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三百块,李映棠前往茶馆和秦霰会合。
巷子口,她的身影一晃而过。
许清月从巷内的民房里走出,几乎一瞬,便确定照片中的人是她。
“棠棠——-”许清月抬腿追。
李映棠停下车,回头不见人影。
谁喊她?
很陌生的声音。
幻听了吗?
她拐个弯继续骑行。
许清月跑出巷子,路上零零星星的几个行人。
她往前走了两步,被后面赶来的李唐叫住:“清月,等等我。”
许清月左顾右盼:“我刚才好像看见棠棠了。”
“棠棠?叫的怪亲。哪呢?”李唐转脸调头。
“不知道,就那么一小会儿,前后十来秒的时间。”许清月道:“她不是住村里吗?大过年的跑这儿干啥?”
“是啊,大过年跑这里干啥?肯定是你眼花。今儿真倒霉,一大早出门,一分钱没收到,收一堆的食品抵用劵。”李唐捏着口袋里厚厚的一叠劵,恨不得全部扔了。“下回再同意赊账,我是狗!”
许清月笑道:“好了,消消火。抵用券又不是不能用。”
“谁家吃得了那么多东西?赶明儿让儿子要,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
“你别胡来啊,他才多大点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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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映棠骑一段路后返回,沿路的几条巷子观察个遍。
看来真的幻听了。
调转自行车方向后,来到茶馆。
秦霰已经等在那了,点了她爱吃的桃酥和绿豆糕。
手里拿着本书?走近发现是杂志。
青年锁着眉头,不高兴几乎写在脸上,签约不顺利?
“阿霰。”李映棠坐过去,抽出他手里杂志。率先看出版社,燕京杂志社。“这不是拒你稿子那家?又不登你的论文,买它干嘛?”
秦霰徐徐道:“解放杂志社主编送的,让我参考一个叫冯文书的论文,打开竟是我第一次投稿被退稿的那篇。”
李映棠看过他的论文,一阵翻。
内容一模一样,连个字都没改。
不是说发表至少一个月吗?
算上投稿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
岂有此理!
竟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偷她男人辛苦了几天几夜写出的论文。
丧良心啊!
以为他是村里的,没后台没背景,好欺负是吧?
爹个根的!
她一定让对方后悔到死!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请服务员帮他们调到包间,关上门才道:“这事儿你先别着急,把能够自证清白的证据准备好,直接告他。”
秦霰已经冷静了:“官司如果好打,天底下也不会有遭遇不平事提刀解决问题的苦难人。我确实可以证明论文是我的,但需要花费的精力,远远超出投入的成本。”
李映棠仔细思量后,有了办法:“咱们先暗中调查主编和抄袭者的来头。两人如此肆无忌惮剽窃别人的成果,可见其平日之狂妄。得罪的人肯定不少。咱们把他们的事情透露给他们的对手,坐山观虎斗。”
秦霰眼眸一亮,还是她考虑的周到。“我比你大,思虑却没你周全,惭愧。”
“你只是太生气,影响了思考。即使没想到这一层,你也已经很厉害啦,长得好是你最不值一提的优点。你读的是国内医学顶级学府,是同届学生们里的翘楚。你救死扶伤,是村民们爱戴的秦大夫。你还是刑侦队的解剖顾问,你只有二十三岁,你的将来有无限的可能。一篇论文,影响不了你的大局。”李映棠一通夸,驱散青年心中聚拢的阴霾。
原来他这么出众的?
“我现在便托席岳帮忙查查这两人的家庭住址,以便了解更多。”他说。
李映棠见他眉头舒展,放下心来:“嗯,你先去办事吧,我吃完点心四处逛逛,再到席岳那找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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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霰走后不久,李映棠也走了。先到附近的家居市场挑窗帘,接着买床和垫子,让人送到家里摆好。
送走工人。
邻居大娘进门相看:“你们家收拾的真好,跟新房子一样,这百子床不赖啊,睡这床能生儿子。”
李映棠笑着问候:“大娘好啊。卖床的也这么说。”一听本来不想买的,别个床的用料工艺又不如这个。
邻居大娘:“啥时候生啊。”
“没影儿。”
邻居大娘笑哈哈:“趁着年轻抓紧。”
李映棠满口答应着。
邻居大娘转一圈走了,李映棠简单收拾了一下卫生,锁上门前往席岳单位。
途径丁家,买了礼品上门。
开门的阿姨认识她,颇为热情:“映棠姑娘,找萱萱啊,她今儿在家的。请进。”
李映棠应声,跟着阿姨来到客厅。
丁萱和丁薇坐一处,丁赢坐两人斜对面。
看到她,本来正说着话,忽然停了。
“映棠,来,坐!你太客气了,下次不用带礼物。”丁萱率先开口道。
“哎。”李映棠有点尴尬,来的不是时候啊。同几人打过招呼后,坐下发现丁薇的眼眶发红,兄妹俩安慰丁薇被她打断了吗?她关心道:“姐姐怎么了?”
丁薇吸了一下鼻子:“没事儿。”
丁萱道:“映棠,你的老公有相处很好的女性朋友吗?”
李映棠从丁萱的问题中猜测丁薇为男人难过,但她没有揭穿:“没见识过,干嘛这么问?”
丁萱眸色闪烁:“我一朋友自由恋爱,但那男的身边有个处得比较好的女同志,我朋友每次和对方碰面,女的必然跟着。我朋友生气。那女的还委屈的当我朋友面,跟我朋友的对象说,为了不让你为难,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她眼前。”
李映棠:“........”汉子茶?“据我鉴定,那两人都有神经病,正常人不论男女,干不出这样的事儿。赶紧劝你朋友分手吧!三天放下,五天下家。”
丁萱笑出声。
一直沉默的丁薇红着眼眶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啊。”
这个时候墙上的挂钟报时四点整。
“我得回去了。”李映棠起身:“怎么不容易了?想要孔武有力的,警校逛一圈,想要文质彬彬的,燕京大学走一走。见到可心的,问人家愿不愿意和自己交笔友。一次联系五六七八个,挑个谈得来发展。”
她提步外出。
三人送她出门,等她走远。
丁薇道:“这丫头馊主意,谁一次交五六七八个笔友?”
丁赢:“......我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你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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