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的白衡让朱战既头疼,又赞叹。只区区一天时间,白衡居然招募了四千多劳工。这么多人,白衡还能管理的井井有条。朱战刚进旦城,赵科一路小跑来找朱战禀报道:“大师兄疯了,这么多人,无论是工钱还是粮食,都够旦城喝一壶。邓师兄快去劝劝大师兄吧!”
朱战无奈道:“大师兄现在有我师父做靠山,我劝未必管用。你做好自己的事情,测算出银两和粮食够用多久。一旦出现情况,立刻和我禀报。还有,我要一张旦城的详细地图,这件事交给你办。”
不等赵科离开,神出鬼没的白衡便出现了。“旦城的地图,贼人的画像,我都准备好了,一会儿我亲自给师弟送来。另外,我让王三狗兄弟留在了旦城。他们不能在我那儿干活儿,留给赵师弟听用吧!旦城眼下缺的是泥水匠,宋师弟从万山县回来后,能不能先不让他离开。我这里非常需要他。”
朱战没好气道:“大师兄若能把宋师弟劈开,我就给你留一半。”
白衡瞅了瞅朱战身后的二十个人,他的眼睛里已经冒出了绿光。他兴奋道:“没想到师弟能找来这么多人,这些人也留下来听用如何?”
朱战怒道:“少打我的主意。别忘了,我的任务可是最重的。要不大师兄把旦城农田的安全也一并接过去。”
白衡眼见讨不着便宜,他又怕朱战突然反悔或者加码。他冲朱战施礼后,快步离开了。
朱战带着徐忠、顾念良、甘猛来见司马刿才。司马刿才除了教东方艾练武,便是在酒坊打转。他对于朱战的酿酒术很有兴趣,虽然东方艾和他介绍了个大概。但是他还是没弄明白。
营帐内,司马刿才笑着问徐忠道:“老夫虽然将战儿的事情和你们说了,但战儿的相貌你们并不知道,你是如何一眼认出他的。”
徐忠恭敬的回道:“年轻时,末将随义父进京数次。在京城,末将见过大梁太子。少主公的相貌和太子甚是相似。加上大侠和我说了前因后果。因此,末将瞎猜的。”
司马刿才道:“不愧是大梁旧将,果然有些眼力。”
徐忠在得到司马刿才确认后,他向后打个手势。手下这些人跪下便行三跪九叩大礼。徐忠这些人的举动可吓坏了朱战,他赶紧摆手示意众人起身道:“今时不同往日,我已不是皇族。现如今,我只是小小旦城的一个里长而已。如此大礼,日后切不可再行。”
不等徐忠说话,顾念良开口道:“我们是重甲军传人,公孙将军一生忠于大梁。我们更不曾投降,不管到什么时候。您在我们心中都是永远的主公。”
徐忠接着道:“说的好,义父是大梁家臣。我们永远忠于大梁。现如今,我们能找到少主公,全凭天意,少主公万不可推辞。若少主公不肯收留我们,我们宁愿将性命留在此地,常伴少主公左右。”
朱战无奈道:“我不是不留你们,只是让你们不要行大礼而已。”
徐忠这些人好似耳朵里塞了驴毛,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司马刿才拉了一把朱战道:“他们的军旗到现在还用的是大梁旧旗。你若不承认是他们的主公,你让他们如何自处。”
朱战道:“师父该知道我的处境,您老人家怎么也跟着捣乱。”
司马刿才没有回答朱战的问题,他笑着对徐忠众人道:“大梁的事情,你们都很清楚。战儿为了身份不外泄,这些俗礼,日后能免则免。记住,这是命令,必须遵照执行。尤其在外人面前,称呼他里长即可。”
徐忠双手抱拳,跪倒叩头道:“徐忠谨遵圣命。”
朱战突然想到龙符。或许徐忠知道这东西的用处。他取出龙符对徐忠道:“认识这东西吗?它有什么作用?”
徐忠道:“这是大梁皇帝信物龙符,至于龙符的作用,末将不知。不但末将不知情,恐怕大梁旧臣也很少有人知道。义父曾经提及过此物,义父也不知道龙符到底有什么作用。大概只是一个象征吧!”
朱战深感无奈,文臣伍歧,武将公孙杵都不知道龙符的作用。这东西可能只是一个象征身份的信物。这东西可能都没有传国玉玺的作用大。此刻的朱战对探究龙符作用一事,已经失去了耐心。
朱战将旦城地图,以及白衡所绘画像铺在了桌上。不管怎么说,白衡都偏文。行军打仗,捉拿贼寇这种事,徐忠或许更在行。朱战将旦城眼前的形势,讲了一遍,他倒要听听徐忠能说些什么。
看罢多时,徐忠道:“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保一方平安。都讲究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现如今,敌在暗,我在明,的确防不胜防。”
朱战听罢!像泄了气的皮球,徐忠的看法和白衡也没两样呀!可徐忠接下来的话,却让朱战大吃一惊。
徐忠继续道:“若我是对方将领,我绝不会在此时攻击旦城。麦未熟,草未丰。除了破坏一无好处。倒不如等粮熟之时再来。那时出兵,不但不用军费,反而还能捞一笔。末将判断,这伙人即便出身军旅,人手也不会太多。他们的行为更像是江湖人物。
好在,旦城的地面在我们手中,我们要充分利用地利的优势。即便我们人手不够,当地百姓也是认我们的。我们不如转换一个身份,让敌人来明面,我们转入暗面。这样对付起来会容易的多。”
朱战道:“我们都找不到人,怎么才能让他们出现在明面上。”
徐忠道:“旦城越乱,他们便越想下手。白公子此刻建府邸,倒是一个不错的时机。行军打仗之时,哨探便是军中双眼。末将会让我们的人混迹在百姓之中。贼人若想下手,必然要来摸情况。我们可以借机寻找蛛丝马迹。旦城地面广,人烟稀,我们的人正好可以四处设置陷井。少主公若信得过末将,末将这就去安排。”
朱战担心道:“话虽如此,可你只有二十人,人数还是太少了。”
徐忠笑道:“哨探本不宜多,多了反而扎眼。更何况我们的人会越来越多。他们不管从哪儿进入旦城,只要露面,他们便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