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燃烧得旺盛,在这个冬日的正午,带来了热量和温暖。
李封受不了侠女责备的目光,将尸体和马尸进行了简单的掩埋。而后回到了路边篝火旁,盘坐了起来。
他拿着手里的木签子串肉。
身处在野外,但身边跟着个小乘级的姑娘,行事方便多了。
首先,劈柴这种简单易学的工艺就不说了。这个恐怖的女人,她还能把木头给削成光滑的签子。
于是在李封惊喜地发现了一棵竹子过后,他俩拥有了一把烧烤必备利器——竹签。
其次,注入了真气的刀很锋利。在李封的指导下,这个犟而听话的女侠,把马肉切成了小块。
两人合伙用竹签穿好肉。
李封在篝火边上又围了个土灶,从火堆里面取些了热量稳定的木炭烤肉,而后在烤焦的肉上,撒上些细微的盐颗粒。
一串串的马肉就烤好了,香味再也止不住了!
“姑娘,咱俩萍水相逢,也是缘分。认识一场的并不容易,眼下手里也没酒,以水代酒。
喝了这一口,吃了这顿饭,咱俩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就各行各的路,各走各的桥,谁也不纠缠谁。
你看可好?”
李封可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你解释,我不听,等一个听你说话的人”这种小事情上面。
他满嘴油,眼下精打细计算着自己的肚量。
这次让女侠切了约莫两斤肉。初尝时,马肉柔韧劲道、香味四溢,吃得多了却显油腻。
李封解开水囊,很放心地喝着里面的水,目的在于解腻、解渴。
顺手抛了一个水囊给了同样满嘴油的女侠大人,李封小儿弱弱地想要通过一顿饭的贿赂打通这个女人,能够看在一手手艺的份上放他走。
“师兄还没过来,可不能轻易放你走!”
女侠大人脑门儿一根筋儿。
她可能并不知道,对面坐着的大魔王全力爆发后,一刀就可以斩杀她,显得有恃无恐。
被李封死死地盯着,女侠心跳加速,甚至有点紧张,轻微地不知所措。喝了一口水后,她下意识地拨弄了下长剑剑穗。
剑穗轻舞飞扬。
李封撇嘴,心想,这个蠢女人,一点儿都不知道变通,听不懂人话一样,早知道就不喂你吃饱了!
“请你吃肉,让我走!”李封递了两串马肉过去,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不行,都说了不行了……”女侠脸蛋红扑扑的,顺手就接过来了肉串,脸上烧得有些红,她甚至下意识地想动个粗,让**崽子李封见识见识,不要苦苦相逼。
“我说你呀,姑娘。你可不能整天这幅凶巴巴的样子!女孩子家总是这样,回头哪还嫁的出去。谁家敢娶你,记得要温顺温柔,还得讲道理。
你说说现在,我明明没犯事儿,我还请你吃饭,你非得让我留在这里,到底想怎么着?想那你家封大爷掳回去做压寨老公吗?
小生虽然生得一副好模样,可不能随便让你这种粗鲁的女人给糟蹋了。”
李峰继续冷嘲热讽,就差以死相逼了。
“说什么都没用,除非你打得过我!”女侠白了李峰一眼,小拳头上氤氲着白雾状真气,红扑的脸上显得得瑟、不缺妩媚。
“我害怕打死你!”李峰挺直了腰,一脸嚣张。
女侠脸色一变,竟然真的出拳,不带一丝犹豫。拳头覆盖着真气,在李封来不及反应之际,一拳打了过来。
这女人竟然这么阴毒,难道我看错她了,不会啊!李封想着。
他瞪着女侠那双彼时温柔、柔美似小绵羊,此时暴躁绝望如瓮中鳖的眼神。
“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混蛋,竟然敢下毒!”女侠拳头触及李封时软绵绵的,好似投怀送抱,软软地向着李封倒了过去。
水里有毒?肉里有毒?
李封扶助女侠,细思极恐。如果毒在肉里,他估摸着怎么解都解不掉了;如果毒在书里,距离喝水应该没有超过一分钟的时间。
那就尝试下!
暴血术瞬间发动,身体里的血肉元气瞬间沸腾了起来,暴血劲气在体内轰然爆发。体内竟然有股清凉的气息压制着真气,真气越猛烈,而压制力量越强大。两个气息在体内剧烈的冲突着。
那股清凉的气息,估摸着就是入体的毒药吧?
主要作用在于压制体内的真气!真气催动的越急,对人体的伤害也就越大。
“哈哈……鬼鬼祟祟的小人,给你封爷出来,躲起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李封扶着女侠大人,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震颤着整片领子。
封爷一脚钩起了准备好的包裹,挂到了一侧肩膀上,想了会,顺势挑起了地上的绳索。
虽然放了狠话,该跑还是得跑,先把家当收起来。
药物压制下,身体里面仅剩一半的真气了,但也够用。李封脚尖点地,真气轰然爆发时,整个人再次冲了出去。
往山下走!
飞出了不短的距离后,他把自己作为肉垫,垫在了昏迷的女侠身下,狠狠摔落在了地上。
李封嘴角流着血,今天的第九条性命,消耗在了这里。
“你干啥,我还没同意你就强来!”死后在系统不满的声音里,将视角切换到了第三方视角。
他将视野扩散了出去,心底存着迷惑。他知道这应该是被人给阴了,但眼下能够出现在山上的人很多,必须得通过死后视角将人找出来。
果不其然,方才的篝火旁站着三个年轻的身影,服饰样式很像躺在旁边的女侠。
是这个蠢女人提到过的师兄吗?
“师兄!他俩跑了!”面白无须,最年轻的那个说道。
是他们下的毒?
“嗯!丹炉底渣、散气散无色无味,胜在不容易被察觉到!药效极强,制住拔萃以下的好手轻而易举!可那个男人,喝了水过后竟然丝毫不受影响,看境界至少已经到了登峰造极境!”“师兄”皱眉回应。
李封冷冷地笑着。
这个擅长推理的“师兄”,完全是自己恐吓自己。
“可是,他掳走了师妹!”面白无须的小子恨恨地说道。一句话,暴露了身份。
“师叔死了,师父下达了密令,不要让白素心活着回到了山庄!可正巧这个关头,师妹出来踏青,到底是谁通的风报的信?
这事我们慢慢地算!她一个女人,惹不出来多大风浪!眼下,咱仨先回去,把情况告诉师父,让他老人家做定夺。”
“师兄”看着年轻人,冷冷地下达着命令。
他可不敢招惹突然冒出来的决定高人,还是回去投奔“新庄主”师父来得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