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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不在家,还能有认识的人?

茵茵抬眸看向往自己这边快步走来的少年,锦衣华服,年岁看上去和林菁菁相仿,脸好像,有点眼熟。

“你不认识我啦,”那少年有些委屈,“你前几年到我家来时,我们还一起玩过九连环呢。”

去他家玩过九连环?

茵茵想了半晌,试探性的问:“原家哥哥?”

小原公子立刻笑开来:“我就知道茵茵妹妹不会忘了我。”

没忘是没忘,可这记起来也未必是因着什么好事。

在茵茵的印象里,这位出身的盐商原家,热闹事可不少。盐商斗富,花几百万两银子,那都是洒洒水的事。

他有个叔叔和人打赌输了,酒后直接光着从花船上跳下,游回岸上。还有个叔叔夫妻感情不和,为了排解,把银子撒水里听个响,随便谁捞起来就是谁的赏钱。

诸如这一类的事,他家里还出过不少。可以说茵茵当初还在襁褓里时,就听奶娘同人讨论他家的瓜了。

茵茵有些好奇:“原哥哥怎么认出我来的?”

“其实只是猜测,不过茵茵妹妹你模样没怎么变,又是在你家铺子跟前,有你家的下人跟着,我就大着胆子过来问了,”小原公子下意识看了一眼铺子里,没见其他人出来,这才问,“茵茵妹妹自己出来玩?”

茵茵摇头,见他眼前一亮,才开口说:“我和我爹一起出来的。”

小原公子面上添了几分失落,却又很快道:“那茵茵妹妹一定是在铺子里待不住了才出来的吧,你是想往哪里玩,尽管给我说,府城我熟!”

“也没想着去哪儿玩,只随便逛逛罢了,”茵茵婉拒道,“原哥哥若是有事,只管忙自己的去。”

小原公子就跟听不见她的拒绝似的:“我哪儿有什么事啊,也就是每日吃吃喝喝玩玩罢了。”

“咱们好几年没见,今儿能遇上,也是运气,既然你没想好去哪儿,不如同我一道,我领你去尝尝府城各处不得不吃的好东西。”

若单是他自来熟,茵茵还能继续拒绝,但他说领自己吃好吃的,茵茵就难免有些心动了。

反正她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有个熟悉的地主领路,也是好事。

为了叫茵茵吃好玩好,小原公子只略一合计,就想出来一条合适的路线。不远,但能吃完的不少。茵茵若有些累了,随时都能回来。

等茵茵尝过两家,觉得味道确实不错,慢慢同他多说了几句,小原公子才似不经意的打听:“怎么这两年都不见两位妹妹出来做客?”

听见他的问题,茵茵不由得松了口气,可算是问出来了。

想到家中父母的嘱咐,茵茵道:“这几年家里忙着,爹娘便送了我们去外地亲戚家长住,故不怎么在家。”

“原来是这样,”小原公子应了一声又说,“似咱们这样的人家,一时忙起来,照顾不周全也是有的,但很不必离家,往亲戚家住着,多在府里养几个下人就是了。”

“到底在自己的父母身边长大总是不一样的,茵茵妹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茵茵只当听不明白他的话:“在家住的也好,在亲戚家住着也好,总归每日都高高兴兴的,没有什么烦忧就是了。”

小原公子忍不住想再多说两句,却忽然被一个脏兮兮的身影撞到了身上。

“哎哟,谁呀,”小原公子有些生气,“你走路不看路啊?”

茵茵看着撞到了小原公子,自个儿却倒在地上的人,轻轻扬了扬眉毛。

就在他撞过来的时候,茵茵亲眼看见他的手就这么伸进了小原公子挂着的荷包里。

所以别看这人穿得破破烂烂,颇为可怜的倒在地上,茵茵却是半点同情也没有的。

周围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都跟着围了过来。

看那撞人的小子瑟瑟发抖的倒在地上,小原公子气得脸上发红的模样,以为是小原公子欺凌弱小,对他指指点点。

这下子,小原公子更生气了,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委屈。

就在这时,茵茵注意到那小孩左瞄右瞄打算要跑,吩咐身边跟着的一个仆人:“把那小孩按住,别叫他跑了。”

那仆人立刻听命,上前把倒在地上的小孩提了起来。

“嘿,这小姑娘,”边上有人站出来,“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小原公子挡在茵茵跟前:“你是什么东西,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欺负人了?分明是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撞到我身上,我没倒,他倒了,这就叫欺负人吗?”

小原公子这话一出口,前因后果便清楚了,围观人群中的议论声一停。

自觉是出来主持公道的人也是一噎,紧接着就说:“不就是撞到你了吗,他瞧着都这么可怜了,你们还不依不饶的,就是你们的不是了。”

“不依不饶?”茵茵从小原公子背后走出来,“你的意思是,在大街上无端被人撞了,连个道歉都不能听?”

“我、我才没这么说,”那人气弱,又不肯服,就指着那撞人的小孩说,“只是看着这孩子可怜,你们穿的这样富贵,何必同他计较。”

茵茵瞥了说话那人一眼,只轻声提醒:“原哥哥,我方才瞧见那小孩撞你的时候,摸你的荷包了,你瞧瞧少东西了没。”

小原公子立刻反应过来,扯下腰间的钱袋子一瞧,里头什么都没了。

他板着脸,也不理会那出来帮着说话的人了,上前一步就去撕那被抓起来的小孩的衣裳。

茵茵反应快,没叫那小孩跑开,又因身边有林家的仆从,他也无从同旁人接近,就他身上那么点地方,本也藏不下什么东西。所以小原公子这一扯,小孩怀里的碎银子和银票就都掉到了地上。

这下子,谁都懂了,这小孩就是个偷儿。

顿时,原本同情他的人都板了脸,厌恶的看向他,连着方才帮他说话的人都骂了一声晦气,躲进了人群里。

“送官!”小原公子让人收拾好自己的钱,咬牙切齿道,“立刻送官!”

