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牛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才将生意上那如同乱麻般的一堆烂摊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收拾得差不多了,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想着终于能有几日清闲时光,可以好好舒缓一下紧绷许久的神经。可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感情上的事情却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暗流,毫无征兆地就将他卷入了巨大的漩涡之中,让他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这日,天空中阳光虽说依旧努力地洒向大地,可那闷热的气息却如一层不透气的保鲜膜,紧紧地包裹着整个城市。张二牛开着他那辆崭新锃亮的小轿车,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曲儿,心情还算愉悦地前往城里办事。车子缓缓地行驶在一条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街道上,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叫卖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烟火气的市井画卷。张二牛的目光随意地向街边扫视着,突然,一个熟悉得如同烙印在心底深处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般猛地撞进了他的眼帘。
那身影纤细而修长,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她身着一袭素雅的连衣裙,那裙子的颜色宛如春日里刚刚绽放的梨花,纯洁而淡雅。裙摆在微风轻柔的吹拂下,如同水面上泛起的层层涟漪,轻轻摇曳,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一朵在风中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水莲花,散发着一种清新脱俗的气质。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陈静雅。张二牛的心在那一瞬间,如同被一把重达千斤的重锤狠狠地猛击了一下,“噗通噗通”地剧烈跳动起来,那跳动的节奏仿佛要冲破他的嗓子眼儿,跳到嗓子眼儿外。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握住方向盘,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慌乱之中,他手忙脚乱地把车停靠在路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静雅,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停止了转动,只剩下那一抹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他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往昔与陈静雅相处的点点滴滴,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毫无阻挡地汹涌袭来,瞬间将他的思绪彻底淹没。
陈静雅似乎也敏锐地察觉到了那道炽热而又复杂的目光,她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与张二牛的视线交汇在一起。在那一瞬间,她先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如同圆溜溜的铜铃,那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意外。紧接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在她的眼底一闪而过,她的神情就像一只在森林中突然受惊的小鹿,惹人怜爱。
张二牛深深地吸了好几大口空气,仿佛要将那紊乱的气息重新梳理顺畅,才勉强稳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心神。他的脚底下却像是被灌注了沉重的铅块一般,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一步一步缓缓地朝着陈静雅挪过去。
“静雅,好久不见。”张二牛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风中的落叶,没有一丝一毫的底气。他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可那笑容在此时看起来却比哭还要难看,眼神里透着满满的局促和不安,双手也不知道该放在何处,只能尴尬地在身体两侧微微晃动。
陈静雅轻轻地咬着嘴唇,那粉嫩的嘴唇在她贝齿的轻咬下,渐渐地泛起了一丝白色的印记。她的眼神闪躲着,不敢与张二牛那炽热而又充满深情的目光对视,“二牛,真巧。”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一片羽毛,轻轻地飘落,却在张二牛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杵在原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气氛尴尬得让人感觉仿佛能从这寂静的空气中抠出一座宏伟的城堡来。
“你……这些年过得咋样?”张二牛挠了挠头,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动作在此刻却显得如此生硬和局促。他的两只手不安地在衣角处搓来搓去,眼睛飘忽不定,像是迷失了方向的船只,就是不敢稳稳地落在陈静雅身上。
陈静雅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仿佛是深秋里一片孤独飘零的落叶,带着无尽的哀愁和无奈,“就那样吧,不好不坏。”她微微低下头,几缕发丝从她的脸颊旁滑落,遮住了她那精致而略带忧伤的脸庞。
张二牛望着她,心里头像是装了一箩筐的话,那些话如同被囚禁的精灵,在他的心中疯狂地跳动着,想要挣脱束缚,喷涌而出。可他的嘴巴却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缝上了一般,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急得他额头上渐渐地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那些汗珠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滑落,滴落在他的脸颊上,他却浑然不觉。
“我……我其实……”张二牛结结巴巴地开口,话还没说完,老天爷像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故意捉弄这对久别重逢却又满心纠结的男女。“唰”地一下,毫无预兆地就下起了小雨。那雨点又急又密,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地从天空中砸落下来。
