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从表面上看这些菜品似乎偏向于清淡类型,但是种类繁多堪称豪华丰盛至极。
“嘿,无论如何今晚都要好好庆祝一番。毕竟这可是我们在丹凤门前的最后一夜啦!”
的确,正如云若兰所言,外面这场不合时宜降临的大雨实在是选了个最让人头痛的时候捣乱。
当一切都安排妥帖,正当二人准备享用这顿特殊的晚餐之时,突然发现原本倾盆而下的豪雨不知何时已经渐渐止息。
然而面对眼前这般平静下来的景象,本该感到欣慰才是的云若兰,非但没有展露任何喜悦之意,反而表现出异常失望之情,连跺脚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情绪。
见到好友这般模样,躺在床上半靠墙壁勉强支撑着虚弱身躯准备打趣几句缓解气氛的慕婉玥却因极度疲倦感来袭没能开口说话,只得用单手勉强撑着脑袋保持清醒状态以免立即陷入睡眠之中。
可遗憾的是好景不长,宁静没持续太久就被再度打断了。
只听得屋外来访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这意味着她们暂时还无法享受到这片刻宝贵的安宁时光。
“嘘,殿下已经睡下了,”云若兰压低了声音,轻声对南宫姨娘说道,“要不明日再说吧,南宫姨娘。”
说真的,此时此刻,她也非常疲惫。
云若兰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困倦,巴不得立刻回到床榻之上,与慕婉玥一起进入梦乡。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安慰:到了清晨,她们就可以回紫台宫好好休息了。
“淑仪姐姐,求求你发发慈悲,”南宫羡鱼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里充满了绝望和恳求。
话音未落,她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一脸的楚楚可怜模样。
然而,慕婉玥见状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现在这种刻意做作的行为,早已不再能打动她的心了。
但偏偏就有人吃这一套。
上官寒熙就是这样的人,见到南宫羡鱼这副模样,恐怕会心疼不已。
“怎么还揪着不放呢?”
云若兰终于忍不住生气地质问起来,“自从殿下敲响登闻鼓后,上官世子连来看一眼都没有,而我们殿下一句话都没抱怨过。”
“可是,只要淑仪姐姐跟世显哥哥没有离婚,他们依旧是夫妻啊。”
南宫羡鱼泣不成声地辩解道。
她的哭声听起来让人难以抗拒,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她而哀伤。
慕婉玥却依旧保持冷静,语气平淡地说:“那可以让上官寒熙写一封休书给我,我立马签了字盖上印。”
“淑仪姐姐,只有无情无义的人才会让男方写休书。”
南宫羡鱼一边哭一边说道,“您这样做的话,会害得世显哥哥颜面扫地的。”
哼,颜面扫地?
哈,恐怕不只是为了颜面这么简单吧。
慕婉玥心中暗自冷笑。
上官寒熙永远都是这么一个胆小怕事,却又如此在意自己名声的人。
“我是不会写休书的。”
慕婉玥平静而又坚定地说出了这句话,“我对世显的感情,就如同长流不尽的大河一样深长。”
说着这句话时,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然的微笑,眼角闪烁着一抹温柔之光。
“你真是太狠心了!”
终于,南宫羡鱼站起身来,满脸愤怒地控诉道。
“大胆!”
云若兰立刻回击道,“如果我家殿下不是深深爱着上官世子的话,怎么可能容忍他在结婚头一年内就连纳两位侧室。你可以去问问看,在那些大家族中,处理不听话的女人方法多的是,总归是想要保持家庭和谐平静。”
她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
“你这无耻之徒,满口谎言!”
面对质问,南宫羡鱼一时语塞,只能愤怒地反驳。
看着南宫羡鱼闹个没完没了的样子,慕婉玥感到非常厌烦,决定必须采取措施解决问题,要不然整天耳朵里听着哭声确实烦得很,严重打扰了自己的宁静生活。
因此,她轻轻握住南宫羡鱼的手腕,仔细检查起脉象来,并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从前因为凝月经常生病,久而久之自己也学会了一些基础的把脉知识。
嗯……
这时摸到的脉象圆润流畅,在一开始还以为是喜讯——怀孕的好消息。
但是,这种表现其实是因为湿痰过多而造成的假象。
因为当体内湿痰过多时,其脉象也同样表现为圆滑顺畅,如同珍珠般在掌间流动,并带有一定的力度感。
随之而来的还会有胸闷、腹胀等症状,需要尽早诊断并治疗才行。
看来南宫羡鱼肯定是暗中收买了医生,才制造出了这么一份虚假的病情诊断报告。
“南宫姨娘啊,”慕婉玥缓缓开口,“如果你真的想假装怀孕也就算了,我不愿意再追究那么多。但请不要把这一切都赖到我的头上,否则一旦真刀真枪地斗起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说完,她再次露出一个温和但却毫无情感波动的笑容。
“我是真的怀了孕!你应该祝贺我才对!”
南宫羡鱼大声抗辩着,然后狼狈地逃离现场。
“若兰,你说说看上官寒熙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呢?怎么能让所有人都抢破了脑袋都想得到?”
看着她的背影,慕婉玥无奈地叹了口气,向身边的人问道。
“还不是看在他世子身份、将来锦绣前程、帅气迷人外加脾气好这一点上。”
风华路笑着摇了摇头,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调侃自己一般。
随后,在南宫羡鱼离开之后,每一个想要上门打扰的人都被她一一赶走,不留下半点情面。
可怜的风华路,这一晚几乎没有合眼休息;相比之下,慕婉玥倒是睡了个安稳觉。
尽管窗外已是月色朦胧,但在疲惫与不安之中找到了片刻宁静。
当天色刚刚泛出鱼肚白之际,慕婉玥轻轻地摇醒了身旁仍旧沉睡中的风华路。
“若兰,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去叫忍冬过来吧。”
虽然脸上依旧带着几分苍白之色,但她的语气却格外坚定有力,仿佛内心深处已经有了决定。
风华路立刻明白了过来,这显然是即将面见圣上的预兆。
没有多言,她迅速起身,带上忍冬便匆匆离去,心中满是对好友命运无尽牵挂的同时,也充满了期待。
“殿下,您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