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吗？”顾泽率先打破了沉默。
“啊？？”沈佳宜眼睛都瞪圆了。
“如果你还想打混双的话，我也可以兼项陪着你打。选我不行吗？”顾泽又问了一遍。
沈佳宜松了口气，忽略掉心底刚才突然莫名涌出的一阵强烈的失望，她终于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拍着胸口说：
“泽哥，你这是还记着集训时候我混团没选你这事儿呢？！
呼～～～，你刚这么严肃的表情，搞的我都以为你要跟我表白呢，吓我一跳！！！
我不是说混双不想选你，是因为当时那场……”
“如果我说的不止是混双呢？”
顾泽莫名不想继续看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打断了沈佳宜还想继续解释之前正定集训时互选的事儿，微微抿着嘴唇有些执拗的看着她接着问：
“不止是混双。其他时候，站在你身边的人，选我不行吗？”
“啊？？！！！”
沈佳宜的嘴巴张着，刚才噼里啪啦说个不停的话断在嘴里再接不上去，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还是这样子顺眼一些，顾泽心想。
他伸出食指轻轻在沈佳宜脑门上戳了一下：
“干嘛？还魂了。不怕不怕，神鬼退散。”
随着这一打断，还有这个好几年没有听到的话，沈佳宜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她刚进主力队那年给顾泽做陪练时，两人晚上加训完后一起回去的时光。
在无数个所有人都回去休息，只有两人还相伴在训练馆挥洒汗水的每个平凡又不平凡的日子里，
也是这样差不多的深秋夜晚，也是回去的路上，安静的只有路旁昏暗的路灯，两个人一起走的静谧时间，也是这样独属于他对她柔软宽慰的话语。
“我不行吗？不选凌霄远，选我在你身边不行吗？”
顾泽等了一会儿，又开口问了一遍。
“这怎么又扯上凌霄远了？你到底说的混双还是其他的？”
沈佳宜回过神来，她实在是有点不敢相信一向内敛非常的顾泽会说出这么直白的话。
有些害怕自己会错意了，沈佳宜不由疑惑的又确认了遍。
顾泽仔细观察了沈佳宜脸上的表情，看来凌霄远还没戳破那层窗户纸。
不过他才不会帮他这个忙，于是避开了前一个问题，又接了一句：
“不是混双。其他的时候，选我在你身边行吗？”
“泽哥，你，你……你是在跟我，表白吗？”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沈佳宜还是忍着脸热问了出来。
“呼……”本来暗自紧张的等待沈佳宜答复的顾泽，听到这话无奈的笑了出来：
“当然是在表白。云朵，你脑子里天天到底都想的什么呀？”
说完忍不住又戳了下沈佳宜的额头，只是这回稍微用上了点力气。
“喂！还不是因为有时候我真的有点不太懂你到底表达的什么意思，这不是害怕我又误会了吗？”
沈佳宜抬手揉着额头抱怨道。
不过两人经过这么一打岔，
刚才因为一个是第一次对人表白，一个是第一次听人表白而有些尴尬的气氛一下子松了下来。
“又？”
顾泽想起了刚才她话语里的那个词开口问了起来。
“还不是很久以前冠军赛时候你给我带小羊玩偶回来的时候，笑笑非说当时你对我有好感啥的，后来这不是发现是误会吗？”
沈佳宜本想糊弄过去，但是顾泽之后又问了一遍，她只能有些囧的回复了下。
“不是误会。只是你那时候还太小了，我自己也没想太清楚而已。
不是误会，一直都不是。”
顾泽专注的望着她，轻声却坚定地说。
“啊？？？！”
这次，沈佳宜是一瞬间感觉全身都红了，一阵热意直冲脑顶，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泽也不催促她，只是带着丝笑意，温柔而坚定的望着她。
自从他下定决心开口后，就仿佛像打碎了一层壳。
特别是在发现自己其实还不算完全错过，还有机会后，顾泽再不犹豫，把自己的一切柔软和真实都暴露给沈佳宜看，坦白到完全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能让我想想吗？我之前完全没考虑过这些。”过了好一会儿，沈佳宜才忍着脸红抬头看向顾泽说。
“好。”顾泽又轻轻点了下她额头：
“别太有压力，我只是想要你什么时候准备考虑这些的时候，也能给我个机会就好了。
我，还有机会的对吧？”
“嗯。”
沈佳宜轻不可闻的应了声。
“那我可以自由表达对你好吗？”
顾泽又问了句。
“嗯…”
这回沈佳宜的声音更轻了。
这一夜最后有几人辗转反侧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牛指导和沈佳宜按规定的时间一起拖着行李箱从酒店大堂出来往大巴走去时，远远的就看到了没有上车，在巴士边站在霍斯楠身边的凌霄远。
牛指导脸上不自觉已经露出了揶揄的笑容，他知道按照惯例凌霄远肯定会过来帮沈佳宜放行李箱什么的。
果然，在看到他们出酒店后凌霄远已经抬步往这边走了。
谁知这时，从他们背后，斜刺里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
背着自己球包的顾泽，神态自然的把沈佳宜的行李箱接了过去，并顺势把自己手上的一个袋子递到了沈佳宜的怀里：
“给，早上叫了个外送。好像是当地一家很有名的点心。我各样买了一两个，你路上慢慢吃着玩儿吧。”
说完就开始把沈佳宜的行李往车底下的行李舱搬去。
“哈？？？”
周围的人说笑声好像都安静了一瞬。
“啊？？？”
牛指导看看身边的顾泽，又抬眼望望正赶过来的凌霄远，转头用眼神询问自己身边的小徒弟现在这是啥情况？
沈佳宜也没想到顾泽自从昨晚说完之后，今早就会当众来这么一出，脸突然一下子就红了。
她双手抱住怀里的一大包点心，不知道该回自己师傅什么，冲顾泽打了声招呼就先上车了，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等她在后排找了个双人位置坐下，脸上的热度还没全消下来时，就看到凌霄远和顾泽已经一前一后上了车来。
两人来到沈佳宜身边，也不说话，只是彼此卡住沈佳宜旁边座位边上通道的一半位置。
谁都坐不下去，但是谁也没有让开。
沈佳宜受不了这个气氛，看远处郭笑妍也上车了，赶紧大声招呼她：
“笑笑！来来，给你留了位置，坐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