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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晚折春 > 第137章 不要脸的想蹭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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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以看出,她并没有打算去长安多久。

所以沈重山猜测,她当年去长安,应该是得了一笔意外之财,而这笔意外之财被凶手发现了,许是有顾忌,凶手不敢直接动手。

恰在此时,崔寡妇听闻长安名医遍地,就想带女儿去寻医治脸。

凶手知道后,觉得是个好机会。

就千里迢迢尾随了她们母女一路,直到快到长安了才下手。如此一来,无论长安的官府怎么查,也查不到粟阳去。

毕竟她们母女是死在长安的地界上。

想到此,说完话的沈重山朝两人招了招手,然后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摸出了一根金簪。

金簪和他们发现的那支一模一样。

但那支因长久藏在墙壁里,已经有些暗淡,而他此刻拿出来的这支,色泽鲜亮,像是被人曾经佩戴,小心养护着的。

“二狗它主子,你能看出这两支金簪是哪年的样式吗?”

娆娘从背篓底下拿出笔墨,直起身看了两眼,微微蹙眉道:“看着像平元十三年桃颜斋出的鸾凤和鸣,不过鸾凤和鸣一共就出了九对,很多首饰铺子都有仿款,你数数簪头的金丝羽,若有九根,应该就是桃颜斋出的。”

桃颜斋曾经是大景最受女子欢迎的首饰铺子。

里面的首饰,每一件都巧夺天工,独一无二。其他首饰铺子就算纷纷做出仿款,却怎么也仿不出桃颜斋的精巧绝美。

桃颜斋很少出同款首饰,唯一出过最多的一次,便是鸾凤和鸣。

鸾凤和鸣是喜簪,卖出的对象基本都是即将成婚的新嫁娘,但一共也就只卖出了九对,寓意所有新人长长久久。

而沈重山手里的那两支金簪,看着像是真的。

沈重山在长安长大,自然知道桃颜斋,凑近数了两遍后,诧异道:“两支都有九根,且尾端都刻有个一模一样的‘柒’字。”

“那应该就是一对了,九对鸾凤和鸣,皆刻有壹到拾的楷字排序,绝无单买单卖的。”

娆娘说着,侧头有些好奇地问他:“另外一支你在哪儿得来的?”

“还能在哪儿。”

沈重山忽然笑起,望向正在拼接今日份地形图的燕风霁,笑得有些不怀好意道:“自然是燕兄的烂桃花送来讨好我这个老太婆的了。”

燕风霁现在的身份是上门女婿。

因家贫,不得已带着年迈的‘老母亲’上了崔家的门。

沈重山就是那个年迈的老母亲。

为了给他们打掩护,他这个老母亲倒是扮得惟妙惟肖,一天天抬个板凳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故意和那些想打听他们家情况的老大娘们拉家常。

并且,为了能让燕风霁这个上门女婿的身份合情合理,短短几日,整个村子的人都在和他拉家常里知道,‘她’家那么翩翩人才的俊儿子,是因为家贫,才不嫌儿媳妇长得丑,迫不得已入赘的。

言外之意,‘她’儿子是看不上丑妻的。

可能是他演得太像,也可能是燕风霁长得俊了些,在他们来月牙村的第四天,就有人动了挖墙脚的歪心思。

动心思的人就是胖大娘说的,那个黄老木的女儿黄莺莺

黄莺莺是村里长得最好看的姑娘,就是面相瞧着比他扮的老太婆还刻薄。

自她爹入了叶家人的眼后,她眼光也变高了,原本和她都定亲了的小伙都看不上了,就想让她爹给她重新寻个更好的。

但自从见过燕风霁后,不知道是不是男色误人,她不忙着找更好的了,就一门心思想挖人家墙角。

为此,隔三差五的就往沈重山这个‘老母亲’面前凑,还往他手里塞过不少东西,有意无意的表表自己对‘她’儿子却的爱慕之心。

希望‘她’这个老母亲帮帮她。

沈重山对此嫌弃得不行,院子里都不敢坐了。

她却还以为是自己塞的东西不够厚,最后一咬牙,竟把自己最贵重的金簪都舍了出来。

据说是她从小戴到大的,最近才送到城中的金铺里清洗了一番,原本是想成婚的时候再戴的。

但她不愿意嫁和她定亲的男子了,就想着先舍出去,把崔菱角那英俊的丈夫得到手,等入了他们黄家的门,她再抢回来。

沈重山怎么会看不出她那点心思?

嫌弃得原本也没打算要,但在发现她拿出来的金簪,与他们来老屋发现的那支俨然就像是一对的后,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不过他对女子的首饰不了解,只能先等娆娘回来。

此刻得娆娘确定后,他便也确定了杀害崔氏母女的凶手,就在粟阳,并且与黄家绝对脱不了干系。

不,黄家就黄老木和女儿两个人。

十五年前黄莺莺还是个女婴,那就是和黄老木绝对脱不了干系!

当然,也不排除金簪是他们从别的地方得来的可能。

思绪至此,沈重山深吸了口气,语气有些低沉道:“待别君山事了,也该给崔氏母女一个公道了。”

当年没能还那母女二人一个公道,他爹愧疚多年。

犹记得他病逝之前,回光返照一般,撑着虚弱的身体颤巍巍的去了一趟狱司,翻着那些经他之手,却没能将凶手找出,缉拿归案的卷宗,眼中全是无能为力的愧意。

如今,杀害崔氏母女的真凶即将浮出水面,他想,他爹在天有灵,应该宽慰了。

老旧的矮桌边,娆娘抬头,刚好看到沈重山眼底有泪光闪过。

她诧异了一瞬,侧头和也看到了的燕风霁对视一眼,正想说什么,篱笆墙外却有人敲响了半人高的木门。

三人当即一怔,快速将桌上晾干的图纸收起来。

沈重山拉开衣襟,将两支簪子往胸口的大白馒头上一插,捧着往上耸了耸,整理了下衣服,一把拉开屋门,夹着嗓子大吼:“谁呀!天都黑了还来敲门,咋滴,是不要脸地想来俺们家蹭饭吃是不是。”

半人高的篱笆院墙外,还没开口就被一顿怼的黄莺莺黑了黑脸,扯着个难看的笑道:“大娘,我是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