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站起身,“料子也选好了,本公子要离开了!”
掌柜的赶忙招呼小二,“快去,带公子下楼!”
小二上前,“公子慢些,随我来!”
国师与林修擦肩而过。
国师的视线看向林修,那目光有探究,有审视。
“身体好些了没有?”白芷怕国师继续深究,便主动问道。
国师回眸,眼神变得温柔,“吃坏东西而已,医师给抹了些药膏,明日便无碍了!”
“那以后定要小心!”白芷的眼神中满是关切。
国师心中很是受用,“好!”
“选好了没有?”他看了看这些料子。
白芷点点头,“就那件绿色的吧!”
“对了,”白芷指向另一匹,“那件月白色的,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国师似乎没想到,白芷居然还为自己选了一件。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喜悦,“好!”
国师看向白芷,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不再多选几件了?”
白芷摇摇头,“料子太贵了,还是不要了!”
国师制止了她的话,“府里不缺银子!”
他指了几匹料子,“这几匹,都给这位姑娘做一套,多做几个款式!”
掌柜笑得眼睛都快没了,这样大手笔的客官,可要多来几个!
不等白芷拒绝,国师就将她拉下楼,“我们今日就是花银子,要给你置办各种各样的东西……”
国师絮絮叨叨地给她介绍这城中的铺子。
白芷却一句没听进去。
这一日,国师带她逛了城中各种铺子,为她买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回到国师府。
国师突然问白芷,“你想不想恢复身份?”
“恢复身份?”白芷有些疑惑。
“我们的父亲是南陵王,你自然是南陵国的公主!”
国师提起南陵王,却有些咬牙切齿。
白芷反问道,“那你呢?为何不是南陵的王爷,而是国师呢?”
国师偏过头去,“我可不想跟南陵的王室扯上关系,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说法正合白芷心意,“那我也不做这南陵的公主!”
国师的脸上露出笑容,如释重负。
“不做好,就住在国师府,我日日都能看到你!”
毕竟,若做了公主,就有单独的府邸。
怎能日日见到?
“兄长……”白芷试探地喊了一声。
国师确实听到了白芷的声音,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定定地看向白芷,眼中仿佛有泪花。
终于,这么久了,他终于听到她的这声“兄长”了。
白芷有些不自在。
但看到国师的反应,她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仿佛真能牵动这位国师的心。
“我……”白芷有些犹豫地说道,“我可以这样喊你吗?”
国师重重地点头,“当然,你本就是我的妹妹,喊兄长那是无可厚非!”
“兄长!”白芷又喊了一声,这次,这兄长便喊得十分自然。
国师仿佛十分受用。
“你不喜欢我们的父亲吗?”白芷问道。
单是凭国师几次提起南陵王,那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白芷就能猜个大概。
国师目光显得冷冽,“他就是个十分自私之人,招惹母亲,生下我们,却又不对我们负责。”
他仿佛陷入痛苦的回忆中,“那年我六岁,被带入宫中,他却并不保护我,任何人都能肆意凌辱我!”
“而你们,在宫外,也没有被保护好,母亲惨死,你流落在外,都是他的不作为!”
白芷有些疑惑,“那他作为南陵王,为何不保护我们呢?”
按理说,南陵的王,自是权力至高无上的。
又怎会让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流落在外呢?
“因为那王后!”国师眼中散出一抹恨意。
“王后家族势力庞大,几乎占据着整个南陵国!而他上位,也有王后的功劳!”
国师恨恨地说道。
“王后把持宫闱多年,自是忍受不了,南陵王在外有家室,有孩子!”
白芷心下明了,自古王权富贵,为了权势,整得家破人亡的情况太多了!
“而那王后的家族,在朝中,把持朝政,纵使他有心,却也无力!”
国师接着说道,“你可知,南陵王室,除了如今的王君,再无一人?”
白芷似乎是听过这个传闻,她点点头,“传闻中,南陵王室,子嗣不丰!”
国师冷笑一声,“那是因为,宫中的孩子,都被王后害死了!”
白芷心下震惊,“王后竟然如此恶毒吗?”
国师脸上浮现出一抹恨意。
“那王后没有孩子吗?”
国师脸上是一抹冷笑,“有啊!不过啊,她那唯一的儿子,却被她那夫君,亲手杀了!”
白芷震惊,“怎么会呢?不是说虎毒不食子吗?”
“所以说啊,南陵王室,都是一群狼心狗肺之人!”国师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时,王后之子已是太子,然而,因为王后家族越来越猖狂,南陵王打击几次。”
“结果啊,就出现了谋权篡位一事!”
国师冷笑道。
“谁能想到呢?南陵王为了稳固势力,得知消息后,生生将自己的儿子,亲手杀了!”
“王后一族的希望,就这样被他亲手毁了!”
“他们不就仗着有太子,这才敢胡来吗?这次,师出无名,王后一族,很快就被剿杀了!”
白芷听得十分心惊,“不是传闻中,太子病重吗?谁能想到,竟是被南陵王亲手杀死的!”
“儿子可以再生,而王座,却只有一个!”国师眼眸幽深。
“南陵王自从剿灭王后一族后,整日劳心劳力,不久也便病死了!”
“那如今的王君呢?”白芷问道。
“他啊!”国师似乎想起了很久之前的往事。
“他是太后身边的宫女所生,得太后庇护,苟活了几年!”
“只是,后来王后病重,无暇顾及。”
“后来,南陵王也死了,南陵王室只剩这一位皇子,便顺理成章地登上了王位!”
国师眼神幽深,仿佛提到了什么不堪的往事。
“那兄长你呢?听说你大权在握,那为何没有登上那位置?”白芷实在有些不理解。
若说他淡泊名利,那为何又掌控了南陵大部分权力!
若说他想要权势,为何又不肯自己坐那位置?
国师垂眸,“那位置真的好吗?清冷,孤独,没有一丝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