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京师富贵轩,处处张灯结彩,一股股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蔡惊之子蔡悠,领着两个发小高砍和沈梦,在酒楼门口,恭迎与会来宾。
三皇子赵喆带着十多个皇亲国戚,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
那蔡悠暗道:“他怎么来了?我也没邀请他啊!”
他挤出一堆笑脸迎了上去,“三皇子,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赵喆皮笑肉不笑地道:“蔡悠,你是有多么看不起我三皇子,过生日都不给我下请帖,是不是怕我吃了你?”
蔡悠赔着笑脸,“三皇子说笑了,我们做臣子的,不敢乱站队。”
“毕竟太子殿下要来,我就没敢打扰三皇子。”
赵喆揶揄道:“切,他那个太子做不久了,擦亮你的眼睛,选好队,别站错。”
说罢,大摇大摆地径直走向二楼。
高砍暗暗大喜,“没想到太子也要来趟浑水,那我就不客气了,给他们一并下药。”
没一会,太子赵榷带着两个随从,步履匆匆地走来。
蔡悠赶忙上前耳语几句。
赵榷一怔,怒道:“赵喆真的这么说?”
蔡悠试探道:“太子殿下,皇帝不会真的要另立储君吧?”
“我可是你的铁杆追随者!”
赵榷拍拍他的肩,“蔡悠,他的生母珍妃深得我父皇欢心,正所谓爱屋及乌,赵喆得以接触我父皇的机会更多。”
“你放心,他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他今日不请自来,怕是对你有所不利。”
“我们先进去再说。”
高砍走在最后面,朝门外四处张望,“这个时谦,到现在都没跟我联系,可别坏了我的大事。”
太子赵榷一出现在二楼,几十张青春面孔争先恐后地上来问候。
赵榷敷衍塞责地频繁点头,一眼锁定赵喆,“三弟,别来无恙!”
赵喆淡淡地道:“太子殿下,我知道蔡悠在你的阵营里,是你的左膀右臂。”
“我罗列了一份清单,请你过目,上面都是蔡悠犯下的罄竹难书的罪过。”
“如果你包庇蔡悠,我就把实情告知父皇,你要清楚,父皇对结党营私、拉帮结派最是敏感。”
赵榷将清单撕的粉碎,“三弟,你不必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蔡悠的头上。”
“只要本太子愿意,我也可以把一箩筐罪名,安插在你的亲信赵轮或是赵流的身上。”
蔡悠连忙上前劝架,“太子、三皇子,给小人一个薄面,我们先把酒喝好,再谈是非曲直。”
他拿起酒壶,里面却没酒,大声嚷嚷道:“店家,酒壶怎么没酒?”
其它桌上纷纷传来嚷嚷声,“酒壶都是空的。”
高砍暗暗惊呼:“这个时谦,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时,一个酒保端着托盘走上二楼,他把托盘上的超大号酒壶,一一搁在六张圆桌上。
还十分殷勤地给主桌三人斟满白云边酒,“不好意思,我是新来的,刚才不小心把空酒壶端上来了。”
蔡悠喝道:“还不赶紧滚下去!”
酒保收走空酒壶,刚走到楼梯口,高砍一脸坏笑地拦住他的去路。
“先别走,陪我看一会热闹。”
他一把箍住酒保的双肩,低声道:“时谦,你先前故意上空酒壶,让蔡悠喊你出现,果然好手段。”
那酒保时谦把托盘放在楼梯口,“高衙内,快放开我,‘肾虚散’我已经下在酒里了,记得你给我的承诺。”
“事成之后,付给我五千两银票。”
高砍死死地箍住他,不让他离去。
蔡悠举起酒杯,“太子、三皇子,我敬你们一杯,先干为敬!”
看着蔡悠一饮而尽,时谦低声惊呼道:“高衙内,太子和三皇子怎会在此?”
“你快去阻止他们喝下那毒酒,不然他们会阳痿不举的。”
高砍一掌击打在他的后颈,将晕死过去的时谦,轻轻地放倒在地。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主桌,根本没人留意站在楼梯口的高砍。
太子赵榷和三皇子赵喆,谁也不服谁,一杯接一杯地“斗酒十千恣欢虐”。
蔡悠一个劲地倒酒、敬酒、陪酒,沈梦一个劲地给蔡悠斟酒,森严的等级体现得淋漓尽致。
突然,三人一起捂住小腹,大呼“好痛”,齐齐摔倒在桌子底下。
众人一阵慌乱,赶紧搀扶三人。
高砍大喊:“酒里有毒,快去叫隔壁济世堂的大夫。”
富贵轩的老板闻讯赶来,吓得瘫倒在地,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很快,济世堂的大夫吴济世背着药箱,跟随沈梦来到现场。
吴济世经过一番望闻问切,表情凝重。
高砍故意问道:“吴大夫,你的诊断结果是什么?”
“他们是不是中毒了?”
见吴济世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赵榷气若游丝地道:“吴大夫,有话直说,本太子赦你无罪。”
吴济世躬腰抱拳道:“太子、三皇子、蔡公子,你们中了一种连我叫都不上名字的毒药。”
“它既致命,也不致命……”
高砍装作义愤填膺地道:“吴大夫,你在打哑谜吗?”
吴济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种毒对性命没有危险,但是……”
“但是它能让男人阳痿……不举……”
众人哗然,议论纷纷。
“奇哉怪也!为啥我们的酒没有问题?”
“很显然,是有人专门针对太子、三皇子和蔡公子下毒。”
“不,我认为下毒者,只是针对他们其中一位。”
“确实,三皇子并不在蔡公子的邀请名单内,下毒者应该不是针对他。”
“难道是针对太子?”
……
赵榷惊骇道:“针对本太子?如果我挂了,最终受益人会是谁?”
他怨恨的目光投向赵喆。
赵喆回敬挑衅的眼光,“太子,你何必看着我,我也阳痿不举了。”
有人小声道:“该不会是二皇子赵闯吧!”
整个二楼顿时陷入沉寂。
吴济世救醒富贵轩老板,那老板一个劲地磕头赔罪。
他跪求吴济世搭救中毒者,而吴济世直摇头,“这种毒药,甚是霸道,我是闻所未闻。”
“用毒药致人阳痿不举,真是丧尽天良,刘老板务必把下药者揪出来。”
沈梦一把揪住刘老板的衣领,“快把刚才上酒的酒保叫上来,他的嫌疑最大。”
高砍将昏死中的时谦拎了过来,扔在地上,“我刚才就见他鬼鬼祟祟的,他看到太子等人毒药发作,正欲逃走,被我打晕。”
众人朝高砍竖起大拇指,把他乐开了花。
沈梦在时谦身上一阵摸索,从其袖笼中,搜出一瓶药丸。
吴济世接过来闻了闻,“我怀疑,就是这种药丸,能致男人阳痿不举。”
他从其它桌端过来一杯白酒,取出一颗“欲望退烧丸”,扔进酒杯,药丸遇水即溶。
“谁愿意上来试一试?”
一众年轻猛男退得老远,试问谁敢试吃“欲望退烧丸”。
一个声音从楼下传来,“不用试了,这种药丸叫做‘欲望退烧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