“咱找个地方避避雨吧。”张二牛赶忙说道,他的手忙脚乱地脱下自己的外套,高高地举在陈静雅头顶,那外套仿佛在这一刻成为了他为她遮风挡雨的唯一屏障,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温柔。
陈静雅微微颔首,两人在雨中慌慌张张地跑进了旁边的一家咖啡店。
店内靠窗的位置上,张二牛静静地望着窗外如丝如缕的雨幕,那雨幕如同他此刻紊乱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他的心里头乱成了一团麻,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不知所措。
“当年……是我对不起你。”陈静雅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的声音里饱含着深深的愧疚,眼眶渐渐地泛红,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张二牛连连摆手,“别这么说,都过去了,过去了。”他嘴上虽然说着不在意,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感受,那满是苦涩的笑容如同深秋里的苦瓜,让人看了心疼不已。他的心像是被无数只细小而又尖锐的蚂蚁,慢慢地啃噬着,那种疼痛虽然不强烈,却足以让他心烦意乱。
“可我心里一直放不下。”陈静雅的泪水终于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夺眶而出,顺着她那白皙的脸颊缓缓滑落,那模样楚楚可怜,宛如雨中被打湿了翅膀的蝴蝶,让人心疼不已。
张二牛的心猛地一揪,那揪心的疼痛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我又何尝不是呢。”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一声叹息。
就在这时,咖啡店的门被猛地推开,一阵凉风裹挟着些许雨水灌了进来。走进来一个男人,他身着一套笔挺的西装,那西装的线条仿佛是用直尺精心勾勒出来的一般,完美无瑕。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每一根发丝都像是听话的士兵,整齐地排列着。他戴着一副精致的金边眼镜,那眼镜后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气息。张二牛定睛一看,心中“咯噔”一声,这不是朱世伟嘛,陈静雅的丈夫。
朱世伟一看到张二牛和陈静雅坐在一起,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如同被墨汁浸染过一般,眼神里仿佛能喷出熊熊燃烧的火焰,那火焰足以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静雅,你怎么在这儿?”朱世伟的声音冷得像寒冬腊月里的冰碴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扎得人心里生疼。
陈静雅顿时慌了神,她的双手紧紧地绞着衣角,那衣角在她的手中被拧成了一团麻花,“我……碰巧遇到了二牛。”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的嗡嗡声,几乎难以听见。
朱世伟冷哼一声,那笑声充满了嘲讽和不屑,“碰巧?我看没那么简单吧!”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猜忌,那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直直地照射在张二牛和陈静雅身上。
张二牛忍不住反驳道:“你别误会,我们就是单纯叙叙旧。”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试图为自己和陈静雅辩解,可在朱世伟那充满敌意的目光下,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叙旧?”朱世伟狠狠地瞪了张二牛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炮弹,朝着张二牛猛烈地轰炸过去。
张二牛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他的脖子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青色的蚯蚓在皮肤下蠕动,“你说话给我放尊重点!”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朝着朱世伟挥过去。
眼看着两人就要撸起袖子干架,陈静雅急得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别吵了,都别吵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张二牛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小敏的名字。
“牛哥,不好了,公司又出大事儿了!”小敏的声音带着哭腔,从听筒里传来,那声音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将张二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张二牛眉头紧皱,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别急,慢慢说!”他的脸上原本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此刻却因为担忧而变得煞白。
“有个大客户突然说要取消订单,说是咱们的产品质量又出问题了!”小敏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和无助,仿佛是一只迷失在黑暗森林中的小鹿,找不到方向。
张二牛一听,脸色变得更加煞白,“这不可能!这批货明明都检验过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心中如同被一块巨石压着,沉甸甸的。
他火急火燎地让人去调查,最后发现是仓库的一个员工被人收买,故意把次品混进了这批货里。
张二牛气得抬脚直踹旁边的椅子,那椅子在他的猛踹下,“哐当”一声倒在地上,“把那个人给我揪出来!”他的声音如同咆哮的狮子,充满了愤怒和威严。
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陈静雅的电话打了过来。
“二牛,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陈静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充满了愧疚和无奈,仿佛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在祈求原谅。
张二牛心里一软,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这跟你没关系,你别胡思乱想。”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对陈静雅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