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维吉尔首先打破了沉默。
“汤姆，你为格雷家族工作多少年了？”
维吉尔好奇的询问道，虽然他知道汤姆为格雷家工作了很长的时间，但是具体有多长维吉尔并不清楚。
“回大人，已经15年了。”
汤姆恭敬的回答道。
听到‘大人’这个称呼，维吉尔忍不住嘴角一抽。
“汤姆啊，你还是叫我老板吧，‘大人’这个称呼听起来很不舒服。”
维吉尔说道。
“好的，老板。”
汤姆爽快的更换了用词，维吉尔让他叫自己老板，汤姆的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说实话称呼别人‘大人’他的心中也是有些别扭。
“话说汤姆，你为格雷家族工作这么多年，就没有想过向其他人效忠吗？比如说我的舅舅，或者是格雷侯爵？”
维吉尔好奇的问道，他在员工资料里看到汤姆今年才30岁，工作15年也就是说，差不多15岁的时候就开始工作了，基本上半辈子都在为格雷家族效力，这样既年轻又有能力的手下，维吉尔不信格雷侯爵或者自己那个年长的舅舅不会动心。
“老板并没有，我这是第一次向别人宣誓效忠，其实我对贵族骑士那一套并不感冒，刚刚也有些冲动了。”
说到这里汤姆忍不住挠了挠头。
“要不骑士的事情就算了？”
维吉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不，老板我不会收回我的誓言。”
汤姆认真的说道。
“老板，可能你并不清楚，我还有九头蛇公司的员工，都是被抛弃的人。”
“哦？”
维吉尔本能的感觉到里面有故事。
“为什么这么说。”
汤姆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实话实说。
“事情和格雷侯爵和老板您的外公有关。”
维吉尔挑了挑眉毛，没想到这个瓜还能吃到自己的头上。
“当年，在家族继承人的选择上，老板您的外公威廉先生的呼声很高，同样视他为主人的人也很多，我的父亲就是其中一位，在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就玩笑般的缔结了誓言，当然这么做的人不少，不过后来威廉先生放弃了继承权啊，所以我们这些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斗争失败的人的后代，虽然我们依然为格雷家族工作并且待遇不错，但是却得不到重视...”
看着有些伤感的汤姆，维吉尔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妈是怎么一回事了，感情是随根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外公在放弃爵位继承权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追随者们，或许想过或许没有想过，但是不管如何对向汤姆一样的人来说，被父辈从小灌输最格雷家族忠诚，但是在格雷家族中却又得不到想要的关注，得不到相应回应的付出就像是舔狗一样卑微，到现在还能留在格雷家族的人忠诚程度自然不必说。
听到这里维吉尔也清楚汤姆激动的原因，他想要的仅仅是认同和承认。
“这些年，你辛苦了汤姆。”
维吉尔拍了拍他的肩膀，而汤姆的眼睛泛起了红光，维吉尔的突然的关怀让他猝不及防，心中压抑的委屈忍不住的想要在这里发泄出来，不过从小的教养让他忍住了这份冲动，他不想在维吉尔面前失态。
“老板，感谢您的关心，为您服务我并不觉得的辛苦。”
汤姆真心觉得为维吉尔工作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在这里哪能感觉到老板的尊重，能感觉到公司从无到有的成就感，现在他即将在世人面前展示这一切，这份荣誉维吉尔也毫无保留的送给了他。
如果未来没有变化汤姆觉得为维吉尔工作一辈子也是不错的归宿。
“汤姆，通知一下员工，放在手上的事情吧，我们开一个小会。”
维吉尔吩咐道，他觉得自己应该为自己的祖父做一些什么，即使不能做出多少的补偿但是让那些人为自己的工作骄傲还是能做到了。
“好的，老板。”
汤姆虽然不明白维吉尔的用意还是忠诚的执行了维吉尔的要求。
这个九头蛇的员工都放下了手上的工作，来到了这个他们很少踏足的办公室，他们对自己的小老板都十分的好奇，虽然他们都在了解到这位小少爷也是格雷家族的后辈，但是这位小老板十分的神秘除了刚刚开业的时候露过面，其他的时候虽然知道他在这里，却人少有人能够看到他。
而今天突然小老板要开会，不少的人内心有些忐忑，不知是不是自己工作上的疏忽引起了老板的不满。
顶楼的中央大厅中所有的九头蛇公司的员工聚在了这里，虽然这里的面积不小，但是让所有人集中在这里的时候依然觉得拥挤，不过这些人并没有因为这点而不满，他们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在落地窗前的背影，有人好奇，有人疑惑，还有人在用不引人注意的声音小声的呢喃。
“老板，人都齐了。”
