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梅克乘电梯下楼,离得老远便看到路边停着的车旁,一个充满元气的年轻男人的身影冲他一边蹦着一边招手,“托梅克!托——梅——克——”
“川澄先生!川——澄——先——生——”
托梅克背着自己的双肩包跑了上去,双肩包上之前的小兔子挂饰已经换成了之前安室透送的鲑仔的挂饰,可是当托梅克跑到年轻男人面前的时候,却拉着双肩包的肩带疑惑地歪了歪头,对方倒是没有停下,给了托梅克一个大大的拥抱,黑色的蓬松发丝擦过托梅克的耳边,“唔啊!能够看到你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真的是太好啦!”
能够感受到对方话语中满满的担忧,托梅克拍拍经纪人先生的肩膀,“川澄先生不用担心呀,昨天在警视厅做笔录的时候,川澄先生已经把我从上到下的检查了五遍。”
男人直起身子,做着一张欲哭未哭的表情,抹了抹并没有眼泪的眼角,“呜呜呜,托梅克我带你去东京的寺庙求个平安符吧……怎么每次都会遇到危险呀,你是不是死神转世呀?”
托梅克心里想,我倒是砍过死神,因为阿阵有一次受了从未有过的重伤,连诸伏先生都用一种担忧的,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自己了,小精灵孤身闯入死亡地狱,把死神砍的捂着屁股围着地狱跑,回去之后阿阵就醒了。
坐到了川澄先生的车里,托梅克还不忘趴在车窗上,抬头冲公寓楼高层的落地窗前注视着这里的安室透摆摆手,才在川澄先生的提醒下把身子收回了车里。
川澄先生转过身,将副驾驶上的一个礼物盒递给了托梅克后启动车子。
“对了托梅克!这是给你的礼物哦,可以拆开看看。”
“好哦——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呀?”
托梅克一边问着,一边拆开礼物盒上的淡紫色好看的纱带。
银色的,在车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下却泛着冷光的质感映在托梅克的眼眸中。
“当然是回事务所啦——安室先生没有和你……”说吗。
话音未落,冰冷的触感抵在了自己的脑后。
男人年轻的娃娃脸露出惊愕的神色,抬起眼睛茫然的透过后视镜望向托梅克。
却只看到了少年泛着冰冷的审视,略带着一丝戏弄的笑意的眼眸。
与那支紧贴着自己后脑的精致小巧的银色手枪相得益彰。
托梅克的腿上放着空无一物的礼物盒。
两人谁都没急着说话,静静地打量了一会托梅克的表情,男人脸上的那份无辜和惊讶慢慢的消退,他微微低着头,只露出一个在他身上并不协调的艳丽的笑容。
“宝贝,”男声变成了慵懒妩媚的女声,再抬起头注视着后视镜里的托梅克的时候,那原本平凡无奇的黑眸中泛上了一层从容的调笑,“我可不愿意死在琴酒的枪下。”
反正都被发现了,她直接抓住头发向上一扯,撕下伪装,飘扬的金色长发便在空中荡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度。
托梅克歪歪头,是个很好看的姐姐呀。
但是,手上的枪依旧牢牢地抵着她的脑袋。
小精灵有些苦恼,“可是托梅克不会用枪呀,一不小心万一……”
贝尔摩德自然听得懂少年的未完之意。
我不用枪,你如果不好好待着,我不确保它会什么时候走火。
“好吧我的小精灵,”女人没有露出什么惊慌的神色,反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撑着脸颊握着方向盘,挑起美丽的眉毛,和托梅克做了一个正式的自我介绍。”
“我是贝尔摩德。”
托梅克乖乖地自我介绍:“我是……哦,斯洛伊。”
有点忘了自己的这个什么代号。
贝尔摩德被乖乖打招呼的小精灵逗得闷闷笑了两声,妩媚的尾音回荡在车里,“怪不得琴酒这么喜欢你,怪特别的……宝贝,这把枪是琴酒找我专门帮你定制的,昨天晚上更是打扰了我的美容觉,让我今天早上把枪给你送过来,估计是那家伙给你的道歉礼物……哈,能让琴酒做到这份上,我已经非常好奇了。”
虽然不知道琴酒和托梅克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听着昨天晚上电话里琴酒的那个语气,足够她和后援会的其他成员们八卦上好几天了。
“看在我为你透露这个消息的份上,可以将枪放下来吗?”
“美丽如珍宝的少年要保护好自己的一切,你的手会酸的哦。”
托梅克知道对方没有恶意。
否则在一开始察觉出面前的川澄先生是个冒牌货后就不会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了。
不过不得不说,女人将琴酒搬出来后所说的东西还是很能讨好他的。
想了想,托梅克将这一把银色的手枪收了回来。
“唔……好吧,虽然托梅克不喜欢这种易容伪装,但可以给优雅的女士一个机会。”
低头感受着手枪的质感,枪身是很明亮的银色,线条更是贴合了托梅克的手掌大小专门定制——阿阵是怎么知道他手掌大小的,难道是半夜爬起来偷偷量的吗?
“那么贝尔摩德小姐,请问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呢?”
很明显,对方既然通过易容伪装将托梅克带出来,肯定不仅仅是为了试探这名能力者的真实实力,托梅克很快就反应过来,“我们的行程不能被安室先生知道吗?”
贝尔摩德喟叹一声,“啊……我喜欢和聪明的孩子对话。”
“boSS派遣君度……君度橙酒,召集了东京区内的大部分代号成员开会。”
“至于波本……有不带他的理由。”
托梅克歪了歪头,似懂非懂的“啊”了一声。
小精灵好像懂了。
是额外的工作任务呢。
“不要问可以不去吗这样的问题哟。”
贝尔摩德好像猜到了托梅克想说什么。
可是对于托梅克来说,这样的会议还不如和安室先生一起在家研制新款甜品。
要说唯一可能让他打起精神来的。
“阿阵会去吗?”
提到这个,贝尔摩德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少年,表情戏谑。
“琴酒比你想象中受伤严重,宝贝。”
“他腹部的伤势二次撕裂,还受到了感染,肩膀上的枪伤也是一晚上没处理,今天早上伏特加去安全屋找他的时候,吓都快吓死了,直接把人打包去老汤姆那去了。”
“哦哦——”
贝尔摩德:“你就不问问详细的情况?”
托梅克奇怪的歪头,“反正也死不了吧。”
贝尔摩德:“啊。”
真是足够有力的理由。
她并不了解琴酒和托梅克之间起了什么矛盾,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在这场博弈当中处于下风的绝不是托梅克,而他似乎也并不是自己印象中会心甘情愿被琴酒利用的笨蛋——哈哈,她喜欢。
一朵看似美丽娇嫩,却又带刺且刚强不折的小玫瑰。
车子行驶到了一处废弃工厂。
贝尔摩德已经恢复了自己艳丽的面容,一身紧身的黑色皮衣勾勒出身材。
她靠在车身上,指尖燃起一根女士香烟,侧眼望着从车上下来,好奇打量四周的托梅克,她伸出手,美丽的手指从托梅克的脖颈轻轻划过——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女人压低的轻声好像要随风而去。
“看在我对你印象不错的份上,给宝贝你一个提醒。”
“要想被别人诚心信服且献上忠诚。”
“展现出你的真正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