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外溢的独特气息，令场下炸开了锅。
“这是什么境界？”
“似乎不是化凡境，也不是地魄境吧？”
“是啊，这股气息好生奇怪，令凡人大境中的弟子无不敬仰，却对尊者没有什么影响！”
“还有，你看他的眼神，似乎也变了，变得不再质朴。感觉像是......”
另一人着急的问道：“像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像是目空一切！”
天师阙内中的几位长老感知后，更是惊得瞪大了双目，庞丘长老直接起身，声音有些微颤，轻声询问其他五位长老，道：“这难道，难道是......”
“嗯，若老夫猜得不错，应该就是古书中提到的‘空凡境’！”一向不怎么开口的上清长老黎然缓缓说道。
“不错，老夫也同意黎长老的看法。真没想到，相传只有每隔数千年的大小乱世之中，才有可能出现的空凡境，今日竟出现在了我宗！”烈派中的成午长老也附声道。
黎然与成午乃是两派老祖之下修为最高之人，是宗内实际掌门人，因为宗主同两位老祖常年闭关，很少过问世事。
“你果真入了空凡境，既然是你，那我也不觉得奇怪！”孔灵燕脸上惊讶之色，转瞬即逝，接着说道：“既如此，你我便全力一战吧！”
两人不约而同，攻向对方。
拳拳相对，肘膝碰撞，仅以肉身便迸发出石崩一般的声响。
在肉身上，三层烈决的孔灵燕占据些许上风。
而在有清诀二层的辅助下，功法上的对决，可以说是旗鼓相当。
两人的神识，也是无比敏锐，碰撞间产生的细小空隙，都会紧紧把握，使用恰到好处的秘法攻去。
这次两人均不再藏私，用了十足的力道对决。
凌正不想因肉身碰撞上被压制，率先拔出黑刃。
以‘无羽刀法’厮杀，在招式中融合道韵的此刀法已趋于完美，在变化万千之上又提升了力度。
这般两者兼顾的刀法，一时间令孔灵燕竟也失了分寸，不过抵挡七招后也适应了过来。
嘴角上扬，称赞道：“这么好的刀法，倒是也配得上你手中的黑刃了！”
旋即，一记势大力沉的排空掌，将两人分隔三丈远的距离。
身后逐渐凝成数十道不停滴落熔岩的火红石棱，凌正用体内天炎真气配合风刃，与之针锋相对。
双方在一场火雨爆燃中，再行搏杀。
“火蟒缚”
在两人对拳时，突然一条火蟒沿着两人手臂迅速盘住凌正身躯。
碗口粗的火蟒，韧性十足，短时间内无法从中挣脱出来。
而孔灵燕的进攻如同雨点般砸落，被束缚住的凌正，即使脚踩风移术，仍是很难规避所有招式。
最终不得已操控数百道风刃攻击自己，拼着受伤的情况下，才将火蟒轰散。
抹去嘴角上的血迹，眼睛直直盯着对方，没有任何的喜怒情绪。
大声喊道：“覆空震！”
“等的就是这招！赤火流石！”
一个诺大的山峰出现在百米上空，山势挺拔陡峭，令人望而生畏。
就在即将坠落的时刻，更高的高空不知何时出现了五道拖着长长尾焰的巨大熔岩，在以极速奔向那座大山。
每块熔岩都有偏殿般大小，碰撞瞬间，五声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宗门。紧接着山体开始皲裂，裂解成上百块大小不一的硬石，向台下砸落。
“同样的招式，我可不会大意两次！”孔灵燕笑着说道。
对于空中的石雨，两人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各自用上护身秘术，在巨石之中再行对抗。
两人速度之快，场下弟子看不真切，只能隐约看到一口银钟同一堵风刃形成的风墙在彼此碰撞。
在巨石同招式的共同侵袭下，即使有秘术护身，两人仍是受了些伤。
从外伤来看，凌正似乎伤的更重一些，但也远没有伤到根本。
身体上的伤口，只会令两人战意更浓，孔灵燕从怀中拿出三块灵石，扔给对方。
接过后，凌正一眼认出，这是品质极佳的灵青玉髓。
就算在寻常大世之中，也未必能买卖到的绝佳之物，要知道这可远非寻常灵石可比。以此作为阵法中的阵眼，不仅可以大幅度增加阵法威力，还能巩固阵法，令其不易被破坏。
自己曾经想去宗外换些上好的灵石，都没敢想过能换到灵青玉髓。
“你这是何意？”
“听说你会阵法，这三块石头送你了。让我瞧瞧你阵法威力几何！”
“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是灵青玉髓，价值不可估量！送我，你不后悔？”
“再不普通的石头，追根到底仍是石头。送人就送人了，有什么可后悔的！”
而天师阙中，一位长老长叹了口气，咂了咂嘴道：“这小妮子，平日对我也不见得这么大方，这么好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人了？”
“行了，得了这么好的徒弟，就别心疼那三块玉髓了。不过当真是败家啊！”成午长老打趣道。
见凌正有些犹豫，便接着说道：“你不用担心，比武台上本就是你情我愿。既然我同意你用阵法，就不用再顾忌规则！”
凌正点了点头，小心收起三块玉髓，道：“多谢，就当我欠你的，日后必会加倍偿还！”
“别收起来啊，我还想看你的阵法呢！”
“既是你送我的东西，那我又如何能用它来对付你。而你想要我使用阵法，我全力布阵就是了！”
随后，一柄赤魄伞被祭出，凌正双手幻化指决，顷刻间风起云涌，晴朗的日空逐渐阴暗起来。
负责本次大试的两位地级长老，见天师阙中的长老们看的饶有兴致，对于一方使用阵法也就当做没看见，不敢叫停比试。
狂风卷积周遭乱石，向着孔灵燕不断轰击。
一路闪躲，令她难以冲到凌正身旁。
而一块巨石挡在两人视线间，当被劈开的一瞬间，赫然出现了三道身影，分别朝着不同的方位而去。
对于分形术，上次对决，凌正便领教过，转而再布一阵，数道霞光从厚重的云层中穿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