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快跑!绝对不能被你父亲抓到,不然这一生可就毁了啊!”那位母亲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眼中满是惊恐与决绝。
“娘亲,不要啊……”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空中,让人听之心碎。
然而,还没等她们跑出几步,那狠心的男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扬起手狠狠地给了母亲一巴掌,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母亲顿时被打倒在地。
“贱人!谁允许你带着女儿逃跑的?我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女儿好!只有这样,将来她才能嫁到大户人家,成为一名享尽荣华富贵的官家太太!”男子恶狠狠地瞪着地上的母女俩,嘴里吐出冰冷无情的话语。
“啊呸!休想拿这些鬼话来骗我!你分明就是为了你自己能够攀附权贵、飞黄腾达罢了!有种你自己去裹那双所谓的‘小脚’啊!像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根本不配为人父!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母亲挣扎着爬起身来,毫不畏惧地回怼道。
“你这个无知的妇道人家懂得什么?那是三寸金莲,拥有的女子,可是众多大户人家争相迎娶的对象!只要咱们女儿能攀上这门亲事,你们母子二人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你怎么如此不识好歹!”男子依旧振振有词,试图说服眼前这位倔强的妻子。
“哼!你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你得逞的!”母亲紧紧搂住怀中瑟瑟发抖的女儿,眼神坚定如铁。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母亲突然张开嘴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咬住了男人的手臂。刹那间,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染红了一片土地。
男人吃痛不已,顿时恼羞成怒:“好你个恶毒的妇人,竟敢咬伤我!今日我定要将你打死!”
说着他便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般,对着眼前的女子拳打脚踢起来。而那名女子则用自己瘦弱的身躯紧紧地护住身下的孩子,无论男人如何凶狠地捶打着她,她始终咬紧牙关,不肯松开双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飞身而出。眨眼之间,这名神秘的女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仅用了三两招就将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打倒在地,并迅速卸掉了他的胳膊。
男人顿时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啊!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多管闲事!老子教训自家不听话的婆娘,又关你何事?”
一旁围观的人们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恐之色。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身手如此了得,令他们心生畏惧,根本不敢贸然上前。
然而,那名女子却并未理会男人的叫嚣,她只是默默地转身,然后毫不犹豫地拉起那对可怜的母女,施展出轻功,转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男人躺在地上,痛苦得面容扭曲,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快……快送我去医馆,快去报官!一定要抓住那个臭娘们儿!”
半个时辰后,在一座驿站里,司音静静地看着已经洗漱干净并上完药的母女二人,随后带着她们缓缓走到了轩辕玥的面前。
司音微微躬身行礼道:“主子,人已带到。”
母女俩望着眼前这位容貌绝美的女子,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她们急忙双膝跪地,声音颤抖地说道:“多谢小姐的大恩大德,若不是您出手相救,我们母女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轩辕玥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起身,语气柔和地问道:“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司音:“方才你家中夫君缘何如此凶狠残暴地对待你们母女二人?你但说无妨,我家主子定会替你主持公道!”
女子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但在司音温和的目光鼓励下,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只因妾身不愿让小女遭受裹脚之苦……”
轩辕玥闻言,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沉声道:“三寸金莲?”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愤怒与不满。
女子被轩辕玥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点头应道:“是,正是。”
司音察觉到了女子的惊慌失措,赶忙安慰道:“莫要害怕,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讲清楚便是。”
女子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说道:“民妇名唤牛玲花,那丧心病狂之人乃是我的丈夫袁勇。而这边这位,则是我的爱女袁丽。数日前,偶然得知袁勇欲寻人为小女缠足,并声称五岁女童此时缠足最为适宜。民妇听罢只觉毛骨悚然,心中知晓裹脚对幼女身心危害极大,遂匆忙收拾细软,携同女儿逃离家门,没想到差点被打死”说到此处,牛玲花不禁潸然泪下,紧紧抱住怀中瑟瑟发抖的袁丽。
司音满脸疑惑:“三寸金莲?这是何物?小姐,奴婢从未听闻过。”
轩辕玥冷哼一声:“京中女子身份高贵,此等陋习,京中无人敢行!”
牛玲花轻声答道:“姑娘并非此地之人,不知也属正常。这是我们此地的习俗,我们这边把裹过的脚称为‘莲’。五寸的是‘铁莲’,四寸的是‘银莲’,三寸的则是‘金莲’。而这‘三寸金莲’,最受富家子弟青睐。”
司音闻言,大吃一惊:“这是何等变态的嗜好!喜爱小脚,人的脚又怎会不长?”
牛玲花无奈叹息:“姑娘有所不知,缠足的女孩通常在五六岁时,便要用长布条将大脚趾以外的四个脚趾连同脚掌折断,弯向脚心,形成‘笋’形的三寸金莲。那刻骨铭心的疼痛,简直难以想象,民女实不愿自己的女儿遭受这般痛苦。”追完便抱着女儿痛哭了起来。
司音难以置信:“小姐,这习俗实在是可怕至极,奴婢光是想想,便觉得毛骨悚然。”
轩辕玥神色冷峻,语气冰冷如霜:“这整个扬州已然腐朽到了骨髓,此次定要将其连根拔起,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