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周景搞不清楚这氛围,但隐约也猜到了。
安思泽尴尬地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暖暖,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难道他不是厉景尘?”
“是,但是……”
宋暖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就想看他还能编出什么话来。
结果安思泽语塞了。
他也不理解厉景尘为什么抽风,捏造出个假身份去接近宋暖啊!
想帮忙狡辩都无处下嘴。
等了一会都没听到像样的解释,宋暖也失去兴趣,被子一拉,闭上眼,“下次再说吧,我困了,想休息。”
“那我们晚点来看你。”
“不用。”她苍白的唇轻轻翕动,“等我好了,我会联系你们谈赔偿问题的,最近不要来打扰我了。”
厉景尘原本不想走,他不觉得自己跟安思泽他们一样,属于会打扰到她休息的那一类人。
相比起来,安思泽更懂看女人的眼色。
一把拉着他离开。
厉景尘冷冷看他,不悦都写在了脸上。
“你没看出她不想理你吗?”安思泽环胸,又恢复那副散漫的样子,“女人生气,哄不好,就得给她点空间,等她消化好了,你再回去哄。”
欧阳周景白他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对厉景尘的感情没有兴趣,但宋暖心情好,欧阳程意兴许也能少遭罪。
“阿景,你不能晾着她。”
“你懂女人吗?”安思泽嗤之以鼻,“要我说,你骗了她这么久根本就没有解决办法,不如直接搬键盘在病房门口跪一夜。”
欧阳周景难得没有反驳他。
他抿唇,慎重开口:“我觉得可以。”
厉景尘:“……”
看着两人,他眼皮直跳,抬手按了按眉心,薄唇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欧阳周景最先滚了。
他去城东抓欧阳程意,欧阳程意被发现时,身边还跟着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
他扫了一眼,没有过多注意,却也大概将这个女人记在心里。
能和欧阳程意一起干出这种事……这种人,必须让欧阳程意跟她断绝来往。
回别墅的路上,欧阳周景一路没说话。
欧阳程意一脸的不服气,但更多的,是对欧阳周景的害怕。
到达欧阳家,欧阳周景直接吩咐管家,“把她锁在房间,除了房间不准出来,电子设备都收了,窗户全部封住,一天三餐准时送吃的进去。”
欧阳程意傻了。
这是真的软禁啊!她哥是不是疯了?
“欧阳周景,你这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欧阳周景冷笑,“那你说,你对宋暖做的事犯不犯法?”
“我……”她心虚地移开视线,狡辩道,“是她活该,她要是不挑衅我,不打我,我也不会让她泡冷水。再说了,我只是让她泡泡冷水,又没对她动手。”
“她是不是还得跟你说句谢谢?”
“她想说我还不想应呢。”欧阳程意小声嘟囔道。
欧阳周景真是被她气够呛。
从小可爱活泼的妹妹到底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幅蛮横不讲理的性子?
他觉得再跟她说两句,今晚得去跟宋暖当病友,干脆扭头喊管家,“找几个保镖,每天盯着她,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放她出来!”
看两人吵架,管家心里也不是滋味。
“少爷,小意她就是孩子心性,她还小,没必要……”
“还小?”欧阳周景冷脸,“都19岁的人了,已经成年了,哪里小?我看脑子是挺小的,家里也没短你吃喝,怎么就脑子没跟上发育?”
管家:“……”
这话骂得可谓难听至极。
欧阳程意直接被懵了,反应过来后,哭着跑上楼。
管家也唉声叹气。
欧阳周景仍旧冷声冷调,冲着她的房间喊,“你一天没意识到错误,不去跟宋暖道歉,一天就别想出这个房间门。”
紧闭的房间瞬间打开。
欧阳程意探头,红着眼睛凶狠道:“我要跟爸妈说你帮着一个狐狸精虐待我!”
“你去。”
这样的威胁对他来说寡淡如水。
说罢,也不管欧阳程意难看憋屈的脸色,转身离开。
到了晚上,医院病房恢复平静。
宋暖重感冒,浑身不舒服,头脑昏昏沉沉的,虽然很困,但睡觉睡不安稳,一晚上都处于半醒半睡间。
“陈姐。”她哑着嗓子道,“帮我倒杯水。”
下午厉景尘几人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个护工,也就是陈姐。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找来的。
宋暖知道自己身体状况不好,便也没有矫情,心安理得地接受陈姐专业贴心的照顾。
一杯热水被递到她面前。
宋暖伸手接过,水温刚刚好,她喝了一口,“陈姐,你是不是忘记加盐了?”
她嗓子痛,陈姐今天都是给她喝的淡盐水,喝完嗓子会舒服很多。
“抱歉,我不知道。”
一道低沉醇厚的磁性男音骤然响起。
宋暖怔了一秒,抬头,眼前的人哪里是陈姐,她环顾四周,寻找陈姐的身影。
看穿她的心思,男人淡淡开腔,“我让她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就行,明天早上她会过来换班。”
说完,他当真转身去找盐。
宋暖觉得好笑又讽刺,“厉氏集团的总裁竟然这么闲吗?还有时间来医院兼职护工,我可雇不起你。”
厉景尘抿唇看她,“你雇得起。”
宋暖一脸疑惑。
她就是随口一说罢了,他难道还当真了?堂堂厉景尘的银行账户上会缺她的这三瓜俩枣吗?
没想到他又接着说:“你以前给我的钱,那个价格就好。”
宋暖:“……”
她都没提这事,他还敢说?
她黑着脸,更佳阴阳怪调,“厉总癖好还真是特殊,白天当总裁,晚上夜场当男模,年纪轻轻就这么有赚钱思维。”
冲完新的一杯水,他摸了摸杯壁,确定温度合适后才递给宋暖。
“其实你可以听一下我的解释。”
“我没给过你解释的机会吗?”她并没有接那杯水,“路子扬,可以这么叫你吧?我记得在警局那次,我就告诉过你,不要骗我。”
“可你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