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现在还有多少病人?”
“大概五千人左右。”
夏宁想了想,她不能这么养着太守,大家都有样学样,城郊成什么了?“太守的药拿一些给他带回家吃,再送些粮油米面,也算是我们的一个态度,派人把他送回家吧。”
“我也这么想。他再闹腾,现在也没力气,咱们直接把人打包塞马车得了。”
“行。”
姜毅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当初我确实是故意让他去城郊的,按理说该大家排队。我看他把自己包裹的这么严实,又在喝药,真觉得他去最安全。怎么也没想到这人这么没用,大夫说他体虚。现在他在城郊,一直嚷嚷他是因公才感染的,想必心里也恨毒了我。”
“那个时候就算不出门,也不能保证安全,他府里不是也有人感染吗?反而是他感染后,他家里人吃了我们提供饭菜,后面一个都没感染。按理说,他该感谢我们。
他现在这样,怎么说呢,确实是挺倒霉的。姜毅,太守回来后,派几个人长期盯着他,有时候小人小招数,最是恶心人,也让人防不胜防。”
“他敢,搞不死他!”
夏宁可没他乐观,突遭大变故,心思逐渐阴暗,黑化,本着他不好,别人也别想好,没事就琢磨怎么干坏事。“如果他真的觉得是你害他这样,怀恨在心,天天躺床上想坏招呢?”
“我现在就把他杀了。”
夏宁:……其实她也想过这个问题。,直接嘎了,免除后患。
思量许久,“还是派人盯着吧,只要有异动,在杀他也不迟。毕竟这就是咱们的猜测,不能凭猜测滥杀无辜。”
姜毅凉飕飕的说,“我不是滥杀无辜,是在帮他解脱,他现在活着,其实很痛苦。”
在痛苦也是他的事,他的命在他自己手上,人家愿意,他们管不着。
“派人去跟他家里说一声,收拾收拾家里,三天后,送太守回家。对了,他家人知道他的情况不?”
姜毅一脸懵,“不知道,反正我没让人说。”
夏宁无语,合着人家家里人都不知道主家人废了。
“他在城郊,家里就没派人过来问过情况,不管他死活了?”
“不知道,没听说过。”
可怜的太守,在城郊死活都没人管,废人一个的他,回家能过好?
三天后的早上。
一辆马车停在一个黑色帐篷前。
两个衙役上前看着病床上的太守,拱手道,“恭喜大人痊愈,我们来送您回家!”
太守:“你们瞎,哪只眼睛看到本太守痊愈,滚出去,我不回家,身子没养好,我绝不回府!”
“大人,大夫说您已经康复,剩下的回家好生养着就行。您放宽心,不日您就能全好了。”
这话说的自己心里虚,大人以后会怎样,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明镜似的,也不免唏嘘,好好的前途就这么没了,爬到这个位置多不容易。
“我不走,我不走!混蛋,你们别碰我,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见侯爷!”
衙役当没听见,抬起人就走。来的时候,上头就交代了,不管太守大人怎么反抗,都要把人送回家。
到马车上,他们好生把人安置好,“大人,您躺好,我们这就送您回府!”
太守双目猩红,怒视着他们,嘴巴都要气歪了,他们抬着他,脸不红气不喘,他呢,不过是喊了几句,他现在就喘着粗气,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由他们为所欲为。
王八蛋!全是王八蛋!
明明都是他的下属,却可以无视他的心愿,当他的话是放屁。他还没死,还没被陛下免职,他们就已经把他当死的了?
不能想,想想他更喘不上气,呼吸不过来的感觉太难受,难受的他想死一死。
太守躺在马车上,闭眼。他现在是真的想死,不敢面对家人,他怕他们嫌弃他。从此后,他就是家里最大的累赘。
夫人和他青梅竹马,情深义重,可能只有夫人不会嫌弃他了吧?
马车缓缓离开城郊,而此时的太守府门口格外拥挤,所有主子都在门口等着太守归来。
他们虽然听说太守病重体弱,以后可能只能躺着,可是没亲眼看见,还是没法相信,他会虚弱成什么样?
他们觉得可能是大病未愈,也许,他就能康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