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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转身准备回房间,可后背却突然被人抱住。

“别走!”

腰上被一双手紧紧圈住,姜伊雯整个身体都贴在他的背上,乔庭鹤抓住她圈在自己腰间的手:“伊雯,你喝醉了。”

他用力扯开她的手,可她死死抓着自己的衣服不肯放。他忍了又忍,看在父母和姜董事的面子上,才没强行掐住她的手腕掰开。

他在心里安抚自己,公司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姜董事又手握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是公司第二大股东,不好太得罪。

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现在有种以色侍人的感觉。

腰上的手用力缩紧,乔庭鹤瞬间回神,微微偏头,声音有些发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你一直陪着我。”姜伊雯的头靠在他的背后,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伊雯,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姜伊雯松开手,快速钻到他面前扑进他的怀里,“我不信你的心里会没有我的位置。”

乔庭鹤一瞬间,想起了那天在简然家里的时候。

姜伊雯即使做到这个份上,他心里依旧什么感觉都没有。

可简然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一句话,一个反应就足以让他失态。

他的心,早就丢在别人那里了,他自己都快没位置了,怎么给姜伊雯留位置。

乔庭鹤慢慢伸出手抓住姜伊雯的手臂,姜伊雯心中一喜,可下一秒,却是自己缓缓被他推开。

他的眼神里罕见地带着歉意,目光和她对视上。

“伊雯,不要这样,你很好,是我不够资格。”

“你配得上更好的人。”

姜伊雯咬着唇盯着自己面前的人,泪水从眼眶里涌出。

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怎么他还是能做到无动于衷呢。

他对自己,怎么就一点想法也没有呢。

她颓然地松开手,坐在地上,脑袋上,一双大手在上面揉了揉。

“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姜伊雯木然回到房间,她实在没办法相信乔庭鹤对她一丝想法都没有,可他为什么能这么干脆地拒绝了自己。

她呆呆地上床坐在床上,窗外月色如水,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进来。

半晌,她的眼睛骤然一亮。

乔庭鹤能够这么拒绝他,是因为他被人蒙蔽了!

因为简然的存在,所以他看不到自己的好,因为他有喜欢的人,所以才会为了别人拒绝自己。

若是他知道简然不喜欢他,对他没有任何意思,他还会继续喜欢她么,等到那时自己依旧陪在他身边,他就会知道,到底谁才是他真正应该喜欢的人。

房间里,灯已经关了,窗外月光照在房间里,在白墙上投射出一条条黑色的窗框。

姜伊雯坐在床上,盯着被子上被月光照亮的一角,半晌,才慢慢躺回去。

月底是简母生日,简然周末特意回去给简母过了个生日。

家里灯都关了,只有餐桌上插在蛋糕上的蜡烛亮着。

“买个蛋糕就好了,都一把年纪了,还搞这种仪式做什么。”

“哎呀,许愿嘛!”

简母推脱着有些不好意思,简然坐在她边上抓住她的手强行放在一起握住,抬起来放到她胸前,嘴里催促着让她许愿。

“好了好了,我许愿。”

她的眼里亮晶晶的,摆动的烛火在她瞳孔里摇曳,简母见她坚持,也只能作罢,虽然嘴里絮絮叨叨的,神色却是感动欣慰的。

妈妈闭着眼低头许愿,简然一直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她不用猜,都知道妈妈的愿望是什么,无非是希望她能嫁一个有钱有势还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

反正许愿不要钱,大胆许。

简母吹灭蜡烛,简然把餐厅灯打开,切了块蛋糕装盘递给简母,又给自己切了一块。

简然叉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冰凉清甜的奶油立刻在嘴里化开,简然舒服地眯着眼,她一直在控糖,很少吃甜品蛋糕,这一口下去,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变甜了。

“然然,妈妈有个事要跟你说一下。”

她叉了一口蛋糕塞进嘴里:“你说。”

简母放下手里的叉子,突然像被愁云笼罩一般,嘴唇翕动,看上去要说不说的。

“妈,你要说啥就说。”

简然看了她一眼,捏着叉子在小碟子里的奶油蛋糕上一戳一戳,给上面的奶油戳出凌乱的小窟窿,等简母说话。

简母叹了口气,简然看了她一眼,她的背看上去突然就弯了。

“你爸还有半年就出来了。”

简然戳奶油的手一停,哦了声,很快又挖了点奶油塞进嘴里。

“他出来就出来了,关我们什么事。”

“你也知道,他进去后我们没多久就搬离了a市,到这定居,这么多年,也没去看过他,他出来了,肯定会联系我们过来的。”

简然听到简母这么说,顿时一点胃口都没了。

她一直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可她已经过了十五年的平静日子,她真的很怕会被打破。

“要不,妈妈我们再搬家呢,这次我们谁都不说,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去哪了,这样他也找不到我们。”

“这是不现实的,”简母摇摇头,“逃避是不可行的。”

“但是你给我在这半年内找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能护着你的,倒是可行。”

“这更加不现实好吧!”

简然忍住没朝她翻白眼,重新拿起叉子插了口蛋糕,干脆地否决:“此路不通。”

“你就别担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一定会有办法的,”简然朝简母眨眨眼,“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再顾虑我了,我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也要保护自己的能力,妈妈,这次换我保护你。”

简母沉默半晌,点点头,低下头也拿起叉子插了块蛋糕,两滴泪正好滴落到小碟子里。

过完一月,再有半个月就过年了,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天大的事也等假期回来再说”的帖子,让简然奋斗努力打工的心思都跟着淡了。

氛围都到这了,再努力别人该在背后说她装了。

况且这周过去了她就提前请假了,她要跟简母一道回a市外祖家过年,还要去看望爷爷奶奶。

对于要回外祖家过年,她还是很乐意的,但她打心眼里不想去爷爷奶奶家。

能养出一个家暴、抽烟酗酒、没担当肇事逃逸的,只会窝里横的人,他们能是什么好的,可妈妈毕竟没有跟爸爸离婚,平时还可以推脱是工作忙,过年再不回去就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