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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微生磬发现自己的床前围了一群人,黑压压的人头看得她眼晕。

“师父——您终于醒了,”云萱小心翼翼地抱上去,一双本来顾盼生辉的眼睛红肿不堪,眼下还有多日淤积的青黑,可见她这几日有多难熬。

“都让让,我来看看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一名潇洒俊逸的男子挤开人群,掀了纱帘钻了进来,他看着潇洒豪爽、一副不拘小节的模样。

“女娃娃,伸手,”男子随手寻了张凳子坐下来,示意微生磬伸手。

出于直觉,她立刻察觉到这是一名医术颇为高明的大夫,但她以前看医生都看怕了,比起去看医生她更愿意吃药,因此抿着唇装傻。

“子画,你这徒弟讳疾忌医呀,”男子气笑了,转头对白子画说道。

“微生别怕,伸手给檀凡上仙看看,”白子画穿过人群来安慰她,单手不停地摸着她的头安抚她的情绪。

论医术当然是紫薰和檀凡最厉害,只是近期紫薰闭关,他便跑了一趟玉浊峰山下把檀凡薅过来了。

可怜檀凡如往常一般在自己地盘上自娱自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位老友兼情敌给“请”上了长留。

“行了,乌泱泱一大群人,病人看了也心烦,去去去,”檀凡注意到微生磬眼底的倦意便动手开始赶人,心里也是感叹,这么一个姑娘家怎么就有心病呢?

云萱等无关人员闻言也不愿耽误微生磬的治疗老老实实地出去了,他们五日前本来还聚在一起喝酒,谁知第二天就传来了微生磬昏迷不醒的消息。

前一晚负责照顾她的云萱和霓漫天第一时间发现后便通知了三尊,白子画闻讯都不冷静了,匆忙召了医药阁长老来为其医治。

只可惜长老医术有限、微生磬的病又实在棘手,白子画只好去寻夏紫薰。

可惜夏紫薰近期得了微生磬送过去的沧溟独有香料植物忙着研究便闭关了,白子画只好把玉浊峰下隐居的檀凡带上长留来为微生磬治病。

“行了,他们都走了,这下可以伸手了吗?”檀凡好笑地看着这个形容憔悴的女子,心道他这位老友眼光倒是好,这个年纪就修为了得,这心病只怕是逼自己逼得太紧了。

微生磬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老老实实将手伸出来给檀凡把脉。

檀凡皱着眉头探上了微生磬的脉搏,她身形纤瘦,薄薄的一层皮肉包裹着骨头,肤色白皙,青筋很容易就能看得到。

檀凡越探眉心皱得越紧,他倏地开口:“你这脉象——”可没说完却又止住了,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半晌才说了一句:“我给你开药,记得按时吃。”

微生磬知道瞒不过他这个大夫,轻声问道:“上仙,我是不是要死了?”她的表情很是平淡,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檀凡上前敲了一下她的头,“胡说八道什么?让你师父听到了有你好受的!”

“上仙你别骗我,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很快我的求生意识会越来越弱,直至有一天在睡梦里消失,我的身体会变成一具空壳……”

“够了!”檀凡厉声打断了她自暴自弃的话,“你不会,”停了一会儿他似乎又觉得不妥,加了一个条件,“只要你好好吃药。”

“我已经吃了好多年的药了……”微生磬抑制不住地啜泣起来,她在蓝星吃了两年药,后来她被楼长老丢到陨魔坑后又吃了几百年的药,她的病情反反复复的,情况最好的时候也不过是那几年罢了。

檀凡看不得她副了无生机的模样,上前扳住了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很肯定地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微生磬怔怔地看着他,眼里的泪水忘记了流,纯黑的瞳孔里倒映着檀凡坚定的面容,她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檀凡,只是痴痴地看着他,宛如一具雕塑。

檀凡笔走龙蛇写下药方就要让弟子去熬药,微生磬先一步拉住了他的袖子,“等等,”从怀里掏出一张字纸交给他。

“这是?”檀凡迟疑了一下问她,微生磬气若游丝般说道:“以前的药方。”

微生磬不知道沧溟和这个世界的医学水平会不会有差异,干脆拿出了她以前的药方来供檀凡参考。

檀凡一脸诧异,他没想到这个女子居然还有以前的药方,他不禁疑惑眼前这个女子到底生了多久的病?

微生磬摇了摇头,她现在犯病了谁都不想见,她痛苦地捂着头把檀凡赶了出去。好多人,她不要见到活人……

她无助地伏在床上哭泣,谁也不愿意见,所有的负面情绪如同冰冷的海水一般将她淹没,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檀凡无法,只能出去研究微生磬给的这张药方,微生磬现在的情况差的要死,他要是还在的话那微生磬的情况估计更差。

檀凡推门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一脸忧虑的白子画,云萱到底已经接手了长留事务,她还有事情要处理便先去处理事情了。

“怎么样?”白子画迎上去,一旁的霓漫天也是一脸焦急。

檀凡把一根手指放在唇畔,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安静,带着他们走远了些才开口,“不太好,她现在犯病一个活人也不想看见,起码要等到她恢复平静才能更详细地诊断。”

霓漫天一听心里抽抽地疼,小心翼翼地问檀凡:“上仙,还有办法吗?”檀凡白了她一眼,“放心,”他扬了扬手里的字纸。

霓漫天:“这是?”

“她以前的药方,”檀凡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了这个可以更好地了解她的病情。”

“以前的药方?”白子画难以置信地问道,怎么可能?头两年微生磬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为什么他没有发现?

檀凡也知道这个消息对他这个朋友的打击有多大,但这是现实,因此还是残忍地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能……”白子画脸上浮现出懊悔的神情,为什么他没有发现?他这个做师父的应该小心一些的。要是他早些发现会不会微生的情况会好很多?

“子画,你别这么自责。现在最紧要的是你徒弟的病,你做师父的要先冷静下来,”檀凡无奈地安慰他们这五人里最沉稳的一个,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