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这‘试香雅宴’摆明了是落嘉公主给太子妃办的,咱们可还要去。”子晴试探道。
“去,为何不去?”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又藏着不容小觑的决心。
“非但要去,更要让这场‘试香雅宴’,成为我们宁香丸大放异彩的舞台,让我们的香丸,成为京城贵胄圈中,那些尊贵女子竞相追捧的珍宝。”
子晴闻言,眉头微蹙,心中虽有万般忧虑,生怕此事难以如愿以偿。
但望着自家王妃那笃定而深邃的眼眸,终是化作一声轻轻的应答:“是,王妃。”
“替本妃去挑一件合适的衣裳,本妃要风风光光带着宁香丸去参加‘试香雅宴’。”
……
公主府。
试香雅宴。
公主府雅致华丽。
孟亭月轻踏着细碎的步伐,步入这繁花似锦的宴会之中。
此时,府内已汇聚了众多身着锦绣华服的贵女与贵妇。
她们或赏花于亭台楼阁间,或低语于翠竹幽径旁,眉眼含笑,尽展风华。
在这群芳竞艳之中,孟亭月的装扮显得格外低调,她的衣裳虽不张扬,却不失雅致,将她身上的平和气质衬托无二。
这期间还有不少人上前同她搭话。
她也礼貌性的一一回复。
恰在此时,门扉处响起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动静。
紧接着,一声清脆的“清王妃驾到”划破空气,悠扬地落入每个人的耳畔。
孟清姣宛若一只翩跹起舞的花蝴蝶,已经出场,便瞬间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她的衣裳绚烂夺目,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赞叹不已。
孟清姣对此极为受用,眸光婉转,于这满座高朋之中,细细搜寻着孟亭月的身影。
终于,在一片幽静的角落中发现了孟亭月。
孟亭月的衣着朴素,却自有一番清丽脱俗,与周遭的繁华形成了鲜明而和谐的对比。
见孟清姣身着一袭朴素无华的衣裳,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微妙的得意之色,她悠然踱步至孟亭月面前,轻声唤道:“姐姐。”
那声“姐姐”被她拖得绵长而略带造作,听得孟亭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比起孟清姣的亲昵,孟亭月的回应则显得分外冷淡而疏离:“清王妃。”
孟清姣察觉到孟亭月的冷淡,心中愈发笃定,定是那宁香阁的生意惨淡,才使得孟亭月的心情如此阴郁。
于是,她莲步轻移,优雅地坐到了孟亭月的身旁,“我听说姐姐在城西开了家卖香膏的铺子,似乎收益惨淡,姐姐是否是因此心情不愉?”
“商道就是这般残酷,一旦货物品质一般,无法被顾客认可,那一间铺子就会陷入扑面冷清,将会倒闭的困境。”
“正巧我今儿也新开了家售卖香丸的铺子,若姐姐那铺子是在开不下去了可以同我说,我是十分愿意教教姐姐的。”
此话一落,周围的夫人便好奇上前,轻声询问,“那城南那家宁香居是清王妃所开?”
“那宁香居,确实是我所经营的小铺面。未知郑夫人也曾耳闻?”孟清姣满心得意,面容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
郑夫人闻言,眸中瞬间点亮了惊喜之色,轻声道:“正是呢,宁香居之名,我亦有所风闻。只可惜,家中仆人赶去时,铺中珍品已悉数售罄,让我心中好生惋惜。”
言毕,郑夫人故作嗔怪,语气中带着几分亲昵:“清王妃若早言明那铺子是您的手笔,我们又岂会错失良机?王妃如此藏着掖着,莫不是将我等视为外人了?”
周围人也都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说着。
“想不到这家别具一格的铺子竟是清王妃所开,我家仆人即便是火急火燎地赶去,也只勉强带回了一份。清王妃真是奇思妙想,究竟是如何想到将香料制成能洗衣的香丸呢?”
闻此,孟清姣唇边绽放出一抹温婉的笑意,“不过是偶尔间心头一动,便想尝试一二,未曾想竟真的成了,因着心中没底,便未曾提前告知诸位。”
“若诸位赏脸喜欢,我这儿恰好带着些府中备下的存货,可以先给大家试试。”
“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赶制了,相信不用两日铺子上便能上货了,大家若喜欢可以去铺子上再采购。”
子晴带着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宁香丸。
在场贵女夫人见之,纷纷让自家的丫鬟去抢一份。
孟亭月也因此被挤出了包围圈。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被人群簇拥的孟清姣,捕捉到对方眼底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
对此,孟亭月只是淡然一笑,未做过多停留,便轻盈转身,离开这纷扰之地。
宁香丸的确是一件妙物,能让衣物持久散发淡雅芬芳,但其背后对原材料的严苛要求。
此丸专为衣物留香而创,需贴身穿着,而贵女与夫人们的肌肤如丝般柔滑,任何一丝材料的不妥,都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前世她以自身试宁香丸,就曾遇到肌肤发痒的情况。
经由她的一番调查后,发现是配方中的一味香料出了问题。
她才将那味香料更换成了更为稀少,价格更贵的香料。
这一变动,诚然令宁香丸的身价倍增,但在那些讲究精致生活的贵女夫人眼中,这份奢华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若孟清姣贪便宜用了那常见有便宜的材料,恐会同她前世一样。
试想,若孟清姣贪图便宜,选用了那些唾手可得、价格低廉的材料,只怕也会步她前世的后尘,重蹈覆辙。
然而,审视她铺中宁香丸的标价,不难推测,她所用的,恐怕正是那较为低廉的香料。
她这番大费周章的宣传,拿出如此多的宁香丸,一旦日后出了问题,那这些宁香丸都会打水漂。
且她后来制作出来的宁香丸也会因此出现货物滞销,无人购买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