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那若隐若现、断断续续的拖拽痕迹,林洛目光警惕,小心翼翼地朝着里面缓慢走去。
不过他还是拿着大锤在周围墙壁做了个记号。
他手中的头灯宛如黑夜中的一颗明珠,不断地向四周扫射出明亮的光芒,试图照亮这片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神秘区域。
刚刚走出没几步远,林洛的脚步就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缓缓地停了下来。
只见他猛地抬起头,望向头顶上方,林洛的眼睛此刻也微微眯起,耳朵也下意识的竖了起来。
他好像听到有人的声音,但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一阵隐隐约约的对话声,模糊不清的传入了他的耳中。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又好像近在咫尺一般。
“我们什么时候去找母亲?”一个略显清脆的声音带着些许期盼问道。
“不要提她,我说了,不要再提她!”另一个稍显低沉而严厉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语气中充满了不耐与决绝。
“为什么?她可是我的母亲啊!”那个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其中夹杂着一丝委屈和不解。
“你别问了,行了,给我安安静静地看你的手机!”低沉的声音越发不耐烦起来。
听到这里,林洛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同时心中也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
他轻轻地将手中沉重的大锤放在地上,然后仰着头,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看起来伸手便可触摸到的通道顶部。
接着,他伸出自己的双手,开始仔细地抚摸着头顶的墙,试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经过一番耐心的探索之后,一个几乎和四周墙壁完美融合在一起的木板隔门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如果不是他如此细心地摸索,触摸到了一道细小的长缝,恐怕根本无法发现这个隔门的存在。
林洛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惊叹道:“竟然藏得这么深!”
随后,他又伸出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隔门的四周,感受着那细微的凹凸不平之处。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异样的东西——原来是一个嵌入墙内的拉环。
要不是他这般细致入微地触摸,这个拉环简直可以说是完全隐藏在了黑暗之中,难以察觉。
林洛深吸一口气,仔细抚摸了一下拉环,他小心翼翼地将拉环抠下,缓缓地拉开了头上的隔板。
随着隔板被一点点拉开,他的目光也随之紧紧地盯着那个逐渐显露出来的空间。
然而,就在隔板完全拉开的瞬间,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因为他发现里面竟然还隐藏着另一层隔板。
林洛定了定神,咽了口唾沫,然后再次伸手轻轻地将上面的隔板慢慢推开。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亮光突然从缝隙中投射了进来。
尽管这道亮光并不是十分明亮,但对于一直处于黑暗中的林洛来说,却显得格外刺眼。
他下意识地连忙将自己头上戴着的头灯迅速关闭,生怕那点亮光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随后,他瞪大眼睛,仔细观察起眼前的景象来。
当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时,他不禁大吃一惊——这里面竟然像是一个沙发的内部结构!
只见四周都铺满了柔软的海绵,而那些海绵则被固定在一个个木质框架之中。林洛心中暗自思忖:“这好像是沙发的内夹层?”
想到此处,他赶紧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将光线朝着四周照射过去。
借着手电筒的光芒,林洛很快就注意到在旁边有一处地方存在着一个非常明显的凹陷痕迹。
这个凹陷的形状看起来与人的臀部极为相似。
接着,他又把光线移向另一边,果然,在那里同样也有着一个相对较为轻微的凹陷痕迹。
看到这两个痕迹,林洛几乎可以肯定,此刻的位置正是大厅的沙发下面,而那两个凹陷,就是那对父女的。
而那道亮光,则正是从左侧一个网状物投射进来的。
他可以透过网窗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情况。
重新合上隔板后,林洛的目光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仿佛心头压着一块沉重的巨石。
这家旅馆实在太诡异了,竟然到处都隐藏着暗门和暗道。
究竟是谁会在一家普通的旅馆里设置这么多秘密通道呢?正常人绝对不会这样做!难道说……这里十有八九是家黑店不成?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林洛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如果事实真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那么他之前所有的推测恐怕全都错了。
也许真实的情况并非如此简单,而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局面。
比如说,那个被录下声音的女人或许仅仅只是来到这家旅馆投宿的客人,甚至可能只是个匆匆而过的路人而已。
而那相框上看似和睦的一家三口,则实实在在地是这家旅馆的主人。
然而,这一家三口绝非善类,他们极有可能残忍地杀害了那位无辜路过的女子。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这个女人其实才是真正的凶手,她反过来将这旅馆的一家三口给残害了。
真是一步走错,接下来便步步皆错啊!
此时此刻,林洛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深深地体会到了“一步错,步步错”这句话背后所蕴含的深意。
但是,林洛并没有让这种消极情绪持续太久。
他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从腰间里取下一把小的榔头,在旁边的墙壁上用力刻下了一个独特的记号。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把小榔头收进腰间别好,然后紧紧握住手中那柄沉甸甸的大锤,毅然决然地继续向着通道深处走去。
越走,林洛脸色越凝重,而他的姿势,也从一开始的直立,慢慢变成了弯腰才能继续行走。
一开始的通道可是有着足够的高度,但越往里面走,高度越矮,两边的宽度也越来越窄。
又走了一会儿,林洛停了下来,因为他此刻几乎是弯腰到了九十度。
要是这个情况遇到诡,跑都没办法跑。
现在走路都困难。
充满了压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