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昀抬起头,眼中含泪,声音略带颤抖地说:“婶婶,您要离开了,我们会想您的。请您保重身体,常回来看看。”
姜怀虞望着奉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抚奉昀的头,微笑着说:“好孩子,婶婶会想念你们的。你们要乖乖听大嫂的话,好好读书,将来成为有用之才。”
慧依此时已哭成了泪人,她紧紧抓住姜怀虞的衣襟,泣不成声地说:“婶婶,我不要您离开,我害怕失去您。”说着,她放声大哭。
杨氏见状,心中也不禁酸楚,她轻轻拍了拍慧依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依儿,别哭了。婶婶只是离开一段时间,她会回来的。我们要坚强,不能让婶婶担心。”
姜怀虞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拍拍慧依的头,笑着说:“依儿,你要记住,人生总会有离别。我们要学会面对,才能成长。婶婶希望你们都能成为一个有担当、有爱心的人。”
奉昀抹去眼泪,坚强地说:“婶婶,我们会记住您的教诲,一定会好好成长。您放心吧!”
杨氏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分。
姜怀虞对这两个孩子的影响深远,她不禁对姜怀虞说:“妹妹,你对我们一家人都很好,我们都会永远记得你的。”
姜怀虞微笑着说:“大嫂,我知道你们都是善良的人,我很庆幸能遇到你们。这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屋内的气氛变得沉重而感人。姜怀虞与杨氏一家人的告别,如同一场撕心裂肺的离别。
慧依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悔:“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这样的话,你应该对小婶婶说。”
慧依转过头,目光柔和地落在姜怀虞身上,轻声细语道:“小婶婶,相较于让我成为您的家人,我更希望您能够拥有快乐无忧的生活。”
姜怀虞的心头一阵酸楚,眼中泛起了泪花,她眨了眨眼,努力将泪水逼回眼眶。
她轻轻将两个小孩拉到身前,如往常一样轻抚他们的头顶。
“你们都是如此懂事的孩子。”
杨氏早已泪湿帕子,此刻正用衣袖擦拭着泪水,她清了清喉咙,缓缓说道:“奉昀,慧依,你们跪下。”
两个小孩乖巧地跪在姜怀虞的面前。
杨氏语气坚定地说:“小婶婶对你们的关爱,你们心中自是明白,而且她为了保护你们,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孩子,这些恩情你们要永远铭记在心,明白吗?”
“我们一定铭记在心!”两个小孩含泪回答。
姜怀虞将兄妹俩搀扶起来,转而看向杨氏,柔声道:“夜已深,我也该告辞了。”
杨氏虽不舍,却也只能说:“我送送你。”
几人走到门外,迎香和邓申已经将行李整理得井井有条,装上了马车。姜怀虞在登车前,再次回首凝视了这个院子。
还记得,去年此时,她才刚刚踏入白家的大门。
转瞬之间,又要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
她只是短暂地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正准备上车,却见廖婶子和绯月匆匆赶来,“姑娘,您一定要多保重身体啊!”
姜怀虞微笑着点了点头,“廖婶子,你们是被我挑选来白家的,我已经把你们的身契交给了翠莺姐姐,她性格宽厚,定会善待你们。”
话音刚落,她便坐上了马车。
邓申挥动鞭子,马车缓缓启动,杨氏带着两个小孩送出了一段路程,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之外,他们才返回家中。
……
次日清晨。
姜怀虞一大早就来到私塾,屠文英见到她,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兴奋地喊道:“姜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屠夫子信中的催促,我岂敢忽视?”
屠文英不满地嘟囔:“我那是因为关心你,信中何曾有过半点催促之意?”
姜怀虞微笑着说:“那我便在此谢过屠姑娘的关切。”
学生们也接二连三来到私塾,看到姜怀虞归来,都笑容满面地向她问好。
此时距离上课的时刻尚早,屠文英轻巧地在姜怀虞身边落座,轻声询问:“你远赴京城这么些时日,家里的诸多事务是否已妥善安排了呢?”
姜怀虞微微颔首,语气带着一丝沉重:“说来话长,但大致已尘埃落定。”
屠文英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说道:“听祖父提起,你家那位状元郎,竟然被圣上亲授为司业,这可是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荣耀,足见圣上对白玉京的器重。若是你娘家有何需协助之处,为何不向他求助呢?毕竟作为女婿,为岳家分忧解难也是分内之事,不是吗?”
姜怀虞显得有些尴尬,只是轻轻点头,含糊地应对了过去。
幸运的是,屠文英并没有继续深究这个话题,而是转而谈及正事。
“姜姐姐,你此番归来正值其时,书院的建设已告一段落。福顺镇的村长日前还曾来访,询问你归来的确切日期,只待你抵达,我们便可着手筹备书院的开幕庆典。”
姜怀虞心中也颇为挂念此事,便点头应道:“稍后我便去找村长,与他商议具体事宜。”
“好,那你就去吧,私塾这边的事务不用你操心,有我在。”
上课的钟声响起,屠文英便步入了学堂。
姜怀虞在外面微笑着注视了一刻,随即前往村长家中。村长一见她,脸上便洋溢着喜悦之情,“姜夫子,你终于回来了,我正打算托人送信至京城询问你的情况。如今福顺书院已经落成,随时可以投入使用。你既然来了,咱们今天就定下个确切的开业日期如何?”
“我此行正是为了此事。”姜怀虞回答道。
村长点了点头,邀请她到堂屋落座,然后问道:“其他事宜倒还顺利,只是关于福顺书院新任教师的人选,姜夫子可有合适的人选?”
姜怀虞看出了他的犹豫,便问道:“村长有何高见?”
村长微微一笑,说:“高见不敢当,但确实有一事让我颇为忧虑。”
“什么事让你如此担忧?”
村长叹了口气,道:“姜夫子或许不知,福顺书院规模宏大,动工不久,消息便传遍了周边的几个镇子。咱们福顺镇的私塾虽然曾一度荒废,但毕竟一直开办着。然而,有些地方,即便几个村子联合起来,也难以建起一座学堂,孩子们甚至无法负担私塾的费用,更不用说县城的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