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人不多，邓引干脆要了个包厢。
邓引把菜单从第一道看到了最后一道，看完后眼睛从菜单移到小二的脸上。“你们菜单里只有肉吗？”昨天来的时候她光顾着去取钱了，只看了菜单前两页。
小二一听，就知道她是想吃素了。“是的，我们店大厨已经有三人都被植物杀死了，所以掌柜的撤掉了所有素菜。”
邓引还是头一回听见厨师被植物杀死的事，问道：“为什么？你们店主不能雇会功夫的人去摘菜吗？”
小二也是个碎嘴子，见邓引真不知道，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有些植物很聪明，会装成正常植物。第一个被植物杀死的大厨是在切菜的时候，那个土豆已经有一半都被切成片了，谁知道它竟然是装的。”
“后来我们掌柜的还专门雇了切菜的人，谁承想就连锅里已经煮上的植物也会攻击人，另外两个厨子都是在煮菜的时候被植物杀死的。”
不应该啊，植物被切掉和根部的联系时就会死，这是她多次取植物汁液时得出的结论。
怎么现在就连被切碎煮了，还死不掉？
难道说植物变得更强了？
变异后的植物还有升级的可能性，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邓引没了吃的心思，随便点了几道菜。
这几道菜中，其中之一是鱼。
四道菜一碗饭，结账的时候却要她16枚银币。
昨天来的时候那么多菜才花了16枚银币，今天区区四道菜就要16枚银币，莫不是欺客？
邓引这么想的，便也这么说了。
店小二疯狂摆手，解释道：“不是的客人，您点的菜花了16枚银币是因为有鱼，现在鱼很少见，除了我们店里，就只有食斋有卖的，价格自然是贵一点。”
何止是贵一点，巴掌大的小鱼就要这么多钱，这可比挖黄金赚多了。
空间里最多的就是鱼，之前因为鱼塘里装不下了，杀了不少鱼，现在还有上百条鱼没吃完。
可惜了，要是邓引早点知道这个消息的话，早就开始卖鱼了。
但现在的她，最不缺的就是钱。
店小二服务态度很好，即便是被误解了，也只是悉心解释，邓引结账的时候多给了一枚银币，当做是他的小费。
本想吃完饭直接回家的，但现在知道了鱼又贵又难得，邓引去了趟王婶子家。
没记错的话，王曦最爱喝鲜鱼粥了。
这次的包袱没有背在背上，而是提在手里。
鱼腥气很重，这玩意即便是隔着包袱，也能染到身上。
来开门的是李叔。看见邓引来了，李叔赶紧让她进来。
李叔接过手里的包袱，刚想问里面是什么这么沉，腥味率先窜入他的鼻子里。
“你哪来的那么多鱼？”
鱼现在可是稀罕货，食斋的鱼早就供不应求了，他去买了好几次，也没买到。
“我家附近有一条河，前两天我经过的时候发现河面上都是被冻住的鱼，就把河面凿开了。”
要真能这么简单，鱼就不会卖的这么贵还供不应求了。
凿结冰的水面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万一河面没冻结实，下场就是掉进冰冷的河水中。
掉进去一百个人，能活下来一个就算是万幸。
李叔刚想教训邓引，就看见听到邓引声音的王曦跑出来，哭着扑倒她怀里。
“姐姐说话不算数，明明说好了陪我玩的，却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姐姐是坏蛋。”
王曦身子虚，身上穿的又薄，邓引抱起她跑进屋里。
一直到屋里，才把王曦放下。
邓引的脸色说不上好看，凶凶的。
“前段时间得了寒症没记性是不是，还穿这么少就跑出来。”
王婶子也听见了邓引的声音，忙着给王曦找外套，没想到她一眨眼就跑出去了。见邓引说王曦，王婶子在一旁附和。“就是啊，你要是得了寒症就什么都吃不下了，到时候只能看着爹和娘吃。”
李叔看邓引如此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差点忘了自己要教训她的话。
“你还说人家呢，你不也是？要是那条河冰结得不够厚，你就掉下去了知不知道？就你这小身板，掉下去后就别想上来了。”
王婶子一听还有这事，拉着李叔就让他解释。
夫妻二人一脸严肃，像是在审判一样。
邓引只能再三保证，说自己再也不会去河里捞鱼了，此事才算作罢。
邓引只想着给鱼的来历想一个完美的解释，没想到河面会掉进去人这一茬。
她从来没听说过还能这样，一直以为即使凿碎结冰的水面，人站在上面也很安全。
大意了。
每一次邓引来或是李叔去看邓引，他做的第一件事都是做饭。
即便是在刚吃完午饭的现在。
这顿饭李叔和王婶子嘴都快要膜破了，也没能把邓引留下来。
因为刚刚李叔打岔，邓引对王曦的教训只维持了一句话，大家都忘了这件事。
只有王曦还记得。
听见邓引还要走，王曦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邓引把王曦抱在怀里，安慰道：“曦曦想不想很快就见到姐姐？”
王曦抽噎时还不忘回答：“想。”
“那曦曦就不要哭，如果姐姐每次走的时候你都哭，那么姐姐就会因为不想让曦曦哭而不来了。”
这番话很有效果，王曦顿时被吓得不哭了，但还是忍不住抽噎着。
邓引给她擦掉脸上的泪水，说：“你还记得姐姐上次跟你说的回家杀猪吗？”
王曦点头：“记得。”
“那头猪没杀成，它肚子里怀了小猪仔了，等小猪仔生下来，姐姐拿给曦曦看好不好。”
“好。”
王曦没听出来的言外之意王婶子和李叔听出来了，邓引下次来，至少也要好几个月后了。
邓引本来吃完饭就要走，但王婶子说什么都不让，非让她在这住一宿。
第二天邓引走的时候王曦醒了，但是没出来送。
她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那样的话姐姐就不会来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