就在这时,旁边的房顶上传来一声笑:“小小年纪,怎么就吃不得亏呢。”

被林家仆人拿住的小孩也不装可怜了,眼神亮晶晶的喊:“师父!”

什么玩意儿?

茵茵怀疑自己听错了,年纪小凭什么就得要吃亏!

这世上只有自己实力不济而必须吃的亏,可从来没有年纪小就必须吃亏的道理。

茵茵正抬头看向房顶,就见一名穿着白色锦衣的男子轻巧的落到了地上,他手上扇子在林家仆从手腕上轻轻一敲,那人手上就松了劲。

不过眨眼间,那小孩就脱了困,落在他身边了。

那家仆不敢在他身边久留,直接回到了茵茵两人面前,隐隐护着他们。

“我知道是谁了,他是盗王卓司空!”

“卓司空?那个经常劫富济贫,从不害人性命的卓司空?”

眼见得围观人群因卓司空的名气,而渐渐偏移了态度,茵茵冷下脸:“什么盗王,不过也是个贼罢了,难道就因为他有名气,就不是偷了吗?”

茵茵这话说得在理,人群中自然也有不少明事理的人跟着附和。

卓司空出入江湖多年,却因教小徒弟的原因受了小女娃的排揎。他瞥了一眼自个儿徒弟,这才看向茵茵。

茵茵长得好,出门前又被林母好好打扮过,虽然脸上没带笑,却也是难得的可爱。

卓司空多看了几眼,就把她方才的话抛在脑后:“你这女娃娃长得真俊,与我回家做个徒儿媳妇吧。”

他这话一出口,林家的仆从赶紧拦到了面前,连带着小原公子也把茵茵往自己身后塞了塞,藏了个严严实实。

“呸,”茵茵直接把面前的小原公子往边上拉,“还盗王呢,我看分明就是个人贩子!”

他卓司空是武林中有名号的人,玄女难道就不是?

要是今儿茵茵一直不出头,等到他日跟着玄女出门做客被认出来,别说她,整个玄女门都要跟着丢脸。

茵茵将联系玄女门人的信号捏在手里,但凡卓司空敢有半点异动,她就先摇人。

如今玄女门山门重开了好几个月,茵茵正巧知道有门内长辈接了这一带的单子。

就在她打算打出信号时,人群中传来另一个稚嫩的声音。

“说得没错!分明是大偷教小偷,还要责怪苦主不赶紧将他们要偷的东西双手奉上,叫他们明抢。”

“被戳破了目的后,竟然还想逼迫人家小姑娘。这种货色,也配称盗王?”

人群分开,一个瞧着比茵茵略大些的锦衣公子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沉默的小厮。

旁人或许只觉得这个小厮不怎么起眼,可茵茵跟着学了这几年功夫,眼力却是不错的,这个小厮模样的,至少是个二流高手。

若说茵茵开口对上他,只叫卓司空觉得有趣,没把她放在眼里,那这个小厮的出现,就让他变得警惕起来了。

卓司空若单论轻功,可以和一流巅峰媲美,但只论武功,他其实只在一二流之间。

而比起茵茵,卓司空看的还更多些。

比如新站出来这个小孩,身上穿的是贡缎,身上一件简简单单的佩饰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而且这东西不仅仅是好,它的工艺,更是出自宫廷中。

这下子,原本还想再说两句的卓司空,老老实实道了歉,拎着徒弟飞身离去。

这人都走了,自然也没了热闹,围观的人散去,茵茵也将用来联系门人的东西重新收好。

等回了家,她一定给师父写一封长长的信,好好给她说说这个卓司空。

不过卓司空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有点耳熟。在玄女门时,红药虽然给她们讲了一些江湖势力,但似盗王这些师承不显的人,基本只是大致提了一下他们的名号。今日还是茵茵第一次听到将盗王和卓司空这三个字联系起来。

茵茵心里想着事,就没说话。

小原公子和那个刚出来自称三公子的小孩已经聊上了,两人从前素不相识,这会儿有了卓司空在中间,倒是能有许多可说的东西。

“方才有劳三公子帮我们说话,”小原公子这会儿状态好了不少,“果然贼就是贼,贼头子外头将自己的名声抹得再怎么好听,也洗不干净身上的脏。”

三公子跟着点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猖狂的贼,教自己的徒弟去偷也就算了,被拿住了竟然还想逼着苦主去吃亏,就这还盗王呢。”

两人言谈间都默契的没提卓司空说要茵茵做他徒弟媳妇的话,只拿前头的事情来说。

这时跟着三公子的仆从道:“公子,那卓司空还有案底在衙门呢。”

“哦?”三公子握紧了拳头,“那正好,叫人都盯着些,要是见着他,直接抓起来送到衙门去。”

“似这样的人,他那一双手着实不必留。”

那奴仆见怪不怪的答应,倒是小原公子原本要跟着附和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他忽然觉得方才出门时有些失策。既然是带着茵茵妹妹一道出来玩,寻好吃的吃食,怎么就非得自己走着来,而不是乘马车呢。

但凡今儿乘马车,不就什么外人和糟心事都遇不到了。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但面上还是没什么异样的。毕竟小原公子都十二、三岁了,家里的不少东西都教了他知道,他自然也能看人。

如三公子这样,张口就是送到衙门,甚至还说什么手不必留的话,身份定是不一般。

三人同行了一段,待到要分开时,见茵茵还没回神,三公子便以为她是当时虽然有勇气,却也还是被吓着了,正打算出口安慰,就见茵茵突然抬起头,眼里似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她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