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恶意,即如灼灼白日般令人不敢直视,又如深冬腊月的寒风令人感觉冰寒彻骨。
这特么的是什么世道!
“这不是你的错,他们都该死。”秦长生在冉琦琦耳边轻声说道。
“我好害怕。”
冉琦琦怔怔盯着一个点,目光僵直,眼睛里一点光彩都没有,浑如一具行尸走肉。
直到现在,她还沉浸在被侵害时的巨大恐惧中,时不时地,还在秦长生怀里打哆嗦。
“这不是你的错。”秦长生的声音很低,心中酸涩无比。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都到这种地步了,他感觉自己脑子里想出的每一个句子,都很苍白无力。
这不是她的错,是他们的错。
冉琦琦断断续续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也就是在这时,那个西餐厅的店长,给本家打去电话,汇报了这边的情况。
现在陈家的话事人正是陈少的父亲,陈鸿俊。
这个消息,无异于在陈鸿俊心上引发一场地震。
当时他正在开会,听闻噩耗,两眼发黑,一头栽倒在了会议桌上。
陈鸿俊的心腹连夜乘坐飞机,飞到天越市,将陈少的遗体迎了回来。
说是遗体,其实就是一张薄薄的而且上面还布满坑洞的人皮。
要地震了,陈家人这几天无不战战兢兢。
在陈鸿俊昏迷的这几天,他那个心腹,已经将陈少的死因调查清楚。
报仇,一定要报仇!此仇不报,陈家颜面何存,死者,如何能安息!
陈鸿俊咬牙切齿地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份电子档案,冉琦琦,我要你血债血偿!
京城内风云变色,天越市万里无云,晴空万里。
秦长生预感到会有一场大危机在等着他们。
如何才能安然度过这场危机,就成了秦长生每天醒来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这几天,他们一直窝在宾馆里。
不到十平米的空间,两个人待就显得有点拥挤了。
冉琦琦现在精神恍惚,秦长生把床让给了冉琦琦,冉琦琦睡觉他就在旁边守着她。
秦长生怕冉琦琦会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秦长生反正也睡不着觉,他上网查了查死者陈伟生的资料,这人号称京城四少,出自京城老牌世家陈家,在京城也是叫得上名号的。
面对这么一个有实力的世家,秦长生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什么法儿对付他们。
他睡不着觉,说到底就是愁的。
冉琦琦家里边现在发生什么变故,秦长生也没出去打听。
不过他心里明白,吴家现在这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天晚上秦长生实在撑不住了,迷迷糊糊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心里有事儿,睡得浅。正睡着忽然感觉身子突然变得很重,胸口还闷得慌。
他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房间里黑乎乎,一股扑鼻的香气钻进他的鼻孔。
他忙低下头一看,冉琦琦趁他睡觉竟钻进了他的怀里,只穿了内衣。
她很紧张,像小猫一样趴在秦长生胸口上。
柔和的光线洒在她滑腻而又光洁的后背上,使她的背部曲线看上去更加窈窕且又多了一种朦胧缥缈的意味。
她刚洗过头发,头发还是微湿的状态。一缕发丝贴在他心口上,明明发丝是冰凉冰凉的,却撩拨得他心口发烫。
秦长生下意识吞咽了口唾沫。
冉琦琦窝在他怀里不说话,其实她的脸已经羞得通红。
现在冉琦琦浑身上下近乎全裸,在微弱的光芒下,她的身子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透的轻纱。
眼前的景象过于诱人,秦长生两眼都黏在冉琦琦身上拔不下来了。
冉琦琦无论是面容还是骨相都是极佳,秦长生能把持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
这时冉琦琦突然大胆的骑在了秦长生身上,含情脉脉地看着秦长生。
秦长生头脑发涨,呼吸粗重,怔怔看着冉琦琦。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一触即发,这个宁静的夜晚,下半夜它就不再宁静了。
昨晚折腾得太累了,秦长生难得睡了一个懒觉。
明净的阳光爬到他的枕边,秦长生突然觉得哪里不对,睁开双眼。
昨晚他头脑冲昏,并没有意识到冉琦琦行为过于反常。
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冉琦琦估计是准备好去赴死了。
床上没有冉琦琦的身影,秦长生匆匆穿上衣服,跑到浴室里去寻人。
冉琦琦果然已经不在这儿了。
秦长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幸亏他知道冉琦琦的生辰八字,沉声静气,推算了一番冉琦琦的去向,顺带帮她算了算吉凶。
北向,大凶,秦长生心咯噔一跳,头皮发麻。
北向岂不是就是京城所在?
那个傻姑娘,在他拼命推演那一丝生机的时候,竟然去自投罗网。
陈伟生还是现在陈家的话事人陈鸿俊唯一的子嗣。
如今冉琦琦断了陈鸿俊的香火,陈鸿俊定是磨刀霍霍,指不定怎么折磨他。
秦长生拿出五枚铜钱,塞进龟壳,举起来慢慢摇晃,诚心求卦。
卦象出,秦长生瞪大双眼,看着那卦象,忽然笑了。
若是机缘到了,冉琦琦此行便会有贵人相助。
冉琦琦还有一线生机。
一潭死水就这样被冉琦琦冲动之下做出的一个决定给盘活了。
秦长生长松一口气,低下头,大口大口喘息。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秦长生眼皮一跳,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
“谁?”
“送信的。”
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秦长生又把铜钱塞进龟壳,快速给自己算了一卦。
大凶,且有血光之灾。
秦长生紧张起来,四下里张望,顺手拿起墙上竖着的拖把,前去开门。
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猛地往后撤了一大步,浑身肌肉绷紧,整个人蓄势待发。
空气中袭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秦长生本能地抄起拖把往前一伸。
挂在墩布上的泥点子朝鬣狗脸上甩去,鬣狗递出匕首的同时,下意识举起手,挡在自己眼前。
好险!
秦长生用拖把狠狠在鬣狗胸口捣了一下子,鬣狗匕首可没拖把杆长,捂着胸口踉跄着后退。
秦长生赶紧把门一关,在里面把门反锁。
鬣狗胸口有一大处污渍,废了老大功夫才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