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君道:“我们把屋子收拾干净,他们回来也能有休息的地方。明天等周围的人家从矿上回来,去问问看情况。”
卢晚星也道:“是,祖母说的没错。明日我们问一问,就知晓矿上是什么情况了,说不准晚些时候我们一家人还能去矿上看看他们呢。”
今日她询问能否去矿上探望的时候,许老实并没有把话说死。
去矿上看望谢殊他们这些事,还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怀揣着对新生活的期待,和能去看望谢殊他们的美好想法,老弱妇孺挤在一个被窝里头,听着窗外呜呜的风声,她们慢慢坠入梦乡。
半夜,卢晚星是被窗外的风声吵醒的。
在新环境中,她本就睡得不踏实。
窗外风声稍大一些,卢晚星就醒了。
她一醒来,就先查看了下怀中安安的情况,见小孩睡得香,她才移开目光。
屋内的炭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还有点冷。
卢晚星添了炭,抱着安安,脑海中则在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天边泛出鱼肚白,卢晚星醒了。
她看了下屋内,书芳和江琴的位置没有人了。
卢晚星轻手轻脚地起身,出了屋子,前院没看到人。
她走去后院,就看到书芳和江琴正在打井水。
也不知道她们俩是多早起来,打了多少桶水的。
卢晚星过来的时候,她们俩的脸、手都是红的,正吃力地把装了水的木桶升上来。
她忙快步走过去,搭了一把力气。
“小姐,你醒了?”
“星星,你起来了?”
“嗯,我来。”
三人合力把在井下的木桶提了上来,卢晚星看了下她们被麻绳勒得发红的手。
她抿了下唇,道:“书芳,嫂子,下次这种活我们大家一起干。”
“多个人多份力量,活也容易干得快。”
“还有,可以在手上绑些布条,这样手就不会被勒红了。”
不提书芳跟着卢晚星的时候,是贴身婢女,粗使活根本轮不到她做。
就是江琴,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这些日子在路上是受了不少苦,可在路上赶路,不用干这些活计啊。
因此,书芳和江琴今早起来,也就提了三五桶进厨房。
她们的手心就被勒红了,还有些破皮。
卢晚星看了下,让她们在堂屋等她。
她去包袱翻出药膏来,给她们涂上。
卢晚星也不让她们干活了,让她们两个在堂屋里待着,她去厨房做早饭。
书芳不同意,跟着到厨房里帮忙烧火打下手。
江琴看了下,觉得没有她的用武之地。
她就把原先卢晚星拿出来的针线和布料,开始穿针引线。
昨天急匆匆的,也就胡乱在街上买了些东西,回来的路上也从空间拿了点食材出来。
卢晚星看了下,早饭准备煮一锅粥,再做些鸡蛋煎饼。
书芳一边烧火,一边道:“小姐,我等下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可以捡柴的地方。”
“我们一起去,再出去多买些煤炭和柴火,家里还有不少东西要添。”
“小姐……”书芳仰头看着她,“我们是不是不好太张扬?”
这附近住的这些人底细,行为如何还不知晓。
如果露了富,到时要是有人心怀恶意,家中皆是老弱妇孺,可怎么好。
卢晚星道:“书芳姐,你放心,我有分寸。”
“我们只有两间空屋子,旁的什么都没有。”
“要过日子,这有些东西是必须备上的。”
“这样,今天出去,我们顺便看看在这凉城有什么营生……”
书芳忙道:“小姐,我出去做活。”
卢晚星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书芳姐,我们自己做活,不去给别人帮佣做工。”
“你还不相信我吗?我是什么人啊?”
书芳的脸上露出笑容,往灶膛里又添了一根柴火。
“我信小姐。”
在厨房里的炊烟升起的时候,厢房内的众人也都起来了。
几人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是坐在屋内吃的早饭。
是的,桌椅、床、柜子这些大件还得等几天才能有。
不过就算是这样,这顿早饭还是很温馨的。
尤其是谢平康,手拿着鸡蛋煎饼,吃得摇头晃脑的。
他一边吃,一边真情实意地夸赞卢晚星的厨艺好。
谢挽幽看了看他,又看了下被他夸到满目笑容的卢晚星。
谢挽幽抓着鸡蛋煎饼的手紧了紧,他跟着道:“娘亲做的,就是最好吃的~”
听到小家伙的夸夸,卢晚星的眉眼都是笑意。
吃过早饭后,书芳抢着去把碗筷给洗了。
江琴就考校起了谢平安和谢平康的功课,钟婉君就在一边看着。
秦芝照看着谢挽幽,卢晚星则是在清点着这屋中还缺的物件。
谢平安流畅地把前几日江琴布置的功课给背了下来,还有了自己的理解。
轮到谢平康时,他背一句,那一句都磕磕巴巴的。
前头几句再磕巴勉强也能给顺下去,过了前五句,第六句的时候,他一直磕巴。
一直在拖着,绞尽脑汁都想不起下个词是什么。
谢平安抿了抿唇,江琴眉头紧拧。
一旁的谢挽幽即使这一幕看到好几次了,也还是有点小惊讶。
看不出来,平康哥小的时候居然是这样的。
这时,外头一阵嘈杂的声音。
卢晚星几人的注意力有点被引了过去,谢平康连忙道:“是不是住在这里的那些人家回来了?”
秦芝细听了听,“这,这声音怎么感觉不太对啊,像是有人在哭。”
卢晚星按了按眉心,“我出去看看。”
“娘亲……”
谢挽幽伸出手拉住卢晚星的衣角,“我也去。”
卢晚星看了看他,弯腰把他抱起。
“好,我们安安和我出去看看。”
见谢挽幽要出去,屋子内的几人也就一块出去了。
出了房间,再出了院子。
那阵影影绰绰的声音,变得明显了。
卢晚星心中暗暗点头,看这样子,住在这石梯上隔音还挺好的。
站在石梯上看了一眼,底下两边的房子有人回来了。
她们围在一个哭嚎的粗布衣中年女子面前,劝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