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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独爱江山的皇帝许下一生一世4

想着,斐言之又试探了一句:“天色太晚了,将军可要上榻歇息?”

若是心悦,想必是不会拒绝。

白几仰着身子听闻帝王吐出的话不禁愣了一下,恍惚间松懈了一丝便下意识的睁大了双眼泄露出了一丝的爱慕和难以置信。

陛下……在说什么?

是……要幸他吗?

白几不敢相信,陛下上次幸他已经是四个月前了,还是身边没其他人能选才把他带上了榻。

可是他伺候的并不好,陛下只幸了他一次就没兴致了。

斐言之看着他散乱的眉目低声轻吟了一句:“嗯?”

磁性低沉的声音从震动的胸腔传递到了白几身上。

白几回了神,下意识的张口,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指尖攥着指尖,声音有些低沉的:“臣……今日,还未曾清理……”

自从陛下那日在醉酒后幸了他之后,安公公就找到了他,给他说了不少私密之事。

他本就是男子,比不得女子娇软,也不能受孕,便是想讨陛下欢心也不知该如何,而且陛下也只在来了兴致时才召他,也没什么规律,所以他便每日都会提前清理,以防陛下忽然生了兴趣。

可今日。

他领兵在外三个月有余,连澡都不怎么洗,还是来的路上见到了湖跳了进去搓了两下,一路上早不知道又出了多少汗,直接进了宫,自然也没来得及清理,如何能承欢脏了陛下的眼。

斐言之听到白几的话,顿了顿:“不必如此,上榻歇息即可。”

如果还不行,那就是不愿了。

白几迟疑了一下,抬头看着陛下的脸色,似乎没有厌恶,才试探着道:“臣身子不洁,恐污了陛下龙目。”

他满身尘土,急着回京,草草清理,如何能上榻。

怪他,只想着陛下可能会幸他,便一路急驰进了宫,本想着入了宫在行清洗,未曾想把陛下扰醒了。

往日他每日都会清理,但今日却……

白几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苦涩。

其实他往日无事或者如果有宴的话也会刻意的清洗,陛下第一次幸他就是宴后,将他置于龙榻,不甚介意,此后也偶有欢.爱,他每每都心生欢喜,只是陛下事物繁忙,对他也并无他情。

偶有的亲密便让他忍不住战栗。

是他的君王。

从年少时就一直恋慕的人。

斐言之垂眸,看着对方毫不抵抗的脸,艳丽的如同灼灼桃花。

可拒绝了啊,连上榻都不愿,看来是真的被迫,不是爱慕。

触碰到的身子又如同矫健的豹子,乖巧的收拢了所有的利爪,连皮毛都打理的油光发亮,等着他为所欲为。

只要他想他可以轻而易举捏碎他的喉结。

那个豹子宁愿引颈受戮也不会伸出利爪伤他,又或者只要他一句话这个人就会把自己清理的干干净净送上榻自己动,可言语却又是拒绝。

只是,你到底是被迫还是真的心悦。

“白几,如果……孤说从此往后你我只为君臣,你可愿意?”

斐言之有些迟疑的说道。

男子之身却要承帝王之欢,那般难堪屈辱,若是其他情形他必不会多想,可彼时他便不确认白几会不会想选另外一条路。

毕竟当初也是帝王醉了酒,非拉着他上榻才有了床第之欢。

后虽偶有召见,也只是单纯的临幸,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感情可言。

如果可以,他想放白几另外一条路,那个荣华灼灼的少年将军不该成为那个被人流言蜚语议论的去势臣子,被人等同于太监嘲笑。

他该如苍鹰一般翱翔于天空,于朝堂和战场施展抱负,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不是成为他的脔.臣,千百年后依旧满身污秽。

但他的话一出口,白几整个人都仿佛被劈了一下,陛下说……

他们从此只为君臣……

只为君臣。

白几身子都在颤。

陛下这是要否定他们的过去,不想再幸他,也不想和他扯上关系,更谈不上对他有一点点的喜悦。

是不是他太不知好歹了,让陛下厌了烦了提不起兴趣了?

早知就不该进宫了,不进宫陛下是不是就会一时忘了这个想法,来了兴致的时候还会让他承欢。

可他来了。

他们之间从此就是君臣,再没了其他关系,陛下会有后宫,有皇后孕育子嗣,和他都没关系,他只是陛下的臣。

可是他能拒绝吗?

为臣者肖想君王本就是大逆不道,陛下还幸了他那多次,他早就该满足了,早就该老老实实的只做的一个臣子,尽为臣的本分。

陛下还是雄才大略没有任何污点的陛下,千秋史书上也必定是赞美之词,而不是狎.猖.宠.娈.,被后人所唾弃。

白几重新伏跪于地,手指扣于地面遮住了脸,随后道:“臣……愿意。”

不大的声音带着闷重回荡在甘露殿内。

白几说他愿意。

斩断这一切,从此只为君臣。

斐言之有些恍惚,可又觉得理所当然。

是了,这才对。

他是兰陵白氏之子,名门望族,骨子里的骄傲和教养是他的风骨,可身为臣子让他不能违背帝王的命令

那年轻的帝王一步步打压掉了一手遮天的前丞相,拔除了外戚,大权在握,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又怎容的他拒绝。

只要帝王无所顾忌,一句话,兰陵白氏就会被连根拔起,再不复存在,在帝王提出交.欢时,他又怎能拒绝。

他不能拒绝。

以往怕不是拒绝不了才被迫承欢。

斐言之回想起过去,他幸对方次数不多,可经年累月下来次数也不少,每次都是他来了兴致拉着人上榻,白几也从不拒绝。

是了,他是君王,白几怎能拒绝。

每次临幸时也是身影颤抖,怕是恶心的很。

其实想想还有更多的细节,有次他来了兴致白几却言不方便,偶有几次都是这番推拒,怕不是实在恶心狠了,才寻了这般办法拒绝他。

还有就是每次幸完白几从不会在榻上,更不会在宫中停留,即使被他折腾的难以行动也会立刻装作无事的样子离开,生怕被人看到。

这就对了,他兰陵白氏之子,却于帝王胯.下承.欢,这般耻辱怎能让他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