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吩咐了一句,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停住脚步,问道:“杨彦章,本宫问你,那天晚上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
杨彦章闻言,微愣了片刻,然后摇头道:“启禀陛下,臣什么也没有察觉到。”
武则天眉头皱起,她总觉得杨彦章有事瞒着她。
但是杨彦章既然不说,她也不好继续逼迫,否则反而会引起杨彦章的不满。
“罢了,这件事你先休息,等你养好伤再慢慢调查。”武则天挥挥手,示意杨彦章退下,然后转身离开。
等到武则天离开后,杨彦章双目闪烁着冷芒,低声喃喃道:“看来王家这是狗急跳墙了,居然想要杀我,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看着等我伤好了,到朝堂之上,看我参不死你们。”
……
“陛下,刺客的确留下了一封信,您要看吗?”
御书房内,狄仁杰递给了武则天一封信。
武则天打开信封看了看,脸色顿时变得无比愤怒,狠狠把信纸揉成一团丢到火盆里面烧毁。
“混账东西,简直是岂有此理,简直是欺人太甚!”
武则天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胸脯剧烈起伏。
狄仁杰静静的站在一旁,不敢插嘴。
武则天平复了好一会,才冷声道:“本宫的人也敢动,看来这些年本宫让他们的日子过的太舒坦了!”
这些世家不知道的是,正是他们这一次大胆的行动,更加坚定了武则天心中削藩的念头。
如今有杨彦章的帮助,武则天的威望可是说是达到了巅峰,已经不再是那个不论下发什么政策都要被世家左右的皇帝了。
她决定的事情,哪怕是那些世家阻拦,也挡不住。
“传令下去,立即派遣钦差前往各地督促百姓修路建桥,同时也派兵协防各处关卡,不得让任何贼匪闯入城内。”武则天冷哼道:“另外传令狄仁杰,务必要尽快查清楚刺客的踪迹,抓获凶手。”
“是!”狄仁杰应道。
……
“砰!”
“哐当!”
“哗啦!”
魏家,魏元宗暴怒,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指着跪在面前的几人开口怒骂
道:“废物,废物!都是一群饭桶,竟然让人跑了,而且还是在眼皮底下逃脱,要你们何用?”
“父亲,孩儿错了,求父亲责罚。”魏家二少爷魏元吉跪在地上认错道。
其实他心中也疑惑不解,怎么会没杀掉杨彦章呢?这是他最不相信的事情。
“父亲,孩儿当时在旁边看着房屋都倒塌了,按理说不应该活下来才对。”
魏元吉刚刚说完,魏元忠猛地抬起腿,直接踹在魏元吉的胸膛上。
魏元忠这一脚可不像平日里那样轻描淡写,魏元吉整个人倒飞了数米远,然后撞到墙壁上,落到地上。
“噗嗤!”
魏元吉喷出一口鲜血,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他挣扎的想要起来,可最终还是没有站起来,然后昏迷过去了。
魏元宗盯着魏元吉,恨铁不成钢道:“混账东西,老夫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蠢货,若是当初听了父亲的劝告,现在你我就算是没有掌控京畿卫,但手握京畿卫,也能和王家、裴家抗衡,现在你说说,我们要如何和王家、裴家斗?”
“父亲,您消消气。”魏元吉的兄长魏元富赶紧上前扶住魏元忠,劝道:“咱们现要做的最主要的就是打消太后的怀疑。”
魏元忠点点头,他刚才是怒火攻心,现在稍微冷静下来后,自然明白自己失态了。
不过他还是咬牙切齿的对门外喝道:“来人,把二公子送回去。”
门外两个侍女走了进来,架起魏元吉就向外拖去。
“慢着。”
魏元宗摆了摆手,道:“先带下去疗伤。”
等到魏元吉被带下去之后,魏元综看向了魏元富,道:“老二,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记住,这件事绝对不能泄漏半点风声,不然我们魏家的所有计划都会功亏于溃。”
“爹放心,孩儿晓得轻重。”魏元富郑重道。
魏元宗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为父相信你。”
……
今天是杨彦章伤好能下床的第一天。
尽管走起路还还是一瘸一拐的,可相较于刚被人从废墟下抛出来的惨状,却是好多了。
“王家,今天我不参的你头皮发麻,我就不姓陈!”
杨彦章恶狠狠道。
虽然这次刺杀事件还没有查清楚,可他知道,王家的嫌疑最大。
毕竟以他对王允的了解,王允这种人肯定容忍不了自己的儿子死于非命,所以这事十有八九就是王家干的。
而王家又是和他仇怨最深的人,除了王家还能是谁?
所以杨彦章恨透了王家。
早朝上,杨彦章直接站了出来。
“启禀太后,在下有人要参。”
看着站出来的杨彦章,百官心中一凛,来了。
坐于那金殿之上的武则天起了兴趣:“哦?你今天要参谁?”
“参户部侍郎,王殩!”
杨彦章朗声道。
“轰!”
此话一出,朝堂震动。
众人面露惊讶的看着杨彦章,没想到杨彦章竟然会在朝堂上提出这样的举报。
杨彦章看着武则天,拱手道:“太后,王侍郎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罪大恶极。”
武则天微眯着眼睛,看着杨彦章,淡淡道:“哦?杨爱卿,你可有证据?”
杨彦章沉声道:“启禀太后,在下手里有王侍郎收受贿赂的证据。”
杨彦章的话一出,文武百官纷纷窃窃私语。
武则天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杨彦章,道:“杨爱卿,你可别忘记了,你只是个御史,如果你拿不出确凿的证据,那么就算本宫都不太好偏向你。”
杨彦章丝毫不惧,道:“太后,在下虽然只是区区一个六品县丞,但是在下乃是朝廷命官,有弹劾朝廷命官的权利。况且这个王璨身为户部侍郎,不仅仅不为百姓谋福祉,还纵容其族弟王守仁为祸乡里,欺男霸女,草菅人命,更是在民间造谣污蔑忠良,这样的畜牲不配当宰辅,更不配为户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