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费了些功夫才把墨流瑾哄好,二人回了大殿。殿内已经开始了一波以文会友,这是楚清蒙万万没想到的。
“恩荣宴还可以吟诗作对?这般随意?”楚清蒙满脸疑惑。
“嗯,恩荣宴算是他们入官场前最后可以放肆的一次机会了。”墨流瑾给了楚清蒙一个她不太明白的解释。
听着众人你来我往的吟诗作对楚清蒙抽了抽嘴角,她大概这辈子也学不会了。
只是她没想到一众武将居然作诗也是一样的流畅,看出她的疑惑,墨流瑾出声解释,“四品以上的武将必须有功名在身。直接投军熬上来的将军最高官至从四品。”
这还有歧视啊?楚清蒙挑了挑眉,没接话,默默的听着。作诗过后,便是对对子,前后也不过一个时辰便散了。
楚清蒙完成了自己想做的事儿,心情轻松,出宫路上没坐肩舆,还是像来时一样同墨流瑾慢慢往外走着,毋庸则带着人抬着肩舆跟在后面送她出宫。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走着路,穆灵雪突然开口,“方才听着他们对对子,我倒是想起了这个绝对,阿渊,可否对对试试?”
楚清蒙也来了兴趣,目光炯炯的看着墨流渊。
看着她俩的目光,墨流渊哭笑不得,“不过哄着年轻人玩玩罢了,夫人,妹子,你们怎么还真打算考考我吗?”
“阿瑾,你能不能对上来?”
墨流瑾:“……”
考学问这事儿,虽迟但到。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墨流渊不过略略思索了片刻便答了上来,这并不难,只作哄她俩玩罢。
“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墨流瑾也并不费力。
“灵雪,这真是绝对吗?”楚清蒙看向穆灵雪,“他俩也太轻松了些。”
“你来。”穆灵雪挑眉逗她。
“二三四五。”楚清蒙坏笑,猜去吧!
??
兄弟俩面面相觑,疑惑不解。
“这算什么对子?”墨流瑾失笑,轻轻揽过她的肩膀拿了披风给她披上。
“清蒙,二弟妹,在说什么?这么高兴?”墨流方与墨流珏自身后走了过来。
除了墨流渊墨流瑾,其余几人都是独自赴宴,互相打过招呼,说了楚清蒙的对子,墨流珏也跟着笑了一声,“清蒙,你这对子是要为难死三哥吗?”
“不光为难三哥,四哥你跟大哥也想想。”楚清蒙今日的心情颇好。
穆灵雪倒是知道这下联,等了半天,见他们真的没头绪,这才笑道,“你们想多了,下联就是六七八九。她的上联‘缺一’(衣),这下联自然就‘少十’(食)呗。”
众人说说笑笑的往外走,也没留意到身后的一束目光一直望着楚清蒙的背影。
马车到了将军府,墨流瑾将楚清蒙用斗篷裹好了才抱下来,才踏进房门,楚清蒙便醒了,墨流瑾只得将人放在了软榻上,“睡吧,已经回来了。”
楚清蒙迷迷糊糊的摇了摇头,“卷宗没审呢,你睡吧,我再看会儿。”
墨流瑾劝了几句,见她执意,无奈的皱了皱眉,转身出去吩咐人备水,他要沐浴。
楚清蒙醒了盹,审着卷宗,但没审多少。水备好了,她就被墨流瑾直接拎着去了屏风后沐浴。
用话劝不动,那就身体力行的让她睡会儿。
哼唧唧的哭闹声直到半夜才堪堪停下,给她清理了身子,重新盖好被子让她先睡着。
墨流瑾坐在书案前替她审着卷宗,这些时日她的灵力没有了,本就爱贪睡易疲惫的她,这般没日没夜的处理这些事儿,他心疼,终归他有法力,睡不睡的不打紧。
近千页的卷宗,饶是墨流瑾这常年处理公务奏折的人,也有些吃不消,一直到卯时初才堪堪处理完。
草草洗漱过后出门跟俩儿子练枪。
昨夜将她闹成什么样,他自己心里有数,自然知道她上午怕是起不来了。
早膳过后,君川来送卷宗,墨流瑾便直接将卷宗拿走去了前院。
一边处理着卷宗,一边听着手下几个副将报着军中那奸细的动向,手突然顿住了。
十五已与十二派出的探子汇合。
神机营提督内臣左毅被杀,由十二手下谋士易容替代。
“将军?”邢副将看他发呆试探着叫了一声。
“嗯。”墨流瑾合上了卷宗,先开始处理自己军中的事。
时至午时,楚清蒙才醒了,春和早就等在了床边,扶着她起来,“姑娘,您慢些。”
起了床也是懒洋洋的,只是简单洗漱了一下,也没换衣服,又趴在了软榻上。
春和捂嘴偷笑轻声劝道,“姑娘,还是起来穿上衣服吧,马上到午膳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