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绿转头看着陆晧言一眼,冷冷一笑:“陆晧言,你来晚了,羽安夏已经变成我主人的女人,肚子里还有了他的孩子,她跟你此生缘分已尽,你还不如乖乖的退出,成全我的主人。”
她口里吐出的每个字都像子弹重重击打在陆晧言的心口。
他俊美的五官在极度的愤怒中狰狞的扭曲了,眉头拧绞成了一道可怕的直线,“她在哪里?”他头昏昏,目涔涔,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了。”阿绿仰头猖狂的冷笑两声,纵身跳下了悬崖。
陆晧言急血攻心,抬起手捂住了胸口。他不敢去想象迷糊呆瓜在这里所受到的侮辱,唯一能想到的是,他不能倒下去,一定要找到她,不能再让她被敌人伤害下去。
“boss,不要听那个女人胡言乱语,后面有座山,我们要不要到山上去看看?没准他们要挟着夫人上山躲了起来。”小七说道。
陆晧言沉重的吐出一口浊气,点点头,留了一半人看守海滩和别墅,自己带着另一半人搜山。
羽安夏在远处的山洞边,眺望到这一幕,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天,他们太可怕了,竟然逼着阿绿跳崖,真的是魔鬼,可怕的魔鬼!
看着他们冲上山来,她心里害怕无比,这个山洞并不隐蔽,他们就快就会找到这里,她不能坐以待毙,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抓。
她悄悄的走了出去,沿着山路往上跑,那里有密密的山林,或许可以藏身。
阿航,你在哪里呢,快点来救我,救我们的孩子。
她在心里呼唤着,眼泪不自禁的留了下来。
跑进山林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下来,薄雾和寒气在空气中升腾。
她再也跑不动了,肚子在隐隐作痛,她捂住小腹坐到了地上,拼命的喘气。
这时,从山林深处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呼啸声,像是野狼的低吼。
她更害怕了,整个心都缩了起来。
逃进山林,或许并不是一个好办法,这种深山野林里,常有虎豹财狼出没,搞不好没被魔鬼抓去,反倒成了野兽的晚餐。
看到山中的暮色越来越深浓,陆晧言的心也越来越焦急,全身的神经和细胞都绷得紧紧的,没有一丝喘气的机会。
“迷糊呆瓜——羽安夏——”他嘶声厉吼,希望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能够给出一点回应。
他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她还活着,还能好好的、完整的回到他身边,他就心满意足了,不敢再奢求更多。
羽安夏听到了他的声音。
迷糊呆瓜?羽安夏?
他是在叫她吗?
这名字好熟悉,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可是她不叫这个名字啊。
她扶着树干站了起来,准备沿路返回去,重新躲进山洞,突然一只野狼出现在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野狼眼里闪着碧绿的光芒,犹如鬼火一般。它微微张着嘴,露出两个尖利的獠牙,那牙齿足以把铁块都咬成碎片。
她害怕极了,想找根树枝或者尖利的东西防身,可是周围什么都没有。
于是她捡起了脚边的石头,朝它狠狠的扔去:“滚开,滚!”她厉声吼叫,想要吓唬它,把它吓走。
野狼朝后退了两步,仰起头呜咽一声,像是来招呼同伴。
很快,又有几只野狼从丛林深处奔跑过来,把她团团围住了。
它们的眼睛在黑暗里散发着绿色的光芒,似乎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要把面前的猎物撕成碎片。
羽安夏绝望了,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汹涌而出。
领头的野狼龇牙咧齿,纵身一跃,朝她扑过来,她绝望的捂住了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声枪响撕裂丛林死寂的空气。领头狼呜咽一声,从半空坠落下来,在地上挣扎几下,就不动了。
其他几只狼似乎被吓坏了,转头看着身后之人,颤抖的退后几步,然后朝丛林深处仓皇的逃窜而去。
羽安夏从手指缝里朝外偷瞄一眼,不远处伫立着一个高大魁伟的男子,他手里握着***枪,子弹就是从手枪里发出来,将领头狼一击毙命。
他的容貌英俊无敌,完美无匹,犹如神袛突降人间,把日月星辰的光芒统统遮蔽殆尽,令世间万物黯然失色。
他浑身散发着如北极寒冰一般冷冽的气息,仿佛瞬间就能把丛林的空气凝结。而他强大的气场和睥睨天下、狂傲不羁的气势,不单是财狼,就连虎豹也望而生畏。
羽安夏觉得自己应该逃走,阿绿说他是魔鬼,是她和阿航的仇人。可是不知为何,她心里没有一丝寒意和恐惧,只有温暖,满满的、无法言喻的温暖。那空荡荡的心和被掏空的灵魂也在刹那间奇迹般的填满了。
为什么呢?
他不是应该很可怕,她不是应该讨厌他吗?
难道是因为失忆的缘故,把之前所有的恩怨都遗忘了?
在她困惑、矛盾和犹豫间,陆晧言犹如龙卷风般席卷过来,把她拥进了一个宽阔、安全而温暖的怀抱。
“我终于找到你了!”他的眼里含着泪花,声音在激动中颤抖。
这次不会错了,她的身上有他熟悉的、迷恋的、贪求而渴望的气息。
她是他的迷糊呆瓜,他得而复失又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
她没有动弹,没有回应,呆呆的,愣愣的,举足无措。
她应该赶紧推开他,挣脱出来,可是他迷人的、醇厚的、充满魔力的气息像是把她催眠和蛊惑,让她头晕目眩,完全使不出一点反抗的力气来。
最重要的是,她从灵魂和潜意识里感到了快乐,仿佛等到了一直在期盼和渴望的人。
“你到底是谁?”沉默许久,她喃喃的、有气无力的问道。
陆晧言剧烈的震颤了下,捧住了她的脸,深深的看着她,眼神充满惊悸、焦虑和不安:“迷糊呆瓜,你怎么了,那帮该死的混蛋对你做了什么?”
她摇摇头,猛地想起适才阿绿跳崖的一幕,心里就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寒意,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开了:“过去的事,我全都不记得了,你离我远一点,我已经和阿航结婚,是阿航的妻子了。不管我和你过去有什么仇恨,有什么恩恩怨怨,都只能是前尘往事了,你再计较也没用。”
一股暴怒的火焰连带嗜血的杀意从陆晧言脸上升腾起来。
那帮该死的王八蛋一定对迷糊呆瓜做了可怕的事,让她迷失心智,完全忘了他,也忘了自己。
他搂住了她瘦削的双肩:“迷糊呆瓜,我才是你的丈夫,这个岛上所有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我不知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失去记忆,也不知道他们对你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让你对我产生敌意。不过,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恢复记忆,回到从前的样子。”
羽安夏的脑子混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绿说他是敌人,而他又说阿航和阿绿是敌人。
到底谁说得真话,谁说得假话,她该相信谁?
在她呆滞间,陆晧言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丛林外面走去。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靠在他怀里的感觉和阿航完全不同,没有忐忑不安,也没有惊慌恐惧,只有一种琢磨不透的温暖,仿佛早就习惯了这个怀抱,只想就这样静静的依偎着他,直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