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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四散开,孟裕川咬碎了后槽牙。

“来人,把凶手给我抓住!”

人群中有人笑道:“这么大的官威啊,笑还不让人笑啦。”

“就是说啊,这孟家该不会是图他们胡家的钱吧?”

孟裕川听到这话,气得脸色青紫,他孟家还不至于落魄至此,需要花女人的嫁妆。

孟家大门紧紧关上,侍卫们全都守在孟家的门前。

“散了散了!”

“赶紧都散了!”

“别看了别看了!”

无论来往宾客和凑热闹的人群全都被赶着走,没多久的功夫,从偏门出来一队人马。

全副武装,像是去找人。

“走了,阿霞。”

沈秋秋脸上淡淡的笑容。

阿霞脸色微红,紧紧跟着沈秋秋。

几个男子神情纠结,“沈姑娘,这一定哪里出错了。”

“是啊,怎么会这样?”一旁的男子认真解释着,可沈秋秋刚才分明瞧见,就他笑得最大声。

“这渝州城还能出这么一场大笑话,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沈秋秋笑了一下,拱手道:“热闹没看成,几位兄台有缘再会吧。”

“我要回铺子里了。”

人群散去后,街边上孤零零摆着一顶假发。

沈秋秋多看了几眼,淡然离去。

孟家。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裕川揪起红盖头砸在地上,双目猩红,暴跳如雷。

“你说啊?”

“你让我们孟家如今颜面尽失,胡清清,你不想给我一个说法吗?”

胡清清红着眼眶,冷笑一声。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奋力推了一把孟裕川,孟裕川一个没防备被推出去老远。

“这与我何干?”

“若不是你在外面养了那么多的女人,我会沾上这种病?”

孟裕川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我是说你头发的事!”

“你倒是好,把你自己染了脏病的事情说出来了?”

孟裕川冷笑一声,“我找郎中看过,我没病,且我就算养了外室,哪一个不是家世清清白白的,无论哪一个拎出来都比你胡清清家世好的多!”

胡清清怒而揪起孟裕川的衣领。

“我胡清清只跟过你一个男人,染了病才脱发成秃子的!”

孟裕川瞳孔震惊,“谁告诉你得了病就要头发全秃的?”

“都是斑秃,你这分明就是被剃的!”

胡清清如遭雷劈,当场愣在原地,一口银牙都要咬碎。

“沈秋秋!”

“一定是她!”

“一定是她!”

“我要去找她报仇!”

胡清清起步就要走。

孟裕川把人拉住,他不关心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他只觉得心烦。

“你省省吧,什么沈秋秋。”

“不就是你那天在街上碰见的商户女吗?”

“一个小摊贩潜入守卫森严的胡家,怎么可能?别做梦了?”

胡清清神情严肃,“孟裕川,我没跟你开玩笑,她身边有一个武功高手,叫裴玄。”

孟裕川不曾听说过裴玄,但无权无势一个普通乡野人家能翻起什么浪花?

“行了行了,丢的脸还不够多吗?”

孟裕川面色阴沉,“我已经派人去追了,你最近别出门了。”

大街上,孟家的这场婚事成为了这个月除奶茶外,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一桩趣事。

传闻一个比一个离谱,甚至有人传孟裕川好尼姑,夜夜出入寺庙,十几个侍妾也都是还俗来的。

医馆中,从医数十载的郎中听说了孟家的传闻,大惊失色。

看来自己的生意终究是败露了,那裹着全身的女子竟然是孟家新夫人。

匆忙收拾金银细软,连夜逃离了渝州城。

陈家,陈鼎绘声绘色拉着阿霞讲近日渝州城内的传闻。

“阿霞妹妹,你说这孟公子到底为的是不是胡家的钱呢?”

阿霞看着孟裕川拿来的账本,掩唇轻笑,“大概……不是吧。”

“这渝州城中有钱人家多的是。”

“那倒也是,那这孟公子还真是口味清奇啊。”

城中一茶楼内场,说书人神秘道:“大家都加付了银子的,老夫就给你们讲讲这渝州城近日的一场趣闻……”

雅间中,一须发皆白的男子端坐其中,身边人围在左右。

他听着这荒谬的事,皱紧眉心。

“这渝州城作为上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竟然是这等不爱百姓,行事荒诞的人当着守城统领吗?”

“将军,我们之前已经上书弹劾过孟裕川了,想必圣旨下来,他这个守城统领之位定是保不住了。”

另一拨人,坐在正对面的雅间,中间有一青年,佩戴着银色面具,辨不出身份。

“大公子,我们对面雅间坐的好像是祝霆的父亲,祝老将军。”

“祝老将军?”

青年的视线越过空中楼阁,“他怎么会在渝州城?”

自己是因为手下门客说,在渝州城发现了可用之才,急需纳入麾下。

他这才过来亲自面见手下说的精通兵法,武功盖世,又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人才。

这老将军的儿子祝霆身受重伤,这段时间也该回京了,他不在上京等着祝霆回来,跑到渝州城做什么?

青年淡定喝茶,说书人讲的精彩绝伦,绘声绘色,一敲惊堂木,声音陡然拔高。

“您猜怎么着!?”

“那孟公子的新婚妻子竟是个秃子!”

青年一口茶水呛住,连声作呛。

“咳咳咳咳咳!”

“公子,慢点!”

祝老将军的目光被对面的藏青色衣袍的男子吸引,他站起身,“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青年涨红了一张脸,拿起帕子擦干口角上水渍。

再抬起头,对面雅间已经不见祝老将军人了。

他放好茶杯,左看右看,不见人影。

“也罢。”

“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别去管他。”

“总归,祝老将军为人正直,他不是我们的敌人。”

几人刚出茶楼,一道黑影经过,青年被带进了胡同里。

“大公子!”

“追!”

“你怎么在这?”祝老将军问。

“老将军呢?”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孟裕川带着人全城搜了几日,都不曾搜到蛛丝马迹,殊不知,裴玄作案的凶器都藏在了沈秋秋的空间中。

他根本无处去找,也无处去寻。

一连找了几日,城中的风波也稍稍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