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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日勒自城外办完事回来,便察觉出事情不对,连着几日他想去探望朱聘婷,都被温驸马以长公主生病不便见外男为由推脱掉。

正一筹莫展之际,看见温知初出了内院,便躲过他去到内院。

为了朱聘婷能安静养病,下人无事做事都被温知初赶去了其他院子,格日勒便一路无阻的来到朱聘婷房中。

见她正坐在桌案前,用手揪着手里的花瓣,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他上前给她行礼问安,朱聘婷眼神空洞的看向他,似是具行尸走肉。

格日勒心疼不已,当下跪在她的脚边,探身上前拉住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哽咽:“阿娘,我只有你了。你是不要孩儿了吗?”

朱聘婷似乎被他这句阿娘唤起兴致,转过头对上他噙着泪意的眸子。

“阿娘,我杀了阿哥,父王不会轻易放过我的,若是没有您的庇佑,我只怕是活不长久了。”

自从那日他带着侍卫将他阿哥杀死后,每每夜里总会梦见一脸愤怒的父王要将他碎尸万段。

他本无意争那王位,是为着阿娘的筹谋,这才以身作饵犯险。若是阿娘以后就这般消沉下去,等着他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阿娘,我不想死。我想助你成事,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您还有我。”他说到最后,将头伏在她的膝头,呜呜哭出声来。

他只是想要有一个完整的家,他何错之有,为何上天要这般戏弄于他,给了他希望,又让他落到如此地步。

朱聘婷被他哭诉时传来的震动惊扰,低头去看他,他伤心不已,哭得抖动着双肩,似是被族群丢弃的小狼,无助又脆弱。

她抬起一只手抚上他的头发,另一只手去轻轻拍他的背。

温声道:“阿娘在这呢,不哭了。”

格日勒猛地抬头看向她,湿润的眸子中透着犹疑的欣喜。

但见面前之人一双眼眸清明,恢复了往日的光彩,那鬓边的一缕白发熠熠生辉。

“阿娘,您醒过来啦?”格日勒用袖子胡乱的抹了把脸上的水痕,惊喜道。

“亏得我儿提醒,阿娘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好,既然阿娘答应了你要助你夺得那王位,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你且先回去,待阿娘理一理头绪,再告诉你接下来的布置。”

阿日勒一脸喜色,答应道:“阿娘您先歇息,等您好些了孩儿再来看您。”

说完他跪地拜倒,起身后依依不舍的离去。

朱聘婷四下打量着屋子里的布置,才知晓现下住在何处,又瞧了瞧身上的衣衫,不是她素日里喜爱的花色,倒是很符合温知初的喜好,显然这些日子里她的一切都是他在安排。

她伸手扶额,将脑海中纷飞杂乱的思绪一点点整理清晰。

事发那日她与魏凌川在一处时,一切与平时并无二致,若说唯一的不同,便是二人一同食用下了整碟的蜜饯。

那日的蜜饯味道似乎与平日的有些不同,很是合她的口味,若非如此,她一向注重饮食的人怎么可能会吃下半碟。

当下将伺候的丫鬟婆子叫来替她更衣,而后将府中侍卫叫进来问话。

温知初得了消息,一路提着衣袍跑进内院看她,再无半点平日里的风度。

待看见她立在内院正在听侍卫回禀,神色已然恢复往日的风姿,美眸流转,精神奕奕,全然没有了先前的颓废。

他惊喜出声:“你可是恢复了?”这般说着就要上前去拉她的手细细查看一番,却被住朱聘婷不动声色的躲开。

温知初伸出去的手定在原地,讪讪收回,笑道:“醒过来便好。”

只要她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非一具空壳便好,以后无论她如何待他,只要能留在她身边已是上天恩泽。

朱聘婷恢复神智的当晚侍卫便将她吩咐的事调查完回禀于她。

她身着一身素白长衫,鬓边一缕华发也被妥帖的梳在发髻上。

因着这些时日浑浑噩噩度日,饭食用的也不多,身子因着小产受损,虚不受补,身形比之先前更为纤细窈窕,无端生出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你是说那蜜饯铺子的掌柜自那日府中出事后便举家迁走了?”

“正是,出事当日便搬走了,不过那处铺子后来是被裴府的管事接过去料理的,开成了布庄。”

“裴府?”朱聘婷抬眼看向他。

那侍卫无端觉得一阵威压从上而下遍布全身,说话更谨慎几分道:“裴府现下是由府中管家在代为打理,是平阳王妃的娘家。”

朱聘婷的手指一下下敲击在桌上,思量着其中干系。

“府中负责采买此物的管事呢?将他给我叫来。”

“回殿下,那管事的于事发前一日便离开府中了,说是回乡下照顾生病的老娘。而且……”他不敢再说下去。

“说!”朱聘婷见他犹疑,力喝出声。

“属下还查到,事发那日的蜜饯是驸马爷亲自去那铺子里买回来的,是他无意中听得底下服侍您的丫鬟说您那两日爱吃酸甜的蜜饯,他才去买的。可您院子里服侍的人出事后都让太后娘娘处置了,现下便是死无对证。”侍卫的声音越来越低。

朱聘婷摆手让他下去。

若说温知初要杀死魏凌川,她信,若说温知初要连同她一起杀死,她决计不信。

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更没有这么做的道理。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受人人利用,别人借了他的手让那蜜饯入府,下人们见是他亲自去买的,更不会查验,剩下种种线索无一例外都是指向裴府,而那裴府现下当家的人正是先前她曾派人刺杀的裴文君。

怪不得她事后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一般轻巧揭过,原来是早就做下这般安排,只等着她掉进陷阱中。

朱聘婷面上露出森然笑意,如此,便是冤有头,债有主。

她先前还顾忌着平阳王才没有让手下下死手,想不到裴文君竟有如此狠毒的心思,让她痛失所爱和腹中孩儿。

如此,这次便是真正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