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否能听见它有没有说话？”官荀转头询问。
赤融静默一会，而后摇着脑袋：“什么也没听见。”
还是个哑巴？有意思。
官荀眉稍一挑，朝水面吹了口气，看着其泛起涟漪，幽幽地说道：“若不想被吃掉，你就表明个态度，不然我怎会知晓你的想法呢？就吐个泡吧。”
......
......
无事发生。
这鱼竟然理都没理会她。
哟，性子还挺倔。
“赤融，吃了！”她当即冷喝。
赤融是最会看主人口吻下手的，这会是真让它吃掉，它哪里敢犹豫，立即动嘴。
恰在此时，小鱼竟当真浮上水面，撅起小嘴巴，吐了一个泡泡……
泡泡咕咕地离开水面，啪的一声响，破了。
官荀本就一直注意着小鱼的动静，在它吐出泡泡的那瞬，转手就将挡住了赤融的大嘴。
赤融愣住，还未来得及询问，便看到主人满眼兴奋，还冲鱼儿咯咯大笑，神色转变得要多快有多快。
“再吐一个。”她道。
小鱼：......
“我是个很不好说话的人。”她又道。
话落，小鱼浑身抖动一下，看起来是被气到了，它撅起小嘴不情不愿地又吐了个泡泡……
“噗嗤。”
官荀心情大好，赤融却是有些郁闷，它撇了撇脑袋：“这家伙虽生有灵智，却是个哑巴。”
言外之意，主人，你收敛一点，它不及我好。
鱼：……
“还吃吗？”赤融询问道，它琥珀晶瞳直勾勾地盯着小鱼。
别看主人现在如此高兴，对这小鱼也兴趣满满，可依它对主人的了解，没有用处的东西，她一向不屑。
果然，见官荀笑容收敛几分，轻点着头：“当然，我可没心思养着它观赏。”
“若是有点用处还好说，不过这小身板能有什么用处呢？”她声音高了几分，很明显是说给小鱼听的，边说着边站起身。
就在此刻，一个孩童般冷冽的声音从水中传出，在洞穴内回荡：“你食言。”
赤融当即瞪大双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声音的源头：“它！主人！它会说话！它竟然会说话！”
这一刻，它深受巨大打击。
作为神兽，必须百级化形后才能开口说话，所以它离这个目标还非常遥远，而眼前这条鱼居然可以做到！
这究竟是......
官荀也被震惊到，她皱起眉头，立即弯下腰去，伸手就把小鱼给捞了起来。
“哗啦、哗啦、”
空间有限，小鱼根本就没办法躲藏，很容易就被抓住了。
它眼神淡漠，无波无澜，就似压根不在乎般，可惜僵硬的身体以及其脑袋顶端，抽动了几下的须根将它出卖。
滑溜而柔软的触感，使得官荀感觉手心发痒，明明紧抓不动，总有一种鱼儿往下溜的感觉。
鱼身还很凉，凉得刺骨。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官荀用力甩了几下小鱼，把其身上的水渍甩掉，扭动手腕，上下左右地琢磨着。
眼神赤裸，不带半点掩饰，让得小鱼身体更僵硬了几分。
“放手。”
官荀挑眉，有心思让她放手，没心思回答问题？
“乖乖回答我就放了你，不用担心，我说话一向算数。”
小鱼：......
赤融：......
这保证说得，连赤融都觉得心虚。
僵持一瞬，终是小鱼开了口：“......妖兽。”
“可会幻形？”
“......不可。”
果真是妖兽啊，能开口说话少说也有十阶，却没有兽丹……这莫非是幻形期间出了差错所导致这样的？
这般想着，她也问了出来，可惜再也没有听到回答。
片刻之后，等来的却是一句恍若命令般话语。
“带我出去。”
“这就是求人的态度？”官荀稍稍惊讶，这小家伙还会提要求，她抓着小鱼的手捏紧，眸底闪烁着挑衅之意。
小鱼嘴巴一合，就这么僵持着，好一会后，它总算是憋出一句话：“将我从这里带出去。”
依旧没有求人的态度，不过语气倒是褪去些许冷意，同时也多了几分生硬。
官荀抿唇，缓缓道：“我不做亏本买卖。”
“我能免水。”
意思是只要带着它，便能格挡水域？先不说要带着它一同，简单的灵力屏障都能办到的事情，并不算好买卖。
“不错的天赋，不过于我有什么用处？”官荀耸耸肩，示意她并没兴趣。
小鱼沉默，很快它尾巴微微挥动一下。
只听见“哗”的动静，洞穴内那堆最高大的宝物堆瞬间消失不见。
官荀顿时傻眼，微张的唇瓣下贝齿紧咬，她知道这是小鱼给她展示技能，可看着自己的宝物就这么凭空消失，难免淡定。
她声音低了几分：“弄不回来就把你烤了。”
小鱼：……（觉得这人说话非常粗俗）
“只是先收着。”说罢，它尾巴再一摆动，宝物堆又出现在洞穴内。
一分不差，连摆放的位置都没变动半分。
这一技能倒是勾起了官宣的兴趣，先收着？那不就是和纳戒一样的原理吗？
“能收多少？”
“无上限。”
闻言，她眸色发亮，本还愁着自己的纳戒装不全这些宝物呢，放在这里怪可惜的。
虽说水腐蟾已经死掉，除了她，也无人知道此处，这些宝物拿走与不拿走，都归她所有，日后若有需要，再回来取便是。
可凡事都有例外，能拿走肯定不会留下。
如此看来，这小鱼简直就是行走的无限空间纳戒！
不过……
方才它提出的条件，只是让把它从这里带出去而已，到了外面之后就会分道扬镳……
“你长得挺漂亮的，我喜欢漂亮的东西。”官荀试图用语言哄骗，“跟着我怎么样？”
“不。”小鱼很冷淡地回绝了。
“好吧，玩笑话罢了。”她笑容一顿，正色道，“你这技能用尾巴扇扇就能自由收放宝物吗？”
语气听起来并无异样，可听得一旁的赤融打了个冷颤，主人她又开始了……
撞上官荀好奇的目光，小鱼眼皮往下耷拉了几分：“我活着才能用。”
官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