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军五岁的时候就没那么无聊了。
他找到了一个宝藏!甚至可以说是世界级的宝藏!
巷尾深处,住着一个老中医!
这老家伙隐藏地太深了,风一吹,他就藏了起来,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老中医叫丁同光,原本是鲁省人,但他从医多年,经营了很多人脉,风刚开始刮起的时候就托人找了关系,换了姓名户籍,拖家带口地来到应天府,也就是那时候户籍制度管理得不严格,才让他侥幸逃脱。他刚跑了没多久,家就被砸了,据说为了泄愤,连房子都拆了!
也幸好丁同光除了医术,还会一些手工,编制竹篮、簸箕也还能养家的。
张建军是看到了丁同光偷偷给家人治病才发现的,张良军这一年时候,就开始研究这迷宫一样的纱帽巷。据说这纱帽巷是古代制作乌纱帽的作坊集中地,当官的想要乌纱帽就只能来这里做。后来改建了,院子都集中划分,但在改革开放前,这里还大部分保留了原始建筑的样貌。
在这片老建筑中穿梭,寻宝一样找寻历史的痕迹。张建军就喜欢看山墙上或者是门楼的砖雕,这些砖雕很有意思,有些砖雕是有说法的,驱邪镇宅,而有些就单纯为了美观。
张建军在探访纱帽迷宫的时候,无意中遇到了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共同抬着一个担架迅速走进了一个院子,只听担架前面的那女人小声地喊:“丁叔,继青,她说什么也要回来找你,说什么都不去医院!”
张建军从门口露出小脑袋往里张望,他注意到了担架下面在滴血。
一个老者掀开了被子,看了看,“麻烦你们了,帮忙抬屋里去可以吗?”
张建军趁乱走进院子,躲到了夹胡同里,就是房子与墙壁之间的不到半米的间隙,成人只能侧着身子走过去,而张建军身体小,正好可以通行。
“好了,放床上就行,今天就不留你们吃饭了,过几天一定专门感谢你们三个!”老者的声音有些急切,那三人也没有多说什么,答应一声就离开了。
张建军听到了老者送走三人,还拴住了门栓,这才回来处理床上的人。
“爸!我腿被机器割伤了,还伤到了骨头,他们要送去医院,我怕给我打上钢钉了,就让他们把我抬回来了!”说话的应该是床上的人,应该是叫丁继青的,张建军听着应该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声音虚弱的跟丁同光讲解经过,但都伤了骨头了,还能冷静的跟丁同光平静地说话,张建军觉得这丁继青也是个狠人!(按理说应该是叫爹的,但想想还是算了,都叫爸省心。)
“我看到了,没事,我帮你处理!”老者说着话,手上也没闲着,张建军就听到了剪刀的咔擦声和布匹的撕裂声。
小心绕到前面,从门缝向里看,那老者剪断了那人的裤子,用水清洗了伤口,床上的丁继青一直在按压着膝盖上方一个地方,那里并不是伤口,等到老人处理伤口的时候,他松开了手,张建军看到鲜血瞬间喷涌,比之前快了几倍不止,但老人拿出了银针,三针下去,伤口瞬间止血,这一幕着实惊到了张建军!
“只是骨裂,不要紧,不过伤口有点大,需要缝合,咱们家没有,我去给你买一些酒精和缝合的针线,你得等一会,这段时间,不要睡觉!”老者有些后悔,让那两人走了,该留下一个来帮一下忙的!这个时候,丁继青失血有点多,就怕睡着了就醒不来了!
简单准备了一下,老者快步向外走,但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了一声,“千万不要睡觉!”
丁继青轻轻答应了一声。
等到老者从外面锁了院子,张建军才走到屋里,这一次,轮到丁继青吃惊了,“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师姐,我是你师弟!”张建军在见到老者施针时候的样子,就确定好了这一辈子的学习方向。
丁继青寻思,自己是不是失血过多,出现幻觉了,自己哪里来的师弟?
近距离观看,张建军才发现这伤口是真深,应该是崩碎了锯片击中了她的腿,锯片也得是那种大的机床上的锯片才会有这么宽的切面。
“师姐,你从哪里工作啊?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张建军看过了伤口之后,就没有在靠近床边,而是离远了一些,省的这丁继青吓坏了。
丁继青真怕了,如果这孩子不懂事,拔下银针,她可能就等不到父亲回来了。幸好这娃娃没有伸手!
“你还没说你是谁!这样好不好,你告诉我你是谁,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受伤的!”丁继青觉得小孩应该挺好糊弄的吧!一会等爸回来了,一定要吓唬一下这小孩,让他不能出去乱讲。这年头,风还在继续刮,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停。
“我就是面吴凤兰家的小儿子,我叫张建军!”距离不算太远,吴凤兰和这家人应该也算认识,只不过仅限于知道、见过,没有接触过。
丁继青觉得哪里不对,听说吴凤兰的男人去世有好像五、六年了,但这娃娃还这么小呢?难道是遗腹子?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丁继青也不是很了解。这年头如果有孩子年龄对不上的也不会多嘴的,真把孩子身世泄露了,再让这孩子跑了,那就相当于结下死仇了!
张建军只是想跟着丁继青胡扯,牵扯她的精力,他能看出丁继青的虚弱和老者对丁继青的不放心,不然他就等到老者回来,治好了再现身了。看到丁继青不再说话,怕她真的睡着,再次催促她,“师姐到你了,你该说你是怎么受伤的了!”
“我在货运场上班,就去统计货运情况的,有个车子没注意就刮到了我!”其实是车子失控了,司机踩了刹车但没有反应,大锯片不是在设备上的,是准备运走的,就因为车子失控货运场里没有视线,人和车都是拐角遇到的,锯片很轻易地就划伤了躲慢了半步的右腿。
“师姐,你也太不小心了!货运场这么危险,需要谨慎才行!”张建军明白了大致经过,心中不免同情,货运和采矿都是高危行业,而危险往往都是趁人不备!
“你怎么老叫我师姐?我爸真收你当徒弟了?”丁继青觉得这小孩思维清晰,逻辑分明,心中琢磨,难道真的是偷偷收的小徒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