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火盯着士兵,那士兵低垂着脑袋,阴沉的面容让丹火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眼睛也缓缓睁大,然而就在下一秒。
士兵抬起了头!他的眼神落在那火堆上还剩下的一串羊外肾上,瞬间流露出一种馋涎欲滴的神情,可他却强行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事情已变成这样,先吃吧!”
这位士兵刚刚还计较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见。他本是这军营里看守羊只的士兵,平日里看着那些羊却不能下口,只能干瞪眼,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在与丹火争论的时候,他心里也转过了许多念头。
现在有人已经开始吃羊外肾了,他越想越觉得就算去报告了也是费力不讨好,还不如趁现在能吃一点就多吃一点,省得待会儿罚站的时候挨饿。
他站在那里,身体挺得笔直,走到了那火堆旁,拿起了剩下的那一串羊外肾,表情严肃认真,就好像吃这羊外肾是执行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似的。
…………
云清站在那里,目光缓缓扫过眼前的军营。只见这军营之中,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一片嘈杂之象。
营帐东一个西一个,毫无规则地排列着,各种物资也是堆放得横七竖八,整个场景显得复杂而又混乱。
然而,在这看似无序之中,士兵们却各自忙碌着,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可谓是欣欣向荣。
(“则看来需要整理一下这里了,否则看起来还挺乱的,……算了算了,等以后我实验做完了再说。”)
云清的视线从这热闹的场景中收回,落在了自己手中尚未绑定的手环上。
她微微蹙起眉头,脸上的神色先是一片茫然,就像一只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小船,不知该何去何从。
片刻之后,那茫然渐渐被一种惆怅所取代,这种惆怅里夹杂着对即将面临之事的麻烦之感。
云清本打算要对霜凌进行深度检查的时候,眼睛不经意间就瞥见了霜凌那纤细的手腕。
那手腕上空空如也,并没有佩戴着能够代表合法身份的手环。
云清心中一动,当下就想着从自己这里取一个备用的手环给霜凌戴上。
这原本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却没想到被焱亥突然打来个投影。
(说起焱亥,那可真是个无时无刻都要出风头的显眼包。我就应该给他腿打断,让他不能再瞎蹦跶……)
就在云清即将把备用手环给霜凌戴上的关键时刻,焱亥突然打来了通信,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云清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声音中充满了懊恼:“唉,可真是的。他们三小只能去哪儿呢?当时刚想着那事儿,没想到就把这事儿忘了,焱亥!你果然就是最麻烦的!”
这话语中满是对焱亥打乱自己计划的埋怨,就像一个精心搭建的积木城堡被突然推倒一样,心中满是沮丧。
云清皱着眉头,嘴里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之后,便伸手拉住了一个正在搬运物资的墨者,开始询问起来。
“你有没有见到过?两个男生中间插了一个女生,在军营里毫无目的地瞎逛。”云清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名墨者,目光中带着一丝急切。
“哦我亲爱的巨子!没想到你居然会询问我!我非常的荣幸,为我的「家人」排忧解难。”这名墨者被云清拉住后,抬眼看到云清的样貌,立刻放下了手中沉重的箱子。
他站直了身子,眼睛里满是崇敬,立马用着无比崇高的语气说道,那神情就像是在面对世间最为尊贵之人一般。
(啧!还是被恶心到了。我就不明白当时老哥为什么要整什么兼爱?算了,还是先问问题吧。)
云清心里这样想着,她虽然知道面前的墨者并没有带着什么别的心思和她说话,纯粹是出于对自己巨子身份的敬重,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被这种过度的崇敬弄得有些不自在。
在心里暗暗埋怨起她那个默不作声就离开,去寻找所谓的世外桃源的老哥。
她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依旧冰冷但又不让人觉得难受。
“所以——请问?你有见过吗?”云清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十分肯定,她的眼睛始终没有从那名墨者的脸上移开,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直接得到答案。
这名墨者听了云清的话,微微低下头,眼睛半眯着,开始在脑子里仔细地回想了一下。
他努力地在记忆中搜索最近看到的陌生人或者奇怪的人,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仿佛在脑海中翻阅着一本巨大的画册。
突然,他仿佛想到了某一个关键点上,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便用着试探的语气说道:
“嗯,巨子大人,你所说的两男一女是不是穿着冲锋衣?那冲锋衣看起来材质很特别,颜色也比较鲜艳——”
说到这儿,这名墨者突然定住了,仿佛是想到了这里后,突然又想到了脸部的细节,又转口说起了三个人的面貌。
“然后只有一个人露着脸,剩下的两人都戴着上半脸的面具,那面具的颜色是那种很耀眼的金色,在阳光下似乎还会反光呢。”
“对,请问他们在哪儿?”云清听到墨者的描述,心中一喜,在某一刻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急切。
不过这位墨者并没有注意到云清表情的细微变化,他依旧沉浸在对巨子的尊敬之中,他的态度十分的耐心,抬起手来,朝着一个方向指去,详细地跟她指出了三人去向的方向。
“所以他们是往那个方向去了吗?”云清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说完后缓缓抬起手臂,纤细的手指朝着经营的一个方向指去。
那手指在空气中划过一道轨迹,仿佛是在为众人指引着一条神秘的道路。
随后,她迅速回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看着墨者,眼神里像是在询问,我所指的这个方向,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