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宋挽一直贴心的给程老夫人布菜,把后者哄得好不开心。
程老夫人心满意足,看着程景琰道:“琰儿,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吗?”
程景琰往桑榆的碗里夹着菜,淡淡道:“没有。”
程老夫人掖了掖嘴角,“既然这样,我这边想了几个,你看有没有合适……”
“母亲,”程景琰淡声打断,“此事不急,您多吃些菜,这边的羊肉不错。”
程老夫人泄气的瞪了他一眼,只能作罢。
桑榆目不转睛盯着帐外。
“德顺。”程景琰见状淡漠喊道。
“将军,有何事?
“屋外那个男子是谁?”
德顺过去看了眼,很快回来道:“是护送夫人和老夫人过来的李校尉,听说是夫人的远房表哥。”
远房表哥……程景琰不动声色的敛了下眉。
“喊过来。”
“是。”
程景琰看了眼身旁的人,见她还在看李卫,不免有些吃味。
心想晚上一定得治治这个小妖精。
李卫很快到了跟前,宋挽本在喝茶,看见人,差点喷出来,咳了数声。
“挽儿,这是怎么了?”程老夫人替她拍了几下。
桑榆拄着下巴娇笑道:“姐姐是见到什么,吓成这样?”
宋挽狠狠瞪了她一眼,瞧见李卫,又急忙缩回眼神。
程景琰:“李校尉是迁职来往边疆?”
李卫拱了拱手,“是,卑职早就钦慕将军风采,经由夫……夫人介绍,才有来此地机会。”
“哦?”程景琰扫了眼宋挽,“二人是旧识?”
“是……”
程老夫人对李卫很满意,称赞道:“琰儿,李校尉这一路上对我和挽儿十分照顾,你可得好好嘉赏人家。”
“母亲说的是。”程景琰似笑非笑,“我是得好好奖赏。”
李卫心一惊,下去领赏了。
桑榆喝了杯茶,便同程景琰说要去歇息。
瞧着她精神不济,程景琰神情立即紧张起来,搂住她腰,“是不是没休息好?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夫君。”桑榆捏了捏他手,“您在这陪母亲吧。”
程景琰让明月护送着她出去,宋挽立马朝翠青使了个眼色。
片刻后,一个眼生的丫鬟慌忙跪进来说:“奴婢看到桑姨娘与人私通!”
“放肆!”程景琰直接摔了酒杯,所有佣人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吭。
程老夫人放下筷子,脸色铁青,“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个丫鬟吓了一跳,瞥了眼某个方向,继续道:“奴婢亲眼所见,将军可以带人去瞧。”
桑榆确实离开了宴席。
“景琰哥哥,要不要去瞧瞧?”宋挽小心谨慎地的问。
程景琰心里清楚着,沉着气冷声道:“我倒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搬弄是非!”
说着就冷睨了眼宋挽。
宋挽心一惊,手心不自觉握紧。
右侧大帐平日里是程景琰见客休息的地方,此刻里面正交汇传出男子和女子的喘息声。
听着里面并不熟悉的女子声音,程景琰镇定地站在门前,“来人,把门砸开!”
“景琰哥哥,要不妾身先去瞧瞧?”宋挽紧蹙着眉,直觉有哪里不对。
“夫君。”一道轻柔娇媚的从后面传来。
程景琰立马转过身,走上前把人抱住,“跑去哪了?让为夫好一阵担心。”
“妾身有些不舒服,出去吹了会风。”她柔声道,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看人的时候连眸光都格外的我温柔妩媚。
他扬起唇,揉揉她的头发,“是不是孩子又闹你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看的宋挽眼红不已。
程老夫人咳嗽一声,“桑姨娘在这里,那里面的是谁?”
宋挽脸色巨变,心脏猛跳着。
那丫鬟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跪在地上身子直抖。
揽着桑榆的腰肢,程景琰神情微缓,语气淡淡道:“来人,给我把门踢开!”
“砰”的一声,里面的景色一览无余,赫然是李卫和宋挽身边的丫鬟翠青。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偏偏这两人还处在动情之中。
宋挽身子狠狠一震,看到翠青潮红的脸,怎么可能还想不明白。
她这是被人将计就计了!
德顺走上前把难舍难分的两人拉开跪着,各泼了一盆冷水,他们这才清醒过来。
意识到发生什么,翠清慌忙拉着衣服,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认错,“夫人,求你救救奴婢,奴婢是中计了!”
李卫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匍匐在地上一句话没说。
桑榆靠在程景琰怀里,微微打量着此人。
也不知道宋挽给了他什么好处,都这个时候了还替她瞒着。
程景琰厌恶地收回眼神,“把这贱婢送出去发卖了,那个搬弄是非的一并送走!”
说完看向李卫,冷声吩咐,“来人,把李卫拉下去罚一百军杖,押下去严加审问!”
“夫人,救救我!奴婢是被人陷害的!”知道自己活不成了,翠青疯一样冲过来。
宋挽立马问她:“是何人陷害你?”
“是桑姨娘,是她把奴婢关进屋里的!”
“妾身没有!”突然被冤枉,桑榆吓得腿一软,眸含泪水。
她一把抓住宋挽的手,“姐姐,妾身原本是出来吹风透气,半路碰上了翠青,妾身看她走进这边,本想拉她,可她非但不理妾身,还抓伤了妾身的手。”
说着就把手腕上的抓痕露出来,红色的印子在白皙的手腕上,显得分外惊心。
望到她手上的红,程景琰暴怒,“来人,把这欺上瞒下的贱婢拉下去砍了!”
“不,不是这样的,桑榆,你这个狐狸精,你撒谎!”翠青赤红着眼冲过来,桑榆害怕地躲到程景琰怀里,程景琰狠狠一脚将翠青踢开。
他立马让人把翠青拖下去砍了。
桑榆闭着眸子听他下令,宋挽身边的丫鬟做出这样的事,她也免不了受罚,程景琰让她在帐中思过,身边不许留一个人伺候。
程老夫人面容铁青,她对宋挽很失望,于是也没开口帮她求情。
程景琰抱着桑榆回到大帐。
男人木着脸给她手上的伤上药,不发一言。
桑榆咽了下口水,有些忐忑。
她撒娇一般抱住他脖子,“夫君,你怎么了呀?桑桑成功完成咱们的计划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