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凌的包厢人挺多。
他，兄弟江誉，还有顾沐司。
顾沐司最近才回国，被陆君凌请过来做客，苏伦比亚拍卖会只是第一站。
今天陆君凌得拍些小玩意为他接风洗尘，助助兴。
顾沐司肤色冷白，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白衬衫，西装裤，简单，清雅，实则骨子里阴冷刻薄。
他看不上任何东西，厌世冷漠。
一身阴郁气。
早些年跟陆君凌是死对头，最近才甘愿凑在一起喝喝茶。
陆君凌今天穿的休闲，天蓝色衬衫，半背头，一侧头发斜着撸上去，衬得五官凌厉刻骨。
他请人给他倒了杯茶，语气淡然，“尝尝，新上的。”
顾沐司品了一口，他是温和的面相，“不错，新品种？”
江誉流里流气地玩着自带的游戏机，时不时抛出来一句废话，“那可不，人家研发团队研发了三个月呢，就这茶将来一进市场，又得卖疯了。”
陆君凌指骨勾住茶杯，漫不经心地晃着，“随手做的玩意。”
顾沐司淡笑着，“我记得你不怎么喜欢喝茶，怎么想到研究这个？”
江誉气氛组又燃了，帅气地打了个响指，“还不是那天那位小妹妹想喝！”
顾沐司微微挑眉，“哪位？”
陆君凌没打算回话，江誉只顾着谴责他，“这货那天在医院碰到了个妹妹，贼他妈漂亮。所以他决定出轨了。”
顾沐司当即决定断绝关系，“那不好意思了，我不跟渣男做兄弟。”
“听说你那个未婚妻是从乡下过来的，虽说身份低了些，估计见识也浅，但你这么做，不合适。”顾沐司从不藏着掖着。
这倒是把陆君凌气笑了。
还没见到他未婚妻，就已经全都在向着她。
转瞬之间，他成恶人了。
也不知道白矜雾哪里来的这种魅力。
“等见面再说。”陆君凌笑意故作顽劣，“我倒觉得，那天那位，更漂亮。”
“会抓人的猫。”
稍微碰一下头，就张着爪牙，冲他放狠话。
——“你现在真的是在惹我。”
听听，多么嚣张。
但不好意思。
整个世界，都没有他陆君凌不敢惹的人。
—
拍卖正式开始，前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展品，一楼的人倒是看一个震惊一次，在楼下都抢疯了。
二楼的人一动不动。
除了二楼中间那位包厢。
主持人介绍了一个古代玉镯，“八号展品，开价，三百万！竞拍开始！”
姜雅楠挺喜欢这种东西，拍出来好看，举了牌子，“三百一十万。”
旁人跟了几个，跟到了三百五十万。
姜雅楠笑容端庄，举牌，“四百万。”
完美拿下。
她还不忘拍了张照片，告诉白矜雾。
[姜雅楠]:白姐姐，看，这是我新拍的，好看吗？
见白矜雾不回，她以为她是看不懂，索性细致地讲解了一番。
[姜雅楠]:有五个人跟我竞价，最后爸爸敲板，我拿下了。
陆陆续续发了一大堆消息，吵的白矜雾头疼。
“烦。”
白矜雾戴着黑色鸭舌帽，微微抬了下巴，冷白冰瓷的一张脸露了出来，“一楼的17号，让她少举牌，烦人。”
程一洛接收到信号，“ok。”
接下来，姜雅楠的厄运就开始了。
她有挺多喜欢的玩意，每当她准备拍的时候，二楼的二号牌子就会举起来。
比如一个花瓶，她举牌，“一百万。”
“二号出价，五百万。”
超预算了，姜雅楠只好放弃。
又来了一个项链，这个她爱死了，一定要拿下，“三百万！”
“二号出价，四百万。”
姜雅楠气死了，她没好气地看了眼二楼的位置，什么也看不清，她把牌子举的高高的，咬牙道，“四百五十万！”
周围人都在看热闹，这两人是杠上了。
程一洛举牌子举的不亦乐乎，看到那女生气急的样子，笑的想死，“直接翻倍拿下？”
白矜雾的手机终于不响了，她想这种平静久一些，毫不在意道，“不着急。”
“慢慢来，十万为单位，吊着她。”
程一洛坏笑着指着她，“你真贴心，愿意花时间陪她玩。”
好坏，但他好爱！
服务员继续帮忙喊价，“二号出价，四百一十万。”
姜雅楠觉得可以接受，“四百二十万。”
“二号出价，四百三十万。”
“17号出价，四百四十万。”
.......
“二号出价，五百万。”
姜雅楠听到这个价格，紧紧攥着牌子，往二楼看了好几次，她还想举，却被林知柔按住了。
“行了喃喃，今天你拍了很多东西了。”
林知柔见一旁的姜庭脸色不太好，有些尴尬地笑着，“可以了。”
周围人都在窃窃私语。
“什么啊，之前不是很神气？这才五百万就受不了了。”
“真是笑死，这种家庭还好意思来参加苏伦比亚的拍卖会。”
“不好意思，还真没见过这么穷的一家子。”
姜雅楠紧紧咬着嘴唇，牌子又举了上去，“六百万！”
周围的宾客发出不小的惊叹声，“可以啊，挺有魄力。”
听着这样的话，姜雅楠头抬的更高了，优雅的笑着。
“六百万！十七号出价六百万！还有要跟的吗？六百万一次！六百万两次！六百万——！”
这个东西，她姜雅楠拿定了。
主持人惊喜地朝二楼投去惊艳目光，高喊着，“二号客人出价七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七百万一次！七百万两次！”
“靠，二楼的客人今天怎么了，以前都懒得干涉一楼的咱们。”
“这姜雅楠估计被什么大佬看不顺眼了，肯定不是啥好人。也是，这点东西都拿不下，谁会喜欢？”
“噗，我都替她丢人。”
“七百万三——！”次
姜雅楠猛地站起来，高举号码牌，眼神像是泛着血光，“八百万！”
“十七号出价八百万！成交！”主持人敲击，一锤定音，“恭喜十七号客人获得........”
姜雅楠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感觉飘忽忽的，好不真实。
同时，她知道坏了。
一个镯子居然被她抬到了八百万！
姜庭生气了，林知柔赶紧夺走了她的牌子，咬牙小声道，“你疯了！这个镯子根本不值这么多钱，你等着回去被你爸爸好好训一顿！”
姜雅楠突然想哭，她惹祸了。
可她不能让眼泪掉下来，强忍着，肩膀颤抖着，“对不起爸爸，我回去一定给您好好道歉..........”
二楼。
程一洛笑的幸灾乐祸，“一百万成本不到的镯子，被这妞抬到八百万，秀啊！”
有没有脑子。
“雾爷，你这招高啊！”程一洛佩服的无处目的。
白矜雾眼睑处落着睫毛阴影，没骨头地靠在沙发里，懒懒出声。
“马戏团的猴子，无能狂怒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