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有一句话捏住了他的命门。
不论谁输谁赢都于国无益。
他自幼受的教育便是以国为先,墨家的天下比任何事都重要。
墨流瑾垂眸,“微臣应下便是。”
“不行!!”楚清蒙这次是真的动气了。
“好初九,先别生气,你听我……”
“墨流恽!!你敢赐婚,我就敢死在你这勤政殿上!!”
殿外,毋庸缩了缩脖子,敢这么直呼圣上名讳以死威胁的也就长公主一人了。
“清蒙!!”
“蒙蒙!!”
楚清蒙原本气的要死,突袭而来的眩晕感让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毋庸!!宣御医!”墨流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却忘了自己会把脉。
“清蒙!清蒙!你怎么了?!”墨流瑾反应极快,一把搂住了差点摔倒的她。
“先去偏殿!”墨流恽被她吓得心慌,让墨流瑾抱她去偏殿。
墨流瑾看了他一眼,直接抱着楚清蒙放到了偏殿的床上。
御医来的很快,跑的满脸大汗,毋庸公公催的急,他跑着来的,哆哆嗦嗦的把了脉,“长公主是急火攻心突发阳亢,以致晕眩耳鸣,呼吸困难,无甚大碍,休养些时日,莫要再动气便可。”
“……”墨流恽揉了揉太阳穴,挥手让御医下去,看着墨流瑾在床边给她揉着头,深深的叹了口气,“蒙蒙,亲贵娶亲,情爱二字最是无用,无非是个摆设,你何至于如此动气?!”
“想她入门做平妻,除非我死!”楚清蒙闭着眼仍旧是不肯让步。
那等心思浅显的蠢货,一旦有人从中作梗,她的孙儿们怕是要受罪了!
墨流瑾听到墨流恽对楚清蒙的称呼手顿了一顿便又装作无事的听他二人说话。
他叫‘蒙蒙’。
墨流瑾开始走思。
“不能让他俩冲突起来,你来出个主意吧?”墨流恽把权力交给了她。
楚清蒙沉默,她都清楚墨流恽说的这些,两败俱伤于国无益。
良久,她才皱着眉让了一步,“入府可以,平妻休想,我只允一个良妾的位分,且,既入了府,那便出嫁从夫,与他太师府再无瓜葛。你也不许赐婚。”
“……”墨流恽摇头轻笑,“这也太狠了些。”
“她自找的。”楚清蒙闭着眼也还是头晕目眩的厉害。
“也罢,只一点,蒙蒙你如何磋磨她我不管,但不能要了她的命,也不能有明显的伤痕。”墨流恽不放心的叮嘱。
“我没那么卑鄙,不会要了她的命,但想一点磋磨都不受,那她可以不嫁。纵使是正室嫡出的大娘子也没有不在婆母跟前受磋磨的,她一个妾室,还能金贵的过大娘子?”楚清蒙倒是没想做什么,但她总得想办法折腾她,不能让她有时间把眼睛盯在孩子们身上。
墨流恽叹了口气,知道按楚清蒙的性子,做出这样的让步已经实属不易了,“好,我会与董太师说的。”
事情定下了,楚清蒙就要走,墨流恽哪里放心,几番劝阻没成功,只得让人用软轿抬了她回去。
楚清蒙刚到府里全四便来了,直接施针,“爷,实在不至于这么大动肝火。”
“我只是气不过而已。明知江澈的孩子都那么大了,她还要纠缠,甚至董太师也纵着她!”
“爷,属下给董太师找些事做吧。他许是太闲了。”全四专心的施着针。
“也好。别动摇根本,我总要出了这口气。”
“是。”
全四离开了,楚清蒙好了许多,也有力气坐起来了。
“夫人。”墨流瑾扶着她坐起来。
“你儿子的事情解决了,来说说你吧。”
“我?”墨流瑾一脸的莫名其妙,突然想起了大殿里她的那句‘你等回家的’,“夫人,收受贿赂那些只不过是……”
“我不关心那个。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这个道理我懂,就算刚正如他董太师,他也不可能有多干净。”楚清蒙看着墨流瑾,“我说的是,狎妓,你今天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
“……”墨流瑾气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颇有些咬牙切齿,“你还真信了?他那折子真假参半,受贿吃空饷这些事我确实做过,但狎妓一事我着实冤枉,你可以让双程去查,若查出来属实,你怎么罚我都认。”
“哼,无风不起浪!”楚清蒙心里信了他的话,但还是想耍一耍。
看出楚清蒙的心思,墨流瑾也哄着,抱着她靠在自己怀里,“好好好,无风不起浪,我有错,夫人想怎么罚我都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