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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侧妃的尖叫声让众人的目光聚集到了钱良娣身下的那滩血。

江闻玉愣了一下,有些唏嘘。

她知晓钱良娣与人私通,但不确定钱良娣真的身怀有孕。

还真叫她猜中了。

现在看,钱氏一个私通,企图混淆皇室血脉的罪名逃不掉了。

江闻玉莫名有些兴奋,不知道太子抄了钱家后能不能多给她送点好东西。

钱良娣被人从那侍卫身下拉开后已然昏了过去。

沈渊面色阴沉的盯着那侍卫,“候德福,把他弄醒。”

候德福忙叫人去弄冷水。

而太医们也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沈渊一边看着太医们诊脉,一边拉着江闻玉坐下喝茶,与她说说笑笑的,似乎一点也不生气。

而太子妃和东宫众人倒是心惊胆战的面面相觑。

半刻钟后,为首的老太医颤颤巍巍的回话,“回殿下,钱良娣的确身怀有孕,已经快两个月了,只是……钱良娣中了药,房事太过剧烈,已经见红,只怕……孩子保不住。”

沈渊淡淡的点头,“孽种而已,不用保。”

老太医从善如流的称是,似乎已经见惯了这等皇家秘辛。

待到太医们都走了之后,除了还在哼唧的那名侍卫,整个屋里安静的可怕。

“殿下,冷水来了。”

“把他泼醒。”

一桶冷水下去,那侍卫打了个哆嗦,迷迷糊糊的抬起头。

在看到屋里站满了人,以及坐着的太子时,面色陡然开始抽搐起来。

“太……太子殿下……”

“属下错了!属下有罪,请太子殿下饶恕属下……”

他可是知晓太子的手段的!

东宫地牢那可是比大理寺还可怕的地方!

想起太子昔日对待犯错之人的手段,他猛地打了个冷颤,面色更加苍白了。

沈渊皱眉,“呵,就这副怂样,还有胆子睡东宫嫔妃?”

“莫不是嫌你九族的人太多了?想让孤替你清理清理?”

那侍卫闻言双腿一软,他在东宫五年,多少知道些太子的性子。

太子这是要他老实交代,否则别说是他,只怕九族都不保了!

“殿下,我说,我说,是……是钱良娣指使属下给江良娣下药,想坏江良娣名声的。”

“还有呢?”

沈渊抬眼看向他,目光充满压迫。

“还有……还有……属下确实与钱良娣私通,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属下的,只是……只是这都是钱良娣主动勾引的属下啊!”

“张郎!你说什么?”

钱良娣刚悠悠转醒,便听见心上人将全部罪名都推托到她头上。

当初……可是他先来找她的!

钱良娣不管不顾的爬下床榻,连滚带爬的跑到那侍卫跟前,目眦欲裂,“你胡说,是你强迫的我!”

钱良娣转过身不停的朝沈渊磕头,“殿下,殿下!妾都是不得已的啊,妾是被强迫的!”

“贱女人!”

那侍卫猛地拽着钱良娣的头发将她向后拖,后又忙给沈渊磕头,“殿下,莫信这贱人的话!是她和属下说只要毁了江良娣,她就能找机会侍寝,到时肚子里的孩子就成了皇室血脉,属下一时糊涂才答应她的啊!”

沈渊有些不耐烦,“啧,候德福,把这侍卫拖下去,写份供词。”

“然后……赐腰斩。”

“今日孤心情好,且就诛三族即可。”

那侍卫被硬生生拖了下去,再也不得申辩。

而太子妃紧张的盯着钱良娣,面色惴惴不安,生怕钱良娣说出什么不利于她的话。

“殿下,太子殿下,妾知错了,妾知错了,您饶恕妾吧,妾都是被逼的……”

沈渊冷笑一声,“与人苟合是被逼迫,混淆皇家血脉是被逼迫,那给江良娣下药呢?”

“也是被逼迫吗?”

“妾是有苦衷的……”

江闻玉有些不耐,她起身上前,一把捏住钱良娣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说,谁逼你给本良娣下药的?”

钱良娣还未开口,一旁的太子妃冲着江闻玉呵斥,“江良娣,太子殿下还在这里,你怎能越俎代庖质问钱良娣?”

随后,太子妃讨好的看向沈渊,“殿下,依着臣妾看,多半是钱良娣自己嫉妒江良娣得宠罢了。”

“不过,殿下,给江良娣下药事小,可钱良娣私通,意图混淆皇室血脉,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殿下一定不能放任这等人胡作非为了!”

太子妃话音刚落,钱良娣猛地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太子妃,“太子妃,你……”

“钱良娣,你怎么敢做出这等事,不怕连累家人吗?”

太子妃的话让钱良娣心里不甘的火顿时熄灭了。

她可以死,但是不能连累家人。

就算是太子妃指使的如何,她没有证据,若是冒然指认,只怕魏家不会放过她的家人。

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钱良娣猛地甩开了江闻玉。

“没有谁指使我!”

“我就是恨!”

“我恨江闻玉!”

“同为良娣,凭什么她就能独得殿下的宠爱,我不服!”

贾侧妃冷冷的看着这作死的人,“荒谬,你自己没本事得到殿下的宠爱,你有什么不服的?”

“自己没本事,就不要恨有本事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钱良娣像是疯魔了一般大笑起来,猛然指向贾侧妃,“难道你就不恨吗!”

“你,你……还有你们!”

“你们就不恨吗!”

钱良娣愤怒不甘的质问着殿内每一个人。

钱良娣状若疯魔,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最后,她的目光深深的望向江闻玉,“整个东宫,只有你得到了殿下的爱,我恨你,理所应当!”

说罢,她平静的朝沈渊的方向叩头,“太子殿下,这都是我一个人的过错,我愿以死谢罪,请殿下放过妾的家人。”

说完,她抬头看向沈渊,眸色讽刺,“毕竟,这一切都怪殿下不是吗?”

“若不是殿下让我嫁入东宫的这几年独守空房,至今还未侍寝过,我怎会如此?”

“所以,若殿下还有一点愧疚之心,就请放过我的家人。”

江闻玉听到这话,回味过来后,心情难以言表的复杂。

原来,沈渊没碰过东宫这些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