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吴北良这番话威力是很强的,但凡是个人,早跟丫玩命了。
但恶鬼没有,它们虽然愤怒的快要原地爆炸,冲着狗无良龇牙咧嘴,嘶吼咆哮,可就是不靠近半步。
主打就是两个字:从心。
桑澎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些恶鬼的养气功夫可比人强多了,这么诛心的话都能忍受,真是了不起。”
了色也哭笑不得:“这么怕死的恶鬼还真是不多见啊,这是在血海中待的时间久了,产生了大智慧?”
吴北良觉得自己措词还不够激烈,略微有些委婉,于是深吸一口气,直接跳脚骂娘,不但要跟恶鬼家族中的女鬼发生点儿不可描述的事情,还要与恶鬼的娘亲们人鬼情未了,给它们的鬼爹戴绿帽……
果然,这涉及到伦理的侮辱言辞杀伤力大增,有些恶鬼怒不可遏,嗷嗷叫着扑了过来,腥臭的嘴巴快速开合,想要把无耻的人类撕咬成碎片!
吴大官人微微一笑,一如既往地挥了挥衣袖,那近万名恶鬼就无了。
大荒神火焚烧万物,无坚不焚,尤其对阴祟邪物有奇效。
又杀了一波后,吴北良故技重施。
这一次,只有少数几百只恶鬼被激怒,有所行动,其余都是无能狂怒,仿佛张牙舞爪地叫两声,就能把吴北良三人吓死似的。
几百只鬼怪、鬼将境的恶鬼,在吴北良眼里就是小克拉米,他甚至看都懒得看一眼。
“吼——”
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郭大海怒吼一声,澎湃的鬼气汹涌而出,霎时化作数百只灰黑色的鬼手,将那些被激怒的恶鬼轻而易举地捏碎。
鬼王一怒,万鬼俯首!
血海之中,恶鬼们惊恐不已,纷纷沉底。
短短数息,无垠的海面上再无一只恶鬼。
只有如血的海水随风起伏,勾勒出让人压抑的曲线。
一号马屁选手桑澎挑起大拇指:“大哥牛哔,炼制的血傀儡竟如此可怕,血海中百万恶鬼被大哥弹指灰飞烟灭,剩下的都吓尿了!”
了色跟着附和:“三弟说得对,放眼大荒,百万年来,也没几人炼制出鬼王境的血傀儡,大哥年纪轻轻就做到了,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迹啊!”
吴北良被捧的有些飘飘然,心中传出凤灵泼凉水一样的提醒:“吴北良,你先不要得意,血海是冥荒鬼帝创造的,别说你杀百万恶鬼,就是杀千万,也不能让其伤筋动骨!
否则,闫炽侠早就有所感应,跑来阻止你了。
血海表面的平静只是假象,暗涌之下,藏着无尽的毁灭与倾覆,不要给它们时间,主动出击!”
听了凤灵的提醒,吴北良顿时清醒过来,他神色凝重,丰神如玉,探手王往虚空一抓,一根平平无奇的笛子出现。
他将笛子放在嘴边,注入灵能,吹了起来。
诡异但又莫名和谐的声音连接成难以言说的曲调,在静谧的昏暗中飘荡,逸入海底。
片刻后,数不清的恶鬼浮出水面,丑陋腐烂的面孔上露出虔诚的神情。
桑澎震惊了:“卧槽!海里居然还有这么多鬼?这得有几百万只吧?”
了色脑袋瓜子也是嗡嗡的:“我觉得不止,上千万只或者更多。”
随着笛声变得短促尖锐,曲调激昂,恶鬼们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得嗜血、狠戾。
它们毫无征兆的向同伴发起疯狂的进攻,它们互相撕咬,抓挠。
一只恶鬼撕掉了另一只恶鬼的半张脸,另一只鬼爪刺入这只的心脏,用力攥碎,猩红的鲜血胸膛中流淌出来。
……
一时间,场面变得无比血腥。
千万恶鬼毫无技术含量的彼此厮杀让血海的颜色更加深邃,浓郁的腐臭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盏茶功夫,就有数百万只恶鬼葬身血海,永世不得超生。
吴北良神魂很强,远超同级别,以及超凡境、碎虚境的高手。
但‘鬼都听我的’是半圣级灵宝,吴北良驾驭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尤其吹到快一炷香的时候,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累和力不从心,仿佛被月秋雪率领一百个美女将他轮番压榨,掏空了身体。
吴大官人知道再吹下去,恐怕会遭遇反噬。
血海中,已经有超过千万的恶鬼死在自相残杀中。
吴北良收起笛子,快速磕了两颗增强神魂的丹药,并灌了十瓶冰莲神液,这才感觉好了些。
他深吸一口气,张开嘴巴,双手掐腰,俯身,吹!
“呼——”
一道火柱喷薄而出,呈扇形散开,快速蔓延,十个呼吸不到便覆盖了方圆数十里的海面!
血海中,恶鬼的尸体化为虚无,血海蒸腾,海平面下降!
……
鬼蜮秘境某个地宫中,正吞噬修行者神魂的闫炽侠猛地睁开双眼,朝吴北良所在的方位看来。
他脸上浮现难以抑制的狂怒之色:“吴北良!你居然妄想破坏本尊的万载大计,那就别怪本尊不客气了!”
说罢,他取出一块八角形的青铜法器,快速点了八下。
鬼蜮中,八大传送阵同时被激活。
人数最多的八个地方的修行者全部被传送阵吞噬,消失当场。
身形高大,身穿黑色连帽大氅,脸上戴着面具的闫炽侠一脚踏碎地面,一只巨大的可容纳千人的巨大牢笼冲天而起,朝血海的方向飞去。
牢笼之中,关押着八百多即将被吞噬神魂的修行者。
王福生、褚依菡、冷天涯、乔晚意等人赫然就在里面!
片刻后。
海岸上方虚空扰动,吴北良豁然开头,了色和桑澎后知后觉,有样学样抬头望去。
紧接着,八扇传送之门出现,进入鬼蜮秘境的数万修行者被沛莫能御的力量推出传送门,纷纷落地。
他们第一时间看到了海边的吴北良三人。
吴大官人心中一凛,知道已经惊动了闫炽侠。
只不过,对方到底想干什么?把所有人一网打尽?
正当吴北良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道悦耳的女声透着惊喜响起:“咦?吴北良,你怎么也在这里?”
“吴北良?!”
上万人重复这个名字,目光如刀,突然璀璨锐利复杂起来。
吴北良暗骂一声卧槽,赶紧踹了桑澎一脚:“吴北良,美女跟你打招呼,你咋也没个反应啊,太没礼貌了!”
桑澎被踹的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他委屈地辩解:“我……”
吴北良快速打断他:“你什么你?赶紧跟美女寒暄一下啊。”
与此同时,他悄悄跟桑少传声:“你特么敢说‘你不是吴北良’,劳资一个大逼兜抽死你!”
桑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