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拔刃张弩。
王朝东眼底有些深意不断打量林衍。
在前三个月的时候，他无意间发现王子昭写下的那份生死状。
上面的人名正是林衍。
当他再去询问王子昭这件事的时候，自家的儿子脸上露出落寞和颓废地说出那句。
“我输给林衍心甘情愿。”
这让王朝东无法容忍，自己辛辛苦苦培育快二十年的继承人，居然这么轻易就认输了！
而今天林衍居然找上门来，虽然王子昭说这份生死状已经被撕毁了，可他不信。
他不信有人会放弃这种机会，让自己一步登天的机会！
“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王朝东脸上的笑意明显淡了许多。
而林衍不介意，他知道生死状这件事，王子昭一定告诉了父母。
其实林衍不知道的事，王子昭压根就不算告诉任何人，只是无意间被人发现了。
“王总，我想和你谈一项生意。”林衍礼貌道。
“哦？说来听听。”王朝东心中不免冷笑。
林衍把买宝的前景都一一细数告诉了王朝东，最衷心的思想还是希望可以和黑猫合作，希望可以在服务器网页上进行宣传。
“你对买宝很自信吗。”王朝东有些惊讶地问道。
他不得不承认，林衍提出的方案各个方面都十分完善，至少所说产生的收益值很让人心动。
可他也不得嘲笑林衍的自不量力，这个项目难度很大，就算黑猫宣传所谓的买宝，合作商客户又有多少人会使用呢？
王朝东很清楚，只要自己不答应，他就可以把这个项目扼杀在摇篮之中。
“是的，王总。目前我们就需要一个宣传平台。”林衍点头。
“林同学，我承认你这个项目发展很好。你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成就，真的很厉害。”王朝东称赞道。
林衍脸上的神情很淡，淡到仿佛不是在说自己。
沈陌眼眸中的骄傲渐渐浓郁，林衍就是这样厉害！
而王子昭心里的挫败感更是慢慢增加。
这么多年，林衍是第一个让他感受到无力对抗的人。
“不过。”王朝东停顿了一下。
“我们公司至少也是上市企业，而买宝只是不出名刚刚研发的平台，这样一来，免费帮买宝宣传不太符合黑猫的收益点。”
林衍心中暗叹，他知道很难以交易抽点的形式来满足这些大公司，无论买宝的前景多好，说到底，它还是只是个雏形。
他很清楚王朝东说的是对的。前期的宣传费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黑猫的预期标准是什么呢。”林衍开口询问道。
只要在自己的预期之内，他都可以接受。
“呵呵，现在其他企业在黑猫宣传栏的价格是一年五百万。”
王朝东视线在沈陌身上停留片刻，继续补充道。
“我和沈兄好歹也有些交情，所以给林同学的价格也会优惠些，既然诚信要合作的话，我给你一年四百八十万的宣传费吧。”
王朝东脸上笑嘻嘻的，彷佛自己给出了很大的让步。
林衍微微皱眉，这个价格有点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了。
五百万和四百八十万，说白了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这就是你的让步？”沈陌没有顾及什么长辈不长辈的，忍不住质问道。
如果沈长龙涉猎的行业有互联网，她何必让林衍上门争取？
她突然之间抱怨起沈长龙真没用。
“沈陌啊，一年二十万啊，这还不算让步吗。”王朝东不介意沈陌的态度，这是她的资本。
“你。。”
林衍拉起沈陌的手，示意她冷静不要说话。
“王总，我是真心合作，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了。”林衍淡淡道。
“爸。”
王子昭忍不住出声，他同样觉得这个要求太强人所难了， 他还欠林衍一个人情，他想极力促成此事。
但被王朝东一个眼神噤声了。
“林同学，这就是我能给出最大让步了。”王朝东和蔼地笑道。
“嗯，打扰了。”林衍起身拉着沈陌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林衍，你为什么不用。。。”王子昭连忙开口道。
“没意义的赌注本就不该留于世。”
林衍没有回头，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王子昭心中震动，看来自己还是不够成熟，至少和林衍相比， 他达不到他的成熟的宽容。
“你为什么要把价格抬这么高！”王子昭强忍怒气质问道。
王朝东瞥了王子昭一眼，背靠沙发，满是不在意地说道。
“只是一个小公司，凭什么高攀黑猫。”
“但买宝真的能像林衍口中的前景，那价值是远远超于我们的认知的！”王子昭为林衍解释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说的和做的能是一样的吗？”
“一个连形都算不上公司，你又为什么要在意？”
“子昭，你要是这种想法很难继承黑猫！”
王朝东一字一句地说教王子昭，脸上的和蔼渐渐消失，随之是一种严肃和不屑的神情。
“爸，你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是因为那张纸！”王子昭直接拆穿他的心思。
王朝东不置可否，微微点头，“对。”
“我都不介意了，你为什么。。”
“够了！事已至此，你从今天开始好好专心在家思过，不许出门，越来越不长进！”
王朝东不争气地看向王子昭，随后直接离开这个房间。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王子昭一个人站在原地。
他微微叹气，低声自语道，“爸，可别小看买宝，更别小看林衍。”
出酒店大门的沈陌略显气愤。
“回家我就要告诉沈长龙，什么黑猫最牛创始人！一点战略眼光都没有！”
“好啦，别生气。没必要，他看不上买宝，自有别人看得上。”林衍脸上没有什么失落的情绪。
一切都是意料之中，当他知道黑猫是王子昭家族的企业，他就知道这次交流大概率会以失败告终。
“那买宝的宣传怎么办。”沈陌担忧道。
“明天我打算去一趟上航。”林衍微微一笑。
“你是想？”沈陌微愣。
“没有黑猫，还有企鹅，再不济还有白狐。”
“我就不信所有老总都没有眼光！”
林衍语气中还有些抱怨，想必今天的交谈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影响到他的心境。
沈陌莞尔一笑，靠在他的肩头，自信道。
“我相信你，买宝的未来，我很期待。”
林衍心头一暖，紧紧搂住怀中人儿的细腰，抬头看向一片漆黑的夜空。
“未来，很快就到了。”