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芸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对着对讲机说道:“让前方交警过来引路,指引我们下高速,跟他们说我们在执行紧急任务!快!”
在沈晓芸的连番催促下,几分钟后前方出现了一个骑着摩托车的交警,直奔我们这边而来。
他下了摩托车,检查了一下沈晓芸的证件,随后对她敬了一个礼:“首长放心!我会尽快带你们离开高速!”
首长?我愣了一下,这才短短几年时间沈晓芸都混到什么级别了?可能跟她爸有关系吧,不过我觉得她的业务能力也挺强的,也很尽责。
可能两者都有关系吧。
不多时,车子再次发动,在交警的开道之下终于结束了这段堵车之旅。
不过。。。这个车堵得已经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这个车队的长龙排起来我估计得有个十几公里。
妈的,真要在这儿排队,排到明天早上都不一定能回到潭州。
可即便是有交警开道,我们的车速还是很慢,完全是龟速行驶,我觉得我跑着都比这车开得快。
前方三公里的位置有一个下高速的路口,就这三公里我感觉是我生命中最漫长的三公里,这三公里不知道走了多久。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交警才领着我们三辆车驶离高速,开车的沈晓芸更是暴躁不已。
上了国道以后车子便提速了,但这个速度却是没法跟高速上相比的。
因为是在荒郊野外,路上没有路灯,行驶只能靠车子的车灯,所以速度就更慢了。
照这个速度,回到家差不多都是后半夜了,我无语我还不如直接买张火车票回去,再慢我下午的时候总能到家吧?
不知行驶了多久,只见这国道是越来越窄,最后窄道只能让一辆车通过,这时国道左侧几十米是滔滔不绝的江水,右侧则是悬崖绝壁。
也不知几时,这周围竟泛起了一阵浓浓的白雾,同时我的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只见车子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我鼻子差点撞在前排的后背座椅上。
沈晓芸捡起对讲机问道:“怎么回事儿?车怎么停下来了?”
对讲机那边传来刚才那个男子的声音:“芸姐!我一号车前方两百米有接亲的队伍!他们抬着花轿没有让我们过去的意思!”
“接亲?”沈晓芸愣了一下,接着问道:“前面有没有可以避让的地方!”
“没有!如果要避开的话只能开到江滩上去了,一旦开到江滩上车子陷入泥沙,想再出来就很费事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家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接亲,还不能误了时辰!”沈晓芸恨得牙根痒痒,她对对讲机说道:“我们后退,给他们让开位置!”
于是三辆车整整齐齐的向后倒退而去。
但倒退没一会儿,对讲机里又传来了那男子的声音:“芸姐我们退不了了!”
“为什么?”沈晓芸不耐烦的问道,我也是很无语了,怎么开个车回潭州有这么多破事儿?
“后面有送葬的队伍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你那个角度可能看不到,我这边看得清楚!”
沈晓芸把脑袋探了出来,果然在她车子的后方约莫三百米的位置有人披麻戴孝、挑着棺材、敲锣打鼓、吹着哀乐从浓雾中走了出来。
因为我们坐的这辆车处于S型弯道的中间位置,后视镜的视线被绝壁挡住,只有一号车的后视镜才能看到。
沈晓芸拍了一下车窗,对对讲机说道:“往前开!把工作证亮出来,让前方送亲的队伍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沈晓芸话刚说完,对讲机那头便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一个中年女人,内力充盈,中气十足:“所有人,听我号令!现在立即熄车熄灯,闭上眼睛,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睁开眼睛!”
这女人的声音我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我应该不认识,沈晓芸拿起对讲机吩咐三辆车的人照做。
能让沈晓芸这么俯首帖耳的,我想应该是玄门中的人,不过一个送葬队伍加一个接亲队伍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你懂个鸡毛啊?这两个队伍都不是人,这是红白双煞!废那么多逼话干什么,赶紧把眼睛闭上!”张浩群骂道。
听他这么说我才找到刚才那种不安感觉的来源,原来是在这里,这红白双煞不会是罗教的人安排的吧?
如果是罗教的人安排的,那就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他们拦我回潭州的车队干什么?要打击报复我有的是机会,为什么非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你真是蠢得可以,你难道还不明白?李洲衡跟他们玩了一招金蝉脱壳之计,白天在蔡小敏家别墅前的那俩人是假的蔡小敏和刘琳,真的在车队里。不过这罗教的人脑子也够好使的,这么快就识破了!”胡奶奶也忍不住对我骂了一声。
不过我明白李洲衡非要带上我们一起去潭州的目的了,目的是让我们参与到保护蔡小敏和刘琳的行动,确切的说是让金儿来保护,金儿很强他是知道的,而我是一个连打酱油都不配的。
不对,这不是金蝉脱壳,这还是引蛇出洞,李洲衡应该是能料到罗教的人会识破金蝉脱壳,所以才定下了这个计策,否则他没必要冒这个险就派几个人护送蔡小敏。
可是就凭我们几个人护住蔡小敏应该不成问题,但想揪出罗教的人怕是没那么容易,难道他还有后手?
“你小子总算是聪明了一回,不枉我这么多年这么辛苦的教你。能驱使红白双煞这种怨鬼的绝非张靖文和严文华那两个土鸡瓦狗能比的,罗教真正的高手来了!”
张浩群的夸奖让我不禁有些洋洋得意,于是我问他红白双煞是什么东西。
“新婚之夜惨死的新娘和溺水而死的水鬼修炼一定道行之后可以上岸形成的,两者本来就是怨气极重,一旦相遇,其怨气更是强大到超乎想象!不知道李洲衡是不是有点低估对面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