么也想不通,胡定国为什么会突然得罪这种级别的大人物。
“家,家主,来,来了,来了!”
正当此时,周道明突然着急忙慌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谁来了?是祁三爷吗?”
周玄见状,也懒得再去理会胡雪兰,立刻转过身,满眼期待的问道。
“是……”
周道明刚要回答,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然从门外走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心心念念的祁天。
“哎呀,祁三爷,您可算是来了!”
见他现身,周玄顿时喜出望外,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
“祁三爷,拜托您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祁天没有回答,而是瞥了眼边上的胡雪兰和周道明。
“你们两个,先退下吧!”周玄心里神会,立刻开口屏退二人。
知道祁天身份的周道明自然不敢逗留,马上就乖乖的离开了,胡雪兰却想留下来听他们说什么的样子。
周玄见状,顿时面色一沉,恶狠狠的冲她吼了句,“我让你退下,听不懂吗?”
走就走,凶什么凶?
胡雪兰心中暗骂了一句后,才心不甘情不愿转身离去。
看着她小时候,周玄急忙回过头,继续满眼期待的盯着祁天,甚至忘记了招待他。
“对方收了赔礼,也答应放过你们周家了。”
祁天理解他的心情,也没在意,更没有故意卖关子,当即便开口给出了答案。
“真的吗?”周玄喜出望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感恩戴德道:“多谢祁三爷,这次可真是多亏您了!”
“起来吧,这次你们能逃过一劫,只是对方宽宏大量罢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祁天哪里敢抢萧尘的功劳,急忙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是是是……”
周玄连连点头附和了一番后,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道:
“祁三爷,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可否告知一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