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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眠夹在两人的视线之间,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被烧成灰烬了,匆忙放下酒杯,仓促行了一礼道:“臣女身子不适,请恕臣女失礼告退!”

说罢,不待两人反应,立刻转身快步出了宴厅。

到了外面才觉得缓了口气,泛红的耳尖也不似刚才那般灼热。

脚步不敢停歇,一直走到丞相府外,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

她实在害怕太子再忽然冒出来,拉着不让她走,赶紧吩咐素素去寻侯府马车。

素素刚走出两步,忽然一辆马车停至她们面前,叶眠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叶姑娘,王爷让我在这儿等恁,快上车吧!”陈硕探出头,脸上笑容洋溢。

叶眠头一次觉得陈烁的笑容是这般亲切,让她心中少了许多不安和阴霾。

拉着素素坐上马车后,放松的将头靠在软枕上,长长舒了口气,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马车驶离相府门口,停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中,叶眠靠在软枕上,思索着摆脱太子的办法。

她真的不想再见到太子了,更别提嫁进东宫,那还不如一根绳上吊来的痛快。

和太子待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让她备受折磨,她只想尽快远离,永远远离!

马车外面传来轻叩声,陈烁的声音传了进来。

“王爷过来了!”

车门开启,宁王弯腰进到车内,素素十分有眼色的坐去了车外,还将车门顺带掩上。

叶眠坐直了身子,眨着眼睛望向宁王,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庞时,一股铺天盖地的委屈感忽然塞满心间,眼眶酸涩,泪水争先恐后的向外涌。

或许是今日受到太多惊吓恐吓,让她变得脆弱了吧,她之前不会轻易流泪的,不会的……

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叶眠愣愣的瞪着眼睛,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止都止不住。

不管了,就是想流泪,不想忍了……

温热的手掌轻轻贴上她的手背,下一刻便将她扯进了宽厚温暖的怀抱中,熟悉的龙涎香气盈满鼻间,好安心,好安心。

“他欺负你了?”宁王眸色暗沉,温柔的嗓音中暗藏怒意。

叶眠摇摇头,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差一点。”

闻言,宁王的拳头紧紧攥起,又缓缓松开,手掌轻拂过叶眠的长发,一遍又一遍的安抚着,口中温声呢喃:是本王来迟了,不会再有下次,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

听着这些柔声安慰的话,叶眠眼泪流的更凶了,泪水在宁王肩头晕开一片湿痕。

“王爷为何要对臣女这般好?”抽噎着问出心中藏了许久的话,叶眠红透了的脸深深埋进宁王胸膛,不敢抬起。

宁王眉眼间溢出温柔笑意,张口缓缓道:“不知道,本王自己也不知道。本王对别人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唯有你,本王想一直护着。”

“若是本王早些请旨将你娶进府,你便不会遭受这许多委屈。是本王顾虑太多,反倒给了太子可乘之机,都是本王的错。”

宁王一字一句的徐徐忏悔着,低头在叶眠发顶轻轻落上一吻。

这一吻,充满了深情和疼惜。

感受到头顶的异样,叶眠紧紧揪住宁王的衣角,心都快要跳出胸口了,手足无措的缩在宁王怀里动都不敢动。

宁王轻笑一声,手指抬起叶眠的下巴,目光中的深情似是要把人溺毙。

“怎这般容易害羞,好好看着本王,本王也想好好看看你。”

细长的指尖从叶眠的额头开始拂过,滑过眉毛,掠过眼睛,最终停留在唇角。

那粉嫩莹润的双唇,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一点点将他的理智蚕食殆尽。

宁王呼吸逐渐变得沉重,喉头来回滚动着,只觉得口干舌燥,异常难耐。

不忍了,他不想忍了,哪怕是叶姑娘打他,骂他,他也甘愿承受。

俯首凑近,顺着气息贴上那柔软唇瓣,修长的手指没入长发,紧紧抵着,不让怀中之人躲避,灼热浪潮顷刻间将两人一同席卷。

叶眠眼眸微阖,睫毛酥酥颤动着,浑身都要被这股贴在唇上的滚烫,融化成水。

她绵软无力的推拒了两下,玉手被大掌轻轻握住,又缓缓撑开变成了十指相扣,她最终放弃了抵抗,在宁王温柔的掠夺下,一点点深陷沉沦。

马车抵达武昭侯府门口,陈烁敲了敲车壁,出声禀报道:“王爷,到武昭侯府了。”

车中缠绵缱绻的两人瞬间分开,叶眠脸色涨红如血,理着耳边散乱的鬓发,呼吸不稳道:“王……王爷,臣女该下车了。”

宁王眸色晦暗至深,一点都不想放眼前之人离开,手指摩挲着,再次将人扯进怀中。

“别走。”暗哑低沉的嗓音在叶眠耳际环绕,灼热的气息扑洒在她耳廓上。

再次被温柔的浪潮覆盖,随着海浪的翻滚心神激荡。

“不……不要……”叶眠努力从浪潮中找回到一丝神智,细碎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

宁王喘息一口气,依依不舍的将人放开,他也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抬手在叶眠唇角擦拭了一下,眉眼柔和道:“先回府吧,本王明日再来寻你。”

“嗯,臣女……臣女先回府了。”叶眠摸着滚烫的脸颊,匆匆同宁王对视一眼,不敢再多停留。

下了马车,走到府门口后,才又回头望了一眼。

宁王撩起车帘,同她对望着,两人互相颔首告别,眸中都带着对彼此的不舍。

回到府中,叶眠带着素素向芷兰院走去,还未走出几步,面前突然冲出一个人,拦在路上。

叶眠定睛一看,这不是一直躲着她走的叶霜吗?怎得今日又开始来找事了?这是又吃错了什么药?

“叶眠!你既已被封为太子良娣,为何还同宁王纠缠不清?你如何对的起太子殿下?”叶霜双眼泛着猩红,显然是气极了。

哦?原来是来找她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