汤姆路过人群走在维吉尔的身旁附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维吉尔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然后他背对着众人看着远处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然的转身。
虽然之前的公司开业的时候见过这些人，但是那是在高台上，人数并没有显得那么多，而此刻这些员工就在他的眼前，一眼望去全是看向他的目光，维吉尔此刻才感觉到自己身上到底肩负了什么，而自己能否回应说有人的期待呢。
“和所有人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维吉尔·格雷，威廉·格雷的外孙，格雷侯爵的侄孙，九头蛇科技公司的拥有者，同时也是你们的老板。”
维吉尔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所有人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继续的说了下去。
“我们九头蛇的办公室是格雷家族提供的。”
“我们九头蛇的资金是格雷家族提供的。”
“甚至你们的工资也是格雷家族提供的。”
“或许在你们心中我是格雷家族的一员，自己不过是从格雷家族的企业来到另一个格雷家族的企业，没有任何的变化。”
“或许在你们心中我只是一个没有什么作为的富二代，一个出身贵族的幸运儿，如果自己也是贵族做的一定比我做的更好。”
说到这里维吉尔再次停顿，看到下面有些人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有些人对维吉尔说的话没有兴趣，而有些人看向他目光中带着愤怒，似乎是维吉尔的无端猜测是对他们的侮辱。
这些维吉尔都看在眼中，不敢对视的是被维吉尔猜中内心的人，不感兴趣的人是对为谁工作毫无兴趣的家伙，愤怒的人是对格雷家族忠诚的人。
“你们怎么想的我无所谓，不管说我是纨绔也好，说我是个小屁孩也好，即便是你们当着我的面对着我这样说我也不会搭理你们。”
“因为我不在意你们的忠诚。”
维吉尔一字一句的说道。
然而维吉尔的话却深深地刺痛了他们的心，是的格雷家族不需要他们的忠诚，不管他们工作如何的努力，作为不被重视的一员，永远得不到认可，但是被维吉尔赤裸裸的说出来，将隐藏的伤口生生的揭开重新暴露在阳光之下，所以不管之前不管是惭愧的平淡的愤怒的人全部看向维吉尔，目光中带着愤怒委屈还有悲伤。
但是即便内心如此的愤怒和悲伤，他们依然站在了这里，并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因为他们清楚这不是维吉尔的问题，他们不会做出迁怒的事情。
“是的，我不需要你们的忠诚。”
“怎么这样就刺痛你们脆弱的内心了吗？”
维吉尔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丝毫不在意下面一个个想要吃了自己的眼神。
听到维吉尔侮辱般的言语，不少的人低下了头，但是从他们紧紧握住的双手，可以看的如果继续看着维吉尔他们怕自己会忍不住胖揍这个可恶的格雷。
“直视我，你们这群胆小鬼。”
维吉尔愤怒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让他们本能的看向前方，然后目光中维吉尔因愤怒而有些狰狞的表情，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得不到认可而愤怒，因为不被需要而悲伤，你们觉得自己这么卑贱吗？可怜虫们。”
“要记得你们是给谁工作的。”
“我不需要你们的忠心，我需要的是你们的能力。”
“我们九头蛇不需要其他人的认可，九头蛇要做的是将所有对手踩在脚下。”
“我们九头蛇不需要对其他人忠诚，九头蛇要做的是让其他人对我们表现忠心。”
“作为九头蛇的老板，我不需要追求认同的可怜虫，我需要的忠诚于自己的野心家。”
“在这里只要你能力强，你就能获得你想要的一切，不管是金钱还是荣誉，只要你能做到，我都能给你。”
“所以选择吧。”
“是留在九头蛇为自己而活，还是离去重新变回自伤自怜的可怜虫。”
维吉尔平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人群，等待着最终的结果，令他感觉到欣慰的是没有人离开，没有人愿意变回原来的自己，所有人都目光坚定的望着这个不需要他们忠诚的格雷，目光中带着狂热。
没有人告诉过他们不需要忠诚就能获得荣誉，而此时他们在心中都为这个小老板献上忠诚即便他并不需要。
“很好，我看到了你们的决心，我很高兴你们能够为自己而活，为了九头蛇而奋斗。”
“所以告诉我，如果有人阻挡我们该怎么做！”
维吉尔大声的向着众人询问。
“杀，杀，杀。”
众人齐声响应，声音震耳欲聋。
“hail hydra（九头蛇万岁）”
维吉尔右手捶在了胸口之上，念出了九头蛇的名言。
“hail hydra（九头蛇万岁）”
下面的人齐声附和目光狂热，这时候维吉尔看他们的脸上看到漫威电影中反派九头蛇的影子。
“我是不是有做过头了，这个饼是不是画的不对劲。”
维吉尔内心中有了小小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