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罗大厨的蛋炒饭,被人说成狗都不吃。”
“那小子的蛋炒饭,看上去普普通通,居然被抢了个精光。”
“别人还可能是演的,但那是罗大厨的亲爹,都叛变投敌了。”
……
人们议论纷纷,对这个结果大感意外。
林不易现学现卖,炒的这碗蛋炒饭,当然跟韩国栋的无法相比。
他不能做到那样精准,每五粒米饭,夹一个蛋花。
但照样能甩罗东旭八条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罗东旭气急败坏地大喊。
堂堂百味居的厨师长,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之前的骄傲自尊,被碾了个稀碎。
罗父这才回过神来,自家儿子还在跟人打赌,只好讪讪地退到一边。
那个女服务员歉疚地说:“罗大厨,不好意思,我刚才话说得稍微重了点,你的蛋炒饭虽然不难吃,但跟人家的实在没法比。”
罗东旭不甘心,又看向鸿运大酒楼的厨师长。
两人毕竟是好友,希望能拉来同情票。
厨师长很为难地说:“东旭,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能昧着良心,他的蛋炒饭比你的好吃一百倍。”
大堂经理也道:“没错,他刷新了我对蛋炒饭的认知。”
三位评委,齐齐将票投给了林不易。
这一场赌局,大获全胜。
罗东旭如坠冰窟,绝望地看着自己的皇帝蛋炒饭,想破头也想不通自己到底输在哪。
林不易走上前,尝了尝罗东旭的饭,摇着头下评语。
“你搭配的食材太多,相互抢了味道,反而压住了米饭本来的香味。”
“油脂过于丰富,第一口或许好吃,但第二第三口就会难以下咽。”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蛋炒饭要用隔夜饭炒啊!”
原来,罗东旭崇洋媚外,坚持要用进口大米。
可是后厨没有准备,只好临时给他煮了一锅。
新鲜出锅的大米,水分含量太多,并不适合做炒饭。
连这么基础的东西都没搞清楚,失败是注定的。
罗东旭整个人失魂落魄,依旧喃喃自语:“不可能,我怎么会输?我将来是江城第一名厨。”
姜暮烟见到林不易获胜,兴奋地大喊:“罗东旭,愿赌服输,你要向不易低头认错,还要去桌子下钻一圈,学三声狗叫。”
罗东旭这才猛然醒悟,羞得满面通红。
他刚才提出这么苛刻的赌注,只想狠狠羞辱林不易一番,根本没考虑过自己会输。
到头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罗母站出来维护儿子:“不行,我们家东旭这种身份,怎么能向他道歉?”
罗父也迅速恢复立场:“就算你的蛋炒饭好吃一点,打赌也只是开个玩笑,那么当真干什么?”
那些三姑六婆,都开始拉偏架。
“原来这小子藏了一手,故意算计东旭,太阴险了。”
“做人不能小人得志,应该大度一些,不要得理不饶人。”
“明明就是闹着玩的,我们谁也没把打赌当真,我劝你做人留一线。”
……
看到这些人丑恶的嘴脸,林不易只是冷笑。
如果换成是自己落败,他们不知得咄咄逼人成什么样。
大度一些?
凭什么要大度一些?
林不易冲罗东旭勾勾手指:“道歉。”
罗东旭咬了咬牙,很不甘心地微微低头:“对不起。”
毕竟这么多人看着,他没法耍赖。
不过道歉的语气,听不出半点诚恳。
林不易又道:“咱们回包间,欣赏你钻桌子学狗叫。”
罗东旭恨恨道:“我劝你适可而止,不要欺人太甚。”
林不易嗤笑:“规矩是你定的,要是我输了,你会适可而止吗?”
罗东旭一时语塞。
因为他再清楚不过,要是林不易输了,他非但不会适可而止,还会变本加厉。
只是要他兑现赌约,这侮辱性实在太强,抹不开面子。
干脆脖子一梗,打算耍赖不认账。
“我早就知道你会耍赖,不过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林不易淡淡一笑,随即出手如电。
一枚银针,钉在了罗东旭腋下。
罗东旭感觉像被电了一下,然后开始瘙痒,面积不断扩大。
像是有千万只蚂蚁,从腋下钻出来,顺着皮肤爬向全身。
他忍不住伸手抓,拔掉那根银针,却无济于事,越抓越痒。
实在受不了,将上身的t恤撕烂,打着赤膊,将身体抓出道道血痕。
“好痒,王八蛋,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好难受,快救救我,我快要痒死了。”
“爸妈,救命啊,我不想活了。”
……
罗东旭痒得满地打滚,用头撞墙。
再这么抓下去,他非得把自己的皮扒下来不可。
罗母惊慌失措地大喊:“东旭,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罗父厉声质问:“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还不快救他?”
林不易淡然道:“他兑现了赌约,我自然会救他。”
罗东旭再也受不了,连滚带爬地跑回包间,在餐桌下钻了几个来回。
然后再也顾不上形象,放声大叫:“汪汪汪!”
辱人者,人恒辱之,终究是自食其果。
林不易跟上来,在罗东旭头顶百会穴一拍。
他全身的瘙痒,瞬间消失无踪。
像条狗一样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全身被抓烂的皮肤,渗出斑斑血痕。
罗母心疼儿子,将罗东旭抱在怀里,指着林不易:“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我要报警抓你。”
林不易淡然道:“我只是让他兑现承诺,他要是不耍赖,也不用受这番罪。”
姜暮烟挺身而出:“没错,他们俩打赌时,我们这么多人都听见了,都可以作证。”
罗母的气势顿时软了下来。
没错,这一切都是罗东旭自作自受。
他如果不是处处针对林不易,自己也不会落到这种下场。
这时,一个年轻女服务员跑进来:“对不起,我们餐厅不允许带宠物,你们谁把狗带进来了?”
罗父气得鼻子一歪:“你眼瞎?我们什么时候带宠物了?”
服务员一本正经道:“不对,我明明听到了狗叫,听声音还是一条大狼狗。”
说着她掀起桌布,在桌子下面搜寻,又去各个角落找了一遍。
最后一脸懵逼地退出去,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
罗东旭大口喘着气,脸颊涨得通红。
如果地上有一道缝,他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林不易已经算手下留情,可是罗东旭并无悔改之心,满脑子都盘算着报复。
只是他脑子还没转明白,要踩一个穷鬼,怎么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