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从六点半开始,晚上八点钟结束,云岫写完家庭作业时,离放学还有接近半个小时。
她晚上过去云家,主要是打点些东西带走,其他好像也没什么。
不过就这么离开,似乎有点便宜了云家那老头子。
云岫通过系统赠与的那点模糊记忆大概清楚合同的内容,林氏这边应该是专门针对云家拟写的,表面上看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可一旦深究,云家简直是要吃大亏。
她一个人发了会儿呆,再看看时间也没过去多少,干脆在心里默默背诵起语文考纲古诗文。
刚好明早是语文早自习,课代表说要默写来着。
背了一阵,发现都会,压根不用特别记忆,甚至能清楚回忆起前世高中语文老师讲课的情景。
云岫吐出一口气,吹了吹自己的头发,发现程言那小子正盯她。
也是够光明正大的,一边手里转着笔,一边冲她做各种表情。
云岫冷漠脸,没有举动,算了算日子,月考还剩一周,如果不出意外,她考个年级前三应该没问题。
程言被无视,一下子就恼了,云岫这小贼就这么对他的?
一分钟后,他把凳子往后挪了大概一米,离云岫的位置很近,他用双手撑着凳子,上半身往后靠,脑袋和云岫的脸咫尺之间。
云岫抬眼,视线被他的后脑勺完全给挡住。
“少在小爷我面前装高冷,你也就现在能蹦跶,等我找着机会,我他-妈弄不死你……”
程言话音未尽,只感觉身体突然间失衡,屁股下的坐凳从腿间滑出去,哐当一下摔在了地上。
椎骨仿佛要断开,疼痛神经仿佛被无限放大,剧烈的痛感袭来。
程言一时没忍得住,惨兮兮地嗷了声。
云岫踢这一脚,起码下了有五六成力道,他爱挨打,她也只好成全了。
全班刷刷就回头了,程言龇牙咧嘴地半坐在地上,把一些女生吓了一跳。
秦宇盛目睹全程,哑巴几秒后,对程言不忍心道:“早说了,叫你不要随便惹她。”
程言嘴硬如磐石,“我他妈乐意!”
不远处的周羲拳头捏的咯吱响,表情跟人欠他几百万一样臭。
好啊云岫,现在为了气他,连程言这死不争气的东西也敢勾搭!
云岫踹了踹他,说:“滚回去,别拉我这。”
她一说完,全班哄笑,程言指着她结结巴巴半天,最后实在没辙,只能搬起凳子坐回去了。
周羲暂且计划三天不理她,他就不信了,她被冷落几天还不会来认错。
……
云岫回到云家老宅时,被门前几个佣人拦狗一样给拦在了外面。
“大小姐,你的东西已经全部在这里了,请你尽早离开吧。”
管家指了指门前空地上一堆大包小包的东西,语气不善。
云岫回过头看了眼,这家子人还真小气,装的像堆垃圾。
云鸢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看她的表情,应该是被骂过。
云岫眉心微拧,不想废话,直接问:“这谁干的?”
她周身气压极低,像在隐忍什么。
管家被震慑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刚刚的表情,一个小女孩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翅膀硬了,以为自己能上天。
“大小姐,东西都在这里了,您再不走就不要怪我亲自动手了。”
云岫觉得十分好笑,还真是什么样的狗主人养什么样的狗东西,就他还有底气对自己来脸色了。
云岫:“动手?你想怎么个动法?”
管家眼见说不听,只得对身后的佣人招了招手,意思是叫他们把云岫和云鸢直接赶出去。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手还没碰到云岫,就被一人一脚给踹飞了出去。
云岫力气有的是,打这么两个像没饭吃的瘦东西完全不在话下。
管家一时傻了眼,就这么看着使唤出去的人被踹走,躺地上哀嚎。
云岫补了几脚上去,然后踩着一个人的脑袋,对管家说:“把门打开。”
命令式的语气,冷硬的让人心生寒意。
管家下意识点点头,手刚摸到门又赶忙摇了摇头,支支吾吾:“你……你不能进去……你给我赶紧走!”
云岫推开过来劝阻的云鸢,两步跨过去揪住管家的衣领。
管家猛吞唾沫,吓得双腿都在发抖打颤,脸色迅速白了下来。
“你你你……你不要乱来……我是会报警的!”他说话都不利索了,整个人因为惊吓而疯狂颤栗。
云岫打人一点也不犹豫,该动手时就动手,她不想浪费时间,抓着他的头就往门上撞。
撞了足足三下,力道一次比一次要重,温热的鲜血顺着管家的额头流下,滴落了一些在云岫手上。
她毫不在意,把他拽到自己眼前,嘲讽地笑了一声,眼底没有丝毫害怕的情绪,冷冰冰道:“熟悉么?我十岁那年不小心踩坏了一朵玫瑰,你不就是这么打我的?”
管家被打的头昏眼花,求生欲迫使他不敢求饶,只能拼命按着密码锁。
云岫如同来自地狱的厉鬼一般,完全不似从前的退让懦弱,吓得他一颗心坠入冷窖,浑身发凉。
门打开的那一刻,云岫给云鸢丢了句在外面等着,二话不说就单手拖着管家走了进去。
客厅里气氛还不错,云在国正教云穗穗写毛笔字,云敏在旁边剥橘子,喂给云穗穗吃。
同样是男人的错,云敏出轨有妇之夫生下了私生子云穗穗,犯下这样的可耻错误,云在国居然能待他们这么好。
而云鸢呢,都是女儿,云在国为什么就这么难以接受?
因为对方不是已婚男吗?
云岫把人丢了过去,管家捂住受伤的脑袋,嘴里喊着救命,很是惨烈的画面,不过有一半全靠他的嚎叫撑着。
看清眼前的一幕,三人皆是被吓了一跳,云敏手里的橘子滑落,掉在了厚重的地毯上。
云岫:“是我想走,而不是被你们赶走,我是以一个人的身份从这个狗窝走出去,不是你们拿来赶的。”
云穗穗几乎直接呆在那儿,脸色泛出青白。
云在国放下毛笔,缓了一阵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瞬间暴怒,抓起桌上的墨汁就冲着云岫扔,“你发什么疯!我的人也是你能随便打的?你不是要急着滚出去吗,怎么了,又舍不得了是吧,我告诉你云岫,没门!你马上给我卷铺盖走人!给我滚的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