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井杉小姐,但是我们必须用这种方式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金发黑皮的男人露出了一个笑容,“自我介绍一下,我的代号是波本,他是苏格兰,你既然在濑藤和光身边接触到了他的事务,一定对我们有所耳闻吧。”
果然,听到他们的酒名代号,井杉和歌子一愣,随后心中了然的嗤笑一声,把头偏向一边,“濑藤和光那个蠢货,早就被人盯上了,还天真的做着交易结束远走高飞的美梦。”
“很荣幸您听说过我们的名字,所以,希望井杉小姐你能够认真回答我们的问题,不然我敢肯定,落到我们手里,比落到金沢组手里,会让你更加生不如死。当然,那个妄图要和濑藤和光做交易的金沢组,我们也不会放过。”
井杉和歌子原本靠在床边,闻言却放松了身体,向下滑了一下,找到了一个被铐住后也很舒适的姿势,还有心情将凌乱的长发拨弄到一边,用手梳理了两下。
“我确实知道那个硬盘在哪。”她不紧不慢地说。
瞥向身边的安室透,抬高下巴,心情舒爽的笑出声:“我就是不告诉你们。”
“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活着的念想了,”井杉和歌子望着面前的房间摆饰,已然平静如水,“……我没有父母,没有家人,只有我的翔也,我们已经订婚了。”
她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指,时间太久了,甚至连戴着戒指的痕迹都不见了,“但是当我的爱人死在濑藤和光手上的那一刻,我放弃了我登上国际秀场的梦想,放弃了我的未来,放弃了一切来到濑藤和光身边,只为了有一天能够亲手杀了他。”
“我的翔也……他才刚刚警校毕业,以樱花为自己毕生最崇高的信仰,他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刑警,和自己的前辈们一样,让世界上所有黑暗势力全部消失殆尽。”
“可是结果呢?”手腕的手铐被井杉和歌子激动的情绪带的叮当作响,她捂住脸,掩饰不住怨恨和极大的哀恸,“当警方联系我去辨认尸体的时候,我甚至已经认不出来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的翔也,只有他手中紧紧攥着,就算是死也没有松开的,我们的订婚戒指……”
“那些警察和我说什么呢,他们会竭尽全力逮捕凶手……可是结果呢,濑藤和光依旧逍遥法外,法律,警察,根本就没有带给他一丝的影响!”井杉和歌子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几近流出鲜血,“你们说可笑吗?樱花,法律,是他的信仰,可是当他被人残忍谋害,这份信仰却成为了凶手的保护伞!”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没有说话。
现在的他们,没有立场,也根本无法反驳受害者的控诉。
她说的没有错,就算现在濑藤和光死了,或者他们成功了逮捕了濑藤和光,曾经带给受害者和他们家人的伤害和痛苦也无法被抹去了。
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受害者的家人为了报仇而踏上成为施害者的路途。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如同附骨之疽般成为日本毒瘤的那些黑暗势力。
甚至,还有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国家政要和高层。
如果连国家都无法保护人民,那么这个国家又该怎么办呢?
“那山田裕之呢?”诸伏景光忍不住开口询问:“他应该也和你一样,是受害者,你为什么陷害他?难道仅仅是为了陷害一个人,给自己洗脱罪名吗?”
“我既然做了,我就不怕被人发现,”井杉和歌子说,想起山田裕之,她的脸色阴沉下来,咬牙说道:“受害者?别侮辱这个词了!人人都只看到了山田裕之的深情人设,却没人知道相泽经历了什么!“
“山田裕之早就知道濑藤和光对相泽的心思,就是他策划的那场饭局,因为濑藤和光答应给他一笔钱!而且相泽被逼死后,她的父母就是想要起诉濑藤和光,最后又为什么愿意接受私下和解?就是因为山田裕之的劝说!濑藤和光给的补偿款,他拿走了二分之一,为了自己出国留学的学费!”
“他今天之所以想杀了濑藤和光,是因为他的这件事被相泽的导师知道了,开始怀疑他,为了不让自己出国留学的资格因为这件事被取消,他就想杀了濑藤和光这个知情者!”
井杉和歌子语气里充满了厌恶和讽刺。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一类人罢了。”
她的视线缓缓从在场三个人的脸上掠过。
“哼……”她勾起嘴角,“你们也和濑藤和光是一类人。这个国家,这个世界的毒瘤,就算装成光彩溢然的偶像又能怎么样呢,骨子里永远是上不得台面的走狗!哈……你们可以试试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让我开口,不过我也很明确的告诉你们,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软肋,既然那个东西对你们那么重要,我是绝对——不会把它交给你们的。”
一直抱着胳膊没有说话的小精灵突然迈开步子,走到她面前。
在安室透他们面前还在挑衅的井杉和歌子面对托梅克的时候却瑟缩了一下。
显然是因为刚才托梅克的能力让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既然井杉小姐的态度如此,那么我们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流光溢彩的金色眸子从高至下的注视着她,宛如神明在实施他的审判,可说出话的语气,却如同精灵母树在安抚她的子民般温和如水,“睡个好觉吧。”
托梅克抬起手指,莹白的光芒注入井杉和歌子的额头。
女人的身体只是随着少年的接触而紧张的绷起,但是接下来却也并不像之前那样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反而像是被抚慰人心的安眠曲所影响,缓缓地闭上了眼眸,身体卸下了力气,脑袋垂了下去。
睡个好觉吧。
这个话实在是有点让人会产生误会。
诸伏景光一惊,“托梅克,你……”你就这么杀了她?
“不,”安室透感受了一下井杉和歌子的脉搏,看向诸伏景光,“她没死。”
面对两人惊诧的眼神,显然托梅克人狠话不多的行为把他们惊到了,小精灵疑惑地歪了歪头,“我没有杀她,”苏格兰先生说现在并不适合灭口,她有认真听的,“我只是消除了她关于我们身份的记忆,让她沉睡了。”
下一秒,就有人回答了他们托梅克为什么这么做。
门外传来警方敲门叫喊的声音。
大概是柯南也把嫌疑锁定到了井杉和歌子身上,而他们猜测女人有很大可能会在晚上的时候潜入托梅克房间回收证据,担心会对小精灵不利,就连忙赶来了。
“做的不错,托梅克,”安室透思索道,“虽然井杉和歌子现在忘记了我们的身份,我们可以用其他方式从她口中套出关于硬盘的情报,不过她如果被警方带走的话,也是一件麻烦事。”
托梅克却摇摇头,“不需要。”
“……我知道硬盘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