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包里还有三十来张驱邪符,我把它们全部拿出来折成了三角状。
我看了一眼背包中的法器,心里不禁一阵唏嘘,因为担心被病毒感染,所以要穿戴防护服,穿戴防护服就导致很多术法用不了,比如舌尖血、指尖血和掌心雷。
这不是变相的削弱我的实力吗?
三十几个驱邪符折成三角形后,我背上背包就朝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已经陆陆续续的集中了一些医护人员,全场没有任何嘈杂,他们知道他们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或许他们会恐惧,但是没有人会抱怨,就坐在一次性塑料凳上等待人员的集中。
看着全场人头攒动,我有些担心起来,三十几张驱邪符够用吗?很明显无法做到人手分发一个啊。
不多时,人员集中完毕,魏振华拿起话筒走上台前给大家讲了目前的形势,虽然都能从同事和各自领导的口中知道个七七八八,但他们依然全神贯注。
“同志们,空话大话我不再想说!你们都是军医大学的毕业生,都有军籍,都授过军衔,你们的第一身份首先是军人,其次才是医护工作者。现在,病毒肆虐即将危及全城的老百姓,J31医院就是我们的战场,是守住老百姓生命健康安全的第一道防线。国家养兵千日,而今也是我们奉献生命的时候了!下面就由各部门领导安排工作!”魏振华讲完便把话筒给了身旁的一位领导。
开完动员会,已经是快下午五点了,首先要去接触那些感染者的便是护士。众目睽睽之下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把那三十几张驱邪符交给他们。
好在,李主任把护士们叫到了会议室外的走廊上。
护理人员是医院中最为庞大的群体,他们排成整齐的队列站在走廊上,这一众护士看上去少说也有一百多号人。
我走到李主任身后,等会儿我是要和他们一块进去的。那些不知道我的身份,都是目光疑惑的看着我。
李主任拍了拍手掌,说道:“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十九号病房有十个床位,我们只需要二十个人。是党员的往前走一步!”
只见刚好四十名护士从对接中站了出来,李主任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所以党员先上,其余人留在各自岗位做好本职工作。我们四十一个人分成两队,我带第一队先上,杨护士长带领第二队做预备队!”
接着,李主任又对杨护士长说道:“老杨,如果我们都牺牲了。。。。。。”
“主任,你是领导,我带第一队先上吧!”杨护士长说道。
“别争了,时间来不及了!我带第一队,给大家十分钟的时间,写好遗言吧!然后跟着我去领取装备和药剂吧!”
“主任。。。。。。”杨主任焦急的看着她,但李主任是个强势的女人,但凡下定了某种决定便没有改变的理由。
接下来十分钟我就静静的看着她们拿出手机写遗言,他们可能有泪水,但在防护罩之下完全看不清。
情绪激动之下她们也只能和同伴相拥而泣。
“小张,你怎么不写?”看着我一个人在那儿发呆,李主任好奇的问我。
我愣了一下,半晌才开口说道:“我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她有些不太能领会我的意思,她怔了一下,说道:“没人。。。。。。你爸爸妈妈呢?”
提到我家人,我又一度哽咽了,也不能说我没有亲人了吧,我只是不知道我三叔现在在哪儿。
“我出生那天他们都死了,我九岁的时候我爷爷奶奶和我二叔也走了。。。。。。”我低下头,不好意思让他们看到我眼中的泪光。
我自嘲的一边流着泪一边说道:“我这也算是没有牵挂了吧!”
李主任没有去深究我为什么会有这些遭遇,她只是默默的走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并且安慰我说道:“放心,李阿姨在,你们都会活下来的!”
她的拥抱让我微微一抖,就好像是那迟来了十多年的母爱。
十分钟的时间眨眼即逝,李主任把那四十名护士分成两队,她带着第一队去库房领取装备和药剂,而我则紧跟在他们后面。
走到库房后,我从背包里拿出折成三角形的驱邪符,我将其递给李主任:“李阿姨。给她们每人一张吧,里面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兴许能起到作用,可以保护她们!”
李主任对我道了一声谢谢,便把驱邪符给分发下去。被马列思想武装,又没有接触过灵异事件的他们,对这些东西明显是嗤之以鼻。
但李主任交给她们的,她们以为是祈求平安,所以也就没有拒绝,都收好放在了各自兜里。
领取完装备和药剂后,我便跟着她们朝十九号病房进发了。
她们一半人挎着医药箱,一半人拿着氧气瓶和尸体密封袋。十九号病房是她们九死一生的战场,而这些便是她们的武器。
一路上没有人交谈,也没有人临阵退缩,气氛显得压抑。
J31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设在单独的一个区域,被叫做重症监护区,里面六个病房,十九号病房是最里面的那一个,这个区域是当年专门用来安置Fd病毒感染者用的。
当接近重症监护区时,撕心裂肺的惨嚎声由远及近。
此时重症监护区已经被铁门锁死,铁门前矗立着十几名手持突击步枪的军人。
为首的军官看到李主任后,上前敬了一个军礼:“李主任,我们已经接到魏院长的命令,我们会配合你们行动!”
李主任点了点头:“开门吧!”
随后她转过身对着身后的护士们说道:“你们现在想退出还来得及,有想退出的可以站出来,不算你们逃兵!”
她的眼睛扫视了一圈,没有人站出来。
此时铁门已经打开,李主任转身带领护士们走了进去。
五名手持突击步枪的士兵也跟着走了进来。
当最后一个人走进来时只听‘砰’的一声,铁门